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有多少激情可以燃烧(40)

四十

　　说是一个小型的影展，但前来捧场的朋友却不少，展厅外面更是有许多学生争着想进来参观，这让龙哥满脸泛着红光，心里想必更是乐滋滋的。于是他在与我们喝茶闲聊时很畅快地讲起在宁夏的见闻来，这其中自然包括卖了几天关子的"局子事件"。虽然胃口被他吊得足，但整件事情却简单明了，几句话就能讲得完--他和模特们在古城残垣拍外景时，被当地的群众和民兵当成流氓给抓了起来，接着被扭送到了当地派出所。尽管在去派出所的路上龙哥一直解释自己是艺术摄影，甚至把知名摄影家的名片拿出来示众，却仍然不能说服那些厌恶"伤风败俗者"的民众，所以直到进了派出所，并在派出所吃了一顿晚餐，付了三千元的饭钱后，次日才得以重获自由。

　　我倒没什么，可惨了那几个模特，我被两个"莽娃"硬架上一辆破三轮，而模特们却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整齐就被几个大妈给赶上了另一辆三轮。龙哥笑着说道，似乎这种尴尬事反而成了他津津乐道的素材，这让我们也跟着乐了。

　　你们知道，那些姑娘哪见过这阵势，全给吓哭了，出来后，还有姑娘小声跟我说"肖老师，我当时都差点吓得尿出来了，那大妈的力气好大，拧得我手臂都紫了"，把我笑得。见我们乐了，他继续说，显出一些幸灾乐祸来，但随后又无限同情地感叹姑娘们挺惨的。

　　闲聊一通后，龙哥领我们参观他的作品，在一张照片前我停下脚步，仔细端详后问简玲，觉得这张怎么样。她偏着头看了看说不错呀。我问像不像你写的小说。她被我这么一说，也突然觉得像，并表示认同。那张照片的背景是一片无垠的戈壁，画面的正中，一个浑身裹满黄沙的少女赤裸地坐在沙石滩上，手中捧着一株奇异的花苗，望向天空，充满期望。这意境很像简玲的小说--《马兰花开在可可西里》的主题，甚至连内容也能扯上点关系。

　　我问她喜欢这张照片吗？她说喜欢啊，越看越喜欢。我说等你的大作出版时就用这照片当封面，怎么样？她啊了一声，说还早呢，最近都没怎么写了。虽然看上去不好意思，但我却知道她心底是蛮喜欢这张照片的，而且更喜欢我所说的出版成书的话，虽然听上去有些玩笑的成分，不过也算是很好的祝福。

　　我顺着她的话轻声问，最近怎么没写了，忙着做爱做的事情呢？她喂了一声，使劲掐着我的手臂。经过初次的接触后，我们昨夜的磨合更加熟练，虽然仍然有一些疼痛和新鲜的血迹，但她已经在反复而激烈的动作中学会了积极地配合与主动地驾驭，学会了享受初为女人的乐趣。

　　正当我颇有些得意地笑着时，她又指着那张被我们评论的照片补充道，这照片好看吧？不正经！这就让我笑得更得意，以为她无非是找个理由出出气，寻找心理上的平衡。

　　什么事啊，笑得这么开心？我的笑让龙哥看得清楚，他把着一个精巧的紫砂壶过来搭腔。

　　我说我们正欣赏你的大作呢。他说我嘴就是甜，所以才把这么漂亮的姑娘追到手吧？这话让简玲颇为不好意思，露出腼腆的神色。

　　刚才忙着招呼朋友，没和你好好聊聊，觉得这个影展怎么样？龙哥呷了一口茶问我们。

　　我说挺好，真的挺好，可不是拍马屁。而简玲也跟着说很好，同时佩服那些模特的勇敢，不仅敢于光着身子，还能在那么热那么干的地方拍。

　　这话让龙哥很受听，笑着说她们那正是为艺术献身的精神。完了又转过来夸我，说老早就觉得我有艺术天分，从我还跟在他屁股后面满山遍野跑开始就看出来了。

　　我说你怎么以前没说过，现在说，该不是要让我当模特吧？其实只要报酬合适，我还是愿意为艺术献身的。这话就把三人都逗笑了，简玲更是捂着嘴笑出眼泪来。

　　一阵闲聊后，趁简玲上洗手间的工夫，龙哥搭只手在我肩上问，你新女朋友满水灵的嘛，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也不见你通知一声大哥？

　　我说你也没嘱咐过我，交女朋友之前还要申请你的允许吧？

　　他就呵呵笑，然后说小子长大了，认真点，别再瞎混了，这女孩子看样子不错，好好过。

　　我不屑，说你老人家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这些来了，你也没上岸，就别急着救人。

　　我这可是为你好，听你大哥一句，没坏处。他说这话让我突然觉得面前的龙哥陌生起来，不像以前我认识的那个视爱情为儿戏的情场浪子，而是一个历经风雨，眷恋港湾的水手，再没有往日的生气与活力。这种截然相反的改变让我有些不适，更是猜测到底是什么让他的爱情观甚至人生观、世界观都发生了改变。

　　你该不是要结婚了吧？我突然问，简单而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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