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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灯一亮,突然一个黑影扑了过来,我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给那个黑影扑了个正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突然脸上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只该死的黑猫,我随手一抓把它抓住,然后忿恨地往地上猛摔。

  那黑猫在地上打了个滚,鬼叫了两声,嗖地一声跑出了门外。我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还有些黏糊糊的,伸手摸了一下,一看,居然发现手上都是血,就算给猫抓了一下,也不至于流那么多血吧,我暗叫不好,转头一看,果然看见朱重八歪着头,浑身是血,像一摊烂泥一样待在那里。

  我三步并成两步走,冲了过去,然后我就看见了最惨不忍睹的一幕--朱重八整张脸像是被人活活剥了一层去,脸上的皮全都没了,只剩下一些肉和骨头凹凸着,像一个裂开的石榴一样,说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看得我只想吐。我弱弱地伸手探了探他脖上的大动脉,发现他已气绝身亡多时。

  这时,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闯了进来,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高林天带着几个警察冲进来了,在他们当中居然还有杨梦羽。

  这老小子杀了人居然还敢回来,我指着他,对着高林天说:"高队长,杀人凶手就是他,赶紧把他抓住,不要让他跑了。"

  高林天没理会我,而是径直走到朱重八的尸体前,戴上手套略微检查了一下尸体,一挥手说:"把人犯带回去。"

  他话一落,那几个警察就围了上来,二话没说,就把我逮住了,反手铐住了我。

  我一愣,大喊说:"你们为什么抓我啊?抓他啊,他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杨梦羽铁青着脸说:"古月轩啊,古月轩,想不到这么残忍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他们究竟跟你有何仇恨?竟能让你狠得心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难道你就不怕有报应吗?"

  我还没说什么,这孙子倒先反咬我一口了,不由火冒三丈说:"我靠,你他妈的,恶人先告状了还,他们明明都是你杀的,你诬陷我,门儿都没有,我告诉你我已经找到证据了,你小子完蛋了。"我转头向队长说:"我有证据证明杀人凶手是他,而不是我。"

  高林天冷笑一声说:"现在都人赃俱获了,你还想说什么。"

  我急说:"不是我做的,你们误会了,我也是刚刚发现朱重八的尸体的,人不是我杀的,是他杀的,我有证据,我有证据。"

  高林天说:"你口口声声说你有证据,那你的证据在哪里?"

  我说:"证据就在杨梦羽身上。"

  高林天一愣,看了看杨梦羽,又转过头看着我说:"你说什么?证据在他身上?"

  我盯着杨梦羽说:"不错,他身上的'华斯娜'牌巧克力就是证据。高队长,事情是这样的……"我把杨梦羽狂喜"华斯娜"巧克力的嗜好,在李成歌住处发现的糖纸,自个儿住处有人潜入,以及去杨梦羽那里寻找罪证的过程,再结合了我的推测,简短有力地说了一遍。末了说:"种种迹象表明,杨梦羽毫无疑问就是杀害李成歌的杀人凶手,还想杀我们灭口,很明显朱重八也是他杀害的。"

  杨梦羽听完,哈哈大笑说:"古月轩,真佩服你,太会编故事了,可惜啊可惜,这一切只不过是一面之词而已。不过有一点,不过你有一点说对了,我确实去过你住处,那是因为我早就对你起了疑心,白天你和朱重八说要去李成歌那里查线索,我故意推说有约会不去,其实就是想趁机到你那寻找罪证。"

  原来真是这个小子去了我的住处,我冷哼一声说:"是吗?我有什么地方值得怀疑的?我看你是想跑到我住处杀我吧!"

  杨梦羽冷笑说:"我去暗杀你?你也太逗了吧,我明知你跟朱重八去了李成歌那里,我还去你住处杀人,我有毛病啊我?其实我跟朱重八一直怀疑你就是杀害赵菲菲和李成歌的凶手,所以他引你去了李成歌那里,我则跑去你住处查找罪证。不过你的确高明,住处一点线索也没留下,但是我见你屋里满是小机关,更加深信你有问题,所以躲在你住处附近专程等你回来,我知道你一回来,一定会发现有人进过你的屋子,像你这么聪明的人,当然很快就会怀疑到我身上来,自然会找上门来杀我灭口,果然,你回去没几分钟就走了出来,直奔我住处去。"

  我否认说:"那些机关是我为了防止有人暗杀我而设的,至于去你住处,那是我想寻找你的罪证,我知道一张糖纸是不能说明问题的,我得另外找到新的证据。"

  杨梦羽说:"是吗?哼,你在我住处没找着我,随后打的又朝朱重八这里赶来,我担心他有危险,本想打电话通知他,可是他早已关机,所以只好一边偷偷跟着你,一边报告了高队长。没想到我们还是来晚了!"

  我大骂说:"放屁,我没有杀人,我来的时候朱重八就已经死了。"

  高林天这时开口说:"古月轩,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话,但是在我们到来之前,只看见你一个人在这里,而你又浑身是血,你要是我,你会怎么想?你先跟我回警局再说,有没有杀人,我们会查明的。"

  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点头说:"好吧,反正我没有杀人,我就跟你回去,不过,高队长,杨梦羽也得带走,虽然我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他是杀人凶手,但是他的嫌疑很大。"

  杨梦羽同意说:"去就去,我又没杀人,难道还怕你诬陷不成?"

  我们两个被高林天带了下来,推进了警车。

  六

  警车一拐出了小区,上了马路,我看着他们几个,还是一点没要给我松手铐的样子,耸肩说:"高队长,戏都演完了,你还不帮我松铐啊,难道你真想抓我进监狱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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