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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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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助理领进来一个中年男人，那人一见周游就笑容满面地伸过手去：“周总经理！欢迎你回来！要见你一面可真难啊，我足足等了三天啊！” “罗经理，我刚回来，忙得都没有时间去找你，多多见谅！”周游也笑着和男人握了握手。 男人注意到屋里还有一位客人，便礼貌地站在一边等待。 周游对李小青说：“这样吧，晚上七点半左右你再给我打电话。”然后匆匆抽出一张名片，在上面划拉下一串数字，递给她。 她接过名片，看看周游，又看看中年男人，什么都没有说，戴上墨镜，扭头走出了经理室。 如此折腾一番，下到一楼，她看到玻璃门外面的天色已经变暗了。 七点半左右给他打电话。她知道晚上七点半有回北京的航班。那晚上还能回北京吗？她慢慢挪到大厅沙发坐下来，心事重重。 “喂！大明星！”有个人凑了过来。 她一惊，抬头一看，是王老实，只见他一脸不怀好意，压低声音对她说：“能不能帮我个忙啊？” 她有点害怕，赶紧站起来跑到前台，问接待小姐卫生间在哪里，然后一路小跑进去。她已经见到周游了，再冒充范薇怡就只能找麻烦。她快快把头发在脑后盘起，然后从挎包掏出家什，把脸上的妆卸掉。 从卫生间走出来，已经判若两人的她，愣是没人能认出来。她悠然自得走到沙发边坐下来。这次王老实对她再无半点兴趣。 看着玻璃门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六点二十五了，离周游让她打电话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她要不要再等下去？他看上去好忙碌，她如此唐突的表白，会不会给他造成困扰？她突然有点退缩了，想想自己曾经有过的两次表白，都以失败告终，她还要再试一次吗？ 她悄悄掏出他给的那张名片，看他给写的那串数字，这显然是个手机号码，和名片上印的号码完全不一样。这莫不是他的私人电话？既然他肯把他的私人电话给她，那说明她在他心里还是有一定份量的……可就算有份量，又能怎么样呢？他把她当作朋友，她就能自作多情了吗？不，她只是想让他知道她的心意，仅此而已，她选择的是康伟，而并不是他。她根本不要知道他的答案。想到这里，她释然了。 她站起来，走出了蒂凡集团。 没想到那个冒充她助理的司机还傻傻地等在外面，她走过去要打车，被他拒载了，他告诉她：“我在等人。” 她望着他诚挚真切的脸，突然很想向他道歉，告诉他自己根本不是范薇怡。但她还是忍住了，扭头向另一辆出租车走去。 搭出租车到了虹桥机场，她买好回七点半到北京的票，来到候机厅等待。 七点正，开始登机，她再也不能等下去了，拿出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周游，七点半我已经在飞机上了，所以我给你发短信吧。其实我过来找你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想看看你，告诉你，我喜欢你。你不需要给我答复，因为我明天就要结婚了，和康伟。我只是想告诉你，仅此而已。谢谢你曾经对我的照顾，那将是我最美好的回忆，因为，你是唯一一个对我那么好的人，你的话，我会放在心里，一辈子。我上飞机了，回北京了，再见。” 她按下发送，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发送成功”，然后把手机放进挎包，跟在其他乘客后面向登机口走去。 上了飞机，空姐提醒大家把手机关掉，她从挎包拿出手机，匆匆扫一眼，就按下关机键。等手机彻底变成黑屏，她一颗狂跳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刚刚那一扫，她看到了，没有短信。他没有给她回复。她也不需要知道他的回复，或者说，不敢知道他的回复。她已经受过两次伤害，不想再受第三次。关上手机让她觉得异常安全。 飞机开始起飞，伴随着强烈的超重感觉，她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12 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李小青把自己和挎包往沙发上一扔，觉得身心俱疲，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 肚子又不住地聒噪起来，她只得冲了一杯山药粉去安抚它。这一喝不要紧，本来她已经饿过头，感觉没那么饿，现在温热的糊糊到了肚子里，却越发地饿起来。她又调了一杯青木瓜粉喝下去，这次肚子感觉到胀了，却依然饥饿。她不敢再坐着，赶紧走到浴室，以洗澡来分散注意力。 洗完澡，她浑身疲软地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命令自己赶快睡着。 第二天醒来，看着窗户外面投射进来的阳光，她想起今天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和康伟去领证。 一切马上就要尘埃落定。 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喝下两大杯水，做拉伸运动，洗漱，喝糊糊，上妆，抓起挎包匆匆出门。 到了办公室，她打开电脑，打开MSN，很意外，上面没有杨洋的留言。杨洋现在怎么样了？昨天说要找康伟的，找了吗？结果如何？会不会影响她与康伟的结婚？自从昨天她见到周游的照片，她把这一切都抛之脑后了。 她打开挎包，拿出手机，想按开机，可是又隐隐有些害怕。思前想后，她还是把手机打开了，在等信号的那几秒钟里，她呼吸困难，差点真的哮喘起来。 “哔哔。”一条短信跳了出来！ 她呼吸急促，心跳如擂。这是周游给她的回复吗？ 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她终于平静了一点，没有点开那条短信，而是拨了康伟的号码，打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一个女声礼貌而冷冷地说。 关机？难道康伟还没起床？她看一眼电脑屏幕的时间，八点十五分，也许对他这个经理来说是早了点。还是九点以后再打给他吧。 放下康伟的事，那条已经存在手机里的短信，像根猫爪一样挠拨她的心。周游是怎么回复她的？他都说了什么？她很想知道，但又不敢去知道，怕答案会超出她的心理负荷。而且，既然她想做的都已经做完了，这样的答案，不管是什么，她都不需要！她不可能异想天开周游会接受她！ 如果她不回复他的短信，他会不会给她打电话？她这么一想又心惊肉跳起来，赶紧把手机关上。关上之后，她终于呼了口气，也不用担心自己忍不住去看他的短信了。 为了不让诱惑和害怕侵占大脑，她强迫自己投入到工作中去，主动到主管那里找活干。主管又惊又喜，刚好手头上有活，便交给她完成，还说如果推销成功，算她的业绩。她拿着一叠客户资料，老老实实抱着电话一个个打过去询问，这些客户都是鸡肋，有购买力，但购买意向不明，需要不断去磨去缠，才有可能拿下。 打了五个电话，吃了五个闭门羹，她看看时间，九点零五分，便拿座机给康伟打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怎么回事？康伟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他为什么要关机？昨天不是说好今天要去领证吗？他为什么关机？在躲谁？她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感觉。 她赶紧把手机打开，以防万一康伟给她打手机，也许他手机没电了呢？她应该相信他的求婚，那枚钻戒还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呢！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手机始终没有响起来，她不停地打他的电话，还是关机！一直到十一点，他的电话始终关机。这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他真的出问题了。 她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手机突然响起来，她抓起来一看，却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康伟？”她焦急又充满希望地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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