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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当然。”顾青砚把那智能储物盒放回了原来的地方，把碗推给了程亚茗，“喝吧。” 　　“我的意思是说，这是你一个人发明的东西？”程亚茗不理那个碗。 　　“当然，它的专利权是我的，为什么这么惊讶？”顾青砚不解，难道这问题比填饱肚子还重要吗？ 　　当初听邓茜说过，乾贝是靠开发一些益智类玩具发家的。难道那些市面上让成年人抓狂的小玩意，全是这个顾青砚发明的？但当大老板是不用做事的吧？不过在当大老板前也只不过是小工作室，只有几个人而已，当然凡事要自己来。 　　“难道你还是一个白手创业的精英分子？”很后知后觉，才刚刚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程亚茗，被自己这得出的结论吓到了。 　　“真高兴，你终于开始了解我了。还有，那汤你如果不打算喝，我可以代劳。” 　　“开什么玩笑，是你问我要不要喝的，海鲜汤呢？”程亚茗一点也不觉得这是占便宜，可那碗名曰海鲜汤的液体叫她愣了一下，“这是什么？” 　　“海鲜汤。”顾青砚加重解释，“海鲜泡面的汤。” 　　而他现在不停拌着的那碗，想当然就是海鲜面。他真是一个称职的好主人，就这么一碗晚饭，他还慷慨地把精华的汤头给了客人，自己吃干面，可这位客人还一点不领情的样子。 　　要不是看在程亚茗专挑吃饭的时间来，他才舍不得呢。 　　程亚茗撤回前言，他不是什么精英，依然是一个正常人所不能理解的疯子。 　　“谢谢你啊，我还是不喝了。”她把那珍贵的汤头推过去，看都不再看一眼。 　　顾青砚无所谓的样子，把汤全倒他碗里，搅拌一下津津有味地连汤带面吃了起来，还不时发出呼呼的吸面声。 　　头回看到有人把泡面吃得这么香的，可她来这不是看人家吃饭的。 　　“咳，我是来问你，我的画到底有什么问题。”看他吃得那么投入，她都不好意思打扰。 　　“没什么问题，我完全是对人不对事。”顾青砚冲着她大口吃面，间隙时才支吾地蹦出几句不连贯的话。 　　对于一些人过分的诚实，往往也是很苦恼的。被他这么直白地点出原因，程亚茗到口的一大串话全都只能憋回肚子里，硬是张着嘴说不出半个字来。 　　“我很欣赏你的作品。”吃得差不多了，顾青砚补充道。 　　“那真是我的荣幸。”程亚茗干笑两声，“但你不认为这种行为属于乱用职权吗，你就不怕我放弃你们公司，转而把这个企划的内容和我的样稿交给别的公司去做？” 　　“你不会这么做的。” 　　“你倒是很信任我的人品。” 　　理所当然的，顾青砚摇了摇头：“是因为乾贝有杜远臣在。” 　　程亚茗气势全无，眼镜滑下来都不去扶一下：“你跟他说了什么？”她一副逼供的口气。 　　不可能啊，为什么顾青砚会看出她对杜远臣有好感？她对自己的感情表达尺度有相当精准的掌控，不应该会被别人看出来才对。 　　不管怎么说，她那句回答也算是不打自招了。 　　“你希望我说什么？”顾青砚很神奇地已经解决了那碗面，只留一个空碗在茶几上很寂寞的样子。他笑了下：“是你在家时的样子，还是你那丰富的情史，还是你胸部的SIZE？” 　　“顾青砚我真想杀了你，你敢说一个字试试。”程亚茗痛苦地抓了把头发。两人明明坐得很亲密，却犹如已结了几百年仇恨的敌人。 　　在公司时她那句“初次见面”已经表明了立场，她不希望让杜远臣知道她的邻居跟他有多熟。那样的话就等于给了他一条渠道了解真实的自己，而那个自己恰好是她不希望让任何人了解到的。 　　这么想来，顾青砚的存在越发显得多余了。 　　“如果中奖得了500万，我发誓那时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雇个杀手解决你。” 　　“所以，你要从明天起开始买彩票了吗？”对于程亚茗信誓旦旦毫不掩藏的杀意，顾青砚很习惯地接收了。 　　“是的，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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