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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一边说,一边唾沫星子飞溅。畅畅看着他面前的鱼香肉丝遭了殃,心疼不已。

  木子有点烦王宇今天的表现。一般来说,和漂亮的女同学女同事吃饭,木子不带王宇去。但是今天是见比恐龙还恐龙的畅畅,本以为王宇能少说两句,结果却不一样。于是木子开始插话,"畅畅,这两天在公司感觉怎么样了?"

  畅畅说:"今天表现不错,不过遭到了同事的嫉妒。"木子问怎么了,畅畅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

  木子一听就急了,说:"畅畅你缺心眼儿吧,刚上班没几天你就着急露脸儿。而且,最致命的,你让你的头儿特没面子,你知道么?"畅畅说:"我不知道啊。"木子说:"第一,你那天穿那样就不应该去开这么重要的会;第二,你刚入职不能瞎发言,说错了老板会认为你上司选人和管理有问题;第三,就算你想法特好,老板特满意,但是你没捎上头儿的功劳,他肯定特生气,等着穿小鞋吧。"

  王宇觉得又是展示自我的机会了,插了一句话:"我跟你说,你就得会说话,功劳不能自己独占,露脸儿也得带上大家。你这样,说好听点你不是team member(团队成员),说不好听的,你就是selfish(自私)爱表现。爱表现还不会说话,哼哼。你给人这么selfish的印象,将来开展工作,同事谁愿意协助你?Nobody呀!"

  "哎,你以为职场好混哪,像咱们这样的都是菜鸟,不过你是最菜的。吃菜吧。"木子夹了口菜,接着说,"总监就是得谁'歼'谁,权力比老板小,但是是团队老大,看谁不顺眼,和老板一说就能开掉。同事可以关系差点,但是最好巴结着点总监。"

  "就是就是,刚入职你得先搞清楚公司内部的权力关系再露脸吧,而且,我们一般有什么想法先和部门负责人沟通。嘿,您倒好,直接和老板PK去了!牛就一个字,我只说这一次!"王宇喝了口水,接着说,"你要相信,天下乌鸦一般黑。我现在就把我那法国主管哄得特happy,老请她喝咖啡、吃饭,每次做PPT的时候一定把她的名字写进去,还放我前面,这样她觉得我特重视她,服从她,听她的话……"

  木子把筷子一撂,突然变了脸,"王宇,你可以的呀,把那个法国美女哄得够开心的呀,又请人喝咖啡,又请人吃饭的,你是不是还请人看电影,请人开房啊你?"

  王宇意识到在自家醋坛子面前说错话了,赶紧解释,木子不爱听,揪着他耳朵说回家算账。这顿饭不欢而散。

  09 打杂是一种磨炼,"套瓷"是一种锻炼

  经过"露脸儿门"事件后,办公室里的人更冷落畅畅了,只把翻阅报纸、整理材料、复印、接发传真、跑腿儿的事丢给她。这些老员工也不客气,除了使唤畅畅做这做那以外,一个个连谢谢都不说。

  胡林也是这样。这天一大早,胡林让畅畅去取一份重要的文件。公司在东二环,取文件的地方在西四环,本来就相距甚远,加上畅畅对北京的交通线路也不熟,结果来回用了四个小时,累得满头大汗。

  畅畅抱着文件跑上楼,送到胡林桌子上,本以为总监看见自己这么辛苦应该说句谢谢,结果胡林看了下手表,一瞪眼说:"怎么去这么半天?中午是不是去逛街了?"畅畅说没有,路太远又不熟。胡林说:"不熟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啊!耽误工作进度怎么办?你下次再这么慢我算你旷工!"畅畅低头不语。

  胡林接着批评畅畅,"公司请你来工作,不是让你慢慢悠悠地工作。你想想,你一去就是四个小时,一天工作才八小时,你知道你浪费了公司多少成本么?回去好好算算。"说完摆摆手,让畅畅离开。

  回到位子上,畅畅挺生气,大热天儿的去那么远的地方取文件,回来还挨骂,真是连快递都不如。人家快递好多单位还给配车,次一点也是个摩托,我连个出租都不能打,真要命。

  下午打开电脑,畅畅抓工夫上网看看其他职场新人的帖子,发现大家遭遇都差不多,很多时候都是从打杂干起,很压抑。不过有个过来人说得挺好,他说打杂是一种磨炼,让刚出校门的大学生们更懂得工作的艰辛,更快速地成长。畅畅把这句话记在本子上,没事就翻出来看看。

  看着看着,畅畅在天涯上看到一个叫"村外春树"的网友写了个特生动的例子,讲他从名校毕业,到一家IT公司工作好几个月,每天都是做一些整理报表、装订成册的事。他觉得没什么发展,有一阵郁闷得都想一走了之。不过后来一想,找工作也挺费劲,就留下来争取积累一些经验。

  后来,"村外春树"逐渐在那些枯燥的报表整理工作中,找到了乐趣,每次在复印和装订的时候,他都会先仔细阅读,并把其中重要的信息抄下来。晚上回到宿舍后,他利用自己大学时候学的财会知识来研究和分析,不断揣摩公司正在进行的项目和可能遇到的困难,之后他还自费报名研修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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