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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正在这时，他桌面上的电话叮铃铃地响了起来，一时打破了办公室里的沉寂。秦泰收敛了一下思绪，拿起电话听筒问：“是谁？”

　　“秦书记，我是周正生。”原来是江山公安局局长打来的。

　　“哦！是周局，怎么样？情况如何？”秦泰有些迫不及待地问。他所说的情况如何就是指杨欢被害的案件，他希望早点儿破案，将凶手绳之于法。

　　周局长说：“案情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这话怎么讲？”秦泰紧张地问。

　　“基本排除情杀，也排除谋财害命。”周正生说。

　　秦泰又紧张起来，在他心中，杨欢的死他最希望是谋财害命。情杀是根本不可能的，秦泰和杨欢交往的这些年中，没发现有什么情敌，谁也不敢与市委书记为敌。虽然追求杨欢的男人很多，但是杨欢始终能够婉言谢绝异性的美意，没有让哪个男人难堪过。秦泰也没有发现杨欢有男朋友。杨欢曾经向秦泰发过誓，这一辈子不嫁人，永远跟着秦泰，而且不需要什么名份，却在乎实在的东西。她还说绝不离秦泰而去，除非秦泰不要她了，如果是那样，她也无怨无悔。这些话都让秦泰感动万分。多少年来，秦泰是吃政治饭的，他在官场这么多年，知道有的官员靠智慧和谋略；有的靠心狠手辣；有的靠两面三刀；有的靠点头哈腰；有的靠欺下瞒上。秦泰知道自己也曾经使出浑身解数，为自己在官场上争一席之地，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尽管如此，秦泰面对杨欢这样一个多情的女子，他的心地也变得善良了，不像官场上那种尔虞我诈。他想情场与官场就是不一样，他感觉和杨欢这样优秀的女子相恋，不但心态变得年轻，从生理上也被调理得青春焕发。

　　在秦泰看来，一般的女子都很看重自己的名份，而男人恰恰很看重女人的身体。杨欢不是这样的女子，这就是杨欢的可爱之处。所以，秦泰认为情杀是不可能的，除非自己去杀他，如果公安要说是情杀，只有他是怀疑对象了。因为杨欢之死是秦泰报的案，而且当然只有他一个人在现场。那么，既不是情杀，也不是谋财害命，那是什么？秦泰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一种不祥的预感又爬上他的眉梢。难道真的与天乐娱乐中心有关？与黑社会组织有关？与官场上的是是非非有关？秦泰一想到这些，那颗脆弱的心又被吊起来。

　　秦泰问周正生：“周局，按你的判断，案情的进展怎么样？”

　　“秦书记，这得保密，按我个人的判断与天乐娱乐中心有关，而且非常复杂，可能牵涉到您哦。”周正生有些忧心忡忡起来。

　　秦泰最怕听到“天乐”这两个字。周正生偏偏又把天乐娱乐中心扯了进来。秦泰知道自从天乐娱乐中心在江山市诞生以来，几乎垄断了江山的娱乐业。秦泰说：“周局，不要在电话上讲这些，杨欢的案件需要您亲自抓，办案人员也应该是您信得过的警察，知道吗？”

　　“这一点我知道，我会小心。但是我担心河东区派出所，从上到下和天乐娱乐中心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天乐娱乐中心强奸命案就和河东区派出所有很大关系。我们现在正在取证强奸命案是否能和杨欢被害案联系起来。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杨欢的弟弟杨喜是无辜的。”周正生在电话上简单地向秦书记作了案情分析。

　　秦泰本来心情就不好，被周正生局长这个电话一打扰，有如雪上加霜。秦泰总认为一桩案件一旦到公安手里就变得复杂起来，分析来分析去，什么证据不足，这种说法不成立等等，弄得人家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秦泰说：“周局，要尽快结案，给江山人民一个交代，给死者家属一个说法。你要稳住杨喜，注意他的人身安全，我找个时间去看他。”

　　周局长说：“秦书记放心，我们今晚开案情分析会，尽量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

　　“对，对，这样很好，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秦泰很欣赏周正生这样的话。他希望杨欢之死尽快有一个了断，市里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他这个市委书记去做决策呢，总不能这个案件一直影响着他的工作。

　　周正生又补充说：“秦书记，听说杨欢的父母过两天要到江山来，要为女儿讨个说法。”

　　“这不是添乱吗？周局你要抓好杨欢的案子，尽快结案，要保证江山的安定稳定。”秦泰一听杨欢的父母要到江山来，心中有一种无颜见江东父老的感觉，到时他不知该如何去面对。

　　两封蹊跷的信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江山市市委书记秦泰和江山市市长于凡同时收到一封特殊的信。

　　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雨水把江山城灌得湿漉漉的。街道、马路、小巷到处都洪水泛滥、积水成灾。下水道、内河也水满为患。在这样一个夜晚，江山的书记和市长会同时收到一封信，这的确很蹊跷。如果在美国，这些官员们也许不敢马上打开信封，怕一拆开后就会突然爆炸。因为在美国常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当然，在中国不会有这种事。

　　秦泰书记因为心中有事，总觉得这封信有些蹊跷。于是，就迫不及待地拆开来看，原来是一首打油诗，诗名叫《致秦泰的一首打油诗》：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

　　昨天我曾发生的故事，

　　明天你是否还惦记？

　　曾经最贪色的你自己，

　　公安们都已想不起，

　　因为看不出你有问题，

　　我也是偶然在落魄时，

　　想起你最终不好结局，

　　是谁给了你野心与权力，

　　是谁偷偷地看到你的日记，

　　是谁把你的事偷偷说起，

　　是谁正在为你做一件囚衣，

　　你本来都是很小心，

　　从来不直接收半分钱财，

　　可是你不该将专家害死，

　　你也不该将美女给自己，

　　弄得多愁善感的你，

　　整天发呆好像在梦里，

　　现在谁安慰贪色的你，

　　从前的日子都远去，

　　你也将有我同样的死期，

　　你征服了公安和纪委，

　　你逼了秘书长跳楼去死，

　　你却摧毁不了市长意志，

　　他将要把你送进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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