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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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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几个壮汉把姐姐抬起来，摁住她的双手，甚至捆起她的双脚，石南平感到冲动，感觉他的血液就要沸腾，他真的想冲上去，打倒那几个壮汉，拉着姐姐的手逃出这个精神病医院。 然而，他知道，他不能动，他一点也不能动……他咬着牙控制自己，一动也不动。除此以外，他突然感到还有一双手正悄悄地抓着他的手，用力压制着他，不允许他有任何动作。 那双手是路学文的。 但是让他意外的是，还有第三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脸紧紧贴在他的屁股上，看来抱他的人，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坚决不允许他有任何动作…… 他知道了---那是小五！ 紧接着，路学文用力把石南平推出饭厅大门，又从走廊上一直把他推到楼下。石小五则先行一步，来到楼门口，观察形势。 石南平渐渐地平静下来，他把口罩向上拉了拉，迅速和路学文一起向医院大门口走去。 然而，突然石南平和路学文一起变得紧张起来…… 医院大门门口，一个人，一个瘦瘦高高的人走了进来---没错，他们都看出来了，是孙小西走了进来，他和路学文他们相隔十几米，正迎面走来。一分钟之后，他们将面对面…… 孙小西其实还没有离开。 他是来给中年妇女送奖金的，他本来承诺了今天把奖金发给中年妇女。然而，匆忙之中他把手袋忘在车里，就在他将走之时，突然想起，他拿了手袋重新走进医院。 这时，他突然发现，对面走过来两个人，样子有些奇怪。他们穿着医院的工作服，可孙小西的直感又告诉他，他们不像医院的人。就在孙小西开始注意对面走过来的这两个人、准备上前问话的时候，突然一只手伸到了他的眼前。 "先生，行行好吧！帮帮我！"---一个个子特别矮小的孩子拦在他的面前，满口河南话，伸手在向他乞讨。 "去！去！去！"孙小西不耐烦地推开那个孩子，然而那个孩子却一下子跪倒，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孙小西的大腿，不住地喊道： "先生！帮帮我吧！先生！帮帮我吧！" 孙小西伸手把孩子推开，刚刚准备继续向前走，那孩子又扑过来，再次用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双腿： "先生！家里遭了水灾，爸妈都饿死了，帮帮我吧！先生！" 孙小西愤怒了，他抬腿把那个孩子踢了出去："滚！怎么要饭都要到这里来了？" 那孩子一瘸一拐地向大门口走去。而孙小西再找那两个穿着医院工作服的人，却已经没有踪影了，他没有在意。 "鬼才知道那是两个什么人，也许是两个根本没所谓的人。"他想。 但是，就在他抬脚走上医院主楼台阶的时候，他突然觉得，那两个人个子矮小的特别像路学文。旁边的那个人他没看清，但路学文没戴口罩，他看清了---那是路学文！紧接着一个可怕的联想瞬间涌进他的脑际：那旁边的高个子一定就是薛洪江了！孙小西"哗"出了一身冷汗。 他稍做迟疑，立刻转身，向医院大门口跑去。医院的门口的乡间小路上已经空空荡荡，而不远处，一辆汽车正绝尘而去。 怎么连那个讨饭的孩子也没了踪影，那总不能也是他们一伙的吧！ 孙小西奇怪地想。 在石南平的示意下，石小五迅速出动了---他巧妙地纠缠住了孙小西，凭借黄昏的暮色苍茫，使路学文和石南平脱离了险境。这让南平特别高兴。恰好天色已晚，他们一起来到了一家海鲜酒楼，吃了一顿饭。石南平特地为石小五要了一只他特别爱吃的清蒸鱼。 "我一看南平哥紧劲对我摆头，我就明白那大概是孙小西！"是小五笑呵呵地说。 "小五，你反应真快。"石南平不住地夸奖石小五。 "这孩子真的是很聪明。"路学文也说道。 "我一看，来不及了，就拿出看家的本事。装个讨吃要饭的，这咱可是个高手！"石小五一边大口吃着清蒸鱼，一边笑呵呵地说道。 然而，随后的整整一个晚上，石南平都处在郁闷之中。他阴沉着脸，不讲话，路学文可以看出他心中十分难过。 是的，南平完全没有想到，两个姐姐的命运竟如此悲惨，一个生死不明，另一个生不如死，终年在精神病医院过着非人的生活。悬崖上曾经挂着落兰衣服的树枝，不断在他眼前浮现，而落红那披头散发、呆呆的眼神，更是让石南平一阵阵由衷的心痛。尤其是看到那几个壮汉把落红捆绑起来的样子，更使他几乎不能自制，那一刻，就在石小五紧紧抱住他的那一刻，石南平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见到路学文之前，在石大山的帮助下，石南平判断出孙小西掠夺启明星的卑劣行径。而此刻，他再次感受到孙小西行为的残酷！ 他恨孙小西。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仇恨，应该说在六年之前就埋在了石南平的心中。六年当中，石南平在不断地咀嚼仇恨的苦味，也正是这种咀嚼伴随着他长大而使他日益成熟。然而，今天一天，仇恨却迅速膨胀，豁然由一棵小树长成大树参天，渗透到他的每一根神经。 "报仇！报仇！"一个声音在他心中不断回荡，石南平全身的血液沸腾。 "要想报仇，就要想办法拿到证据！你没有任何其他出路！"路学文相信见到薛落红，已经达到他的预想---薛洪江的复仇的力量被刺激得成倍增加。这正是他去之前所希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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