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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是。你哥从没求过同学什么事,他觉得自己混得不好,没面子,也很少参加同学聚会。上次你哥为你的事这么多年第一次求我,还通过我前夫让我帮你,可见你在你哥心目中的地位。”武多多有点所问非所答,姜鸣鸣只好顺着说:“我哥就是闷葫芦一个,什么都不爱说,我们俩也差得挺大,我有时还有点儿怕他,不过他对我还是挺好的。”

  这时女孩拿着“哈根达斯”冰激淋进来,武多多却说:“先冻上吧,我们去按摩。”

  姜鸣鸣又随武多多来到一个紫色的世界,扑鼻而来的是薰衣草的味道,还有轻轻环绕的音乐。挺大的房间有两张按摩床,床上的单子是淡紫色的,窗帘是淡紫色的,窗幔是深紫色的,吊灯罩也是深紫色的,灯光却是浅紫色的,两张床中间还隔着一层淡淡的紫纱,床头和茶几上面铺着两层紫面,也是上面深下面浅,上面各有一个白色带紫边的花盆,里面放满了紫色的薰衣草。

  两名美容师穿着淡紫色的工服戴着深紫色檐式工作帽走进来,其中一个问道:“武总,您还是做‘抗氧化’的吗?”

  武多多说:“今天不做脸了,给我们俩每人推两个钟。”

  “好。”美容师应声走到武多多床前。另一名走向姜鸣鸣,示意她趴下:“请您面朝下。”

  伴着轻柔的音乐节拍和沁人的薰衣草香,武多多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姜鸣鸣赤裸裸地懒洋洋地昏昏欲睡,却又有些莫明的兴奋与不安,而时间不长,她的每一块肌肉、每一根血管都松弛下来,她也完全进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爽忽忽、飘飘然的状态。

  突然一阵喧嚣吵醒了她。她这才发现灯光暗得很,武多多已经不在旁边的床上了。她咳了一声,灯亮了,那个给她按摩的美容师静静坐在角落守候着她:“您醒了?您是再歇会儿还是带您去休息室找武总?”

  “去休息室吧。”姜鸣鸣穿上盖在身上的睡衣随美容师走出房间。“几点了?”她问。“十一点。”

  休息室里洋溢着欢乐、兴奋的气氛,原来淑芬她们打完牌也来到了这里。

  淑芬和陈平各捧着一碗馄饨,黄玉手里拿着一根香蕉,张婷掐着一块三明治边吃边手舞足蹈地说着牌桌上发生的一些什么,见了姜鸣鸣像是噎着了似的忽地收起笑容:“呦,你怎么还没走呀?”

  武多多像是给姜鸣鸣撑腰似的说:“哎,你什么意思,她为什么就得走?”

  张婷赶快解释:“我以为这么晚了,她早回家了呢?”

  “噢,你的意思是良家妇女这点儿没事都该待在家里哄孩子,只有你这样的女匪才出来鬼混,哈哈哈哈……”

  “张婷,你个女匪,又被政府镇压了。”淑芬跟着帮腔,张婷自嘲地缩缩脖,大家都笑起来。

  “好啦,你们美吧,我们不陪了。”武多多示意姜鸣鸣跟她走。

  武多多把姜鸣鸣带进一间双人休息室,这个房间颜色又不一样,都是些深绿和浅绿色装饰,简洁、清凉,里面只有两张单人床,一个茶几,一方条案,上面放着一台电视。

  “我看这么晚了,你也别回去了,省得街坊四邻见了,你不自在。”

  姜鸣鸣听了有些感动,武多多真够体谅她的,但她从没在外面过过夜,幸好诺诺让她姑姑带回去了,她想了一下说:“那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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