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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电话那头的姜一鸣"哦"了一声,"挺快的你,上来吧。"

  推开门,雅间里的灯光调得很昏暗,姜一鸣和于辉鸥深陷在沙发里,浓烈的烟味掩盖了咖啡的浓香,看来两人已经交谈很久了。

  "过来,坐。"于辉鸥朝段飞摆了摆手,然后摁了一下服务灯。

  段飞坐下,要了杯咖啡。

  于辉鸥换了一个坐姿,弹了弹烟灰,对段飞笑了笑,说道:"呵呵,还没有被打垮吧?"

  "没什么。"这是出事之后第一次面对老领导,段飞感到一种温暖,更感到了一种力量。

  "伤好了吗?来,把帽子取下来,让我看看。"于辉鸥欠身站了起来,摸了摸段飞的头,"还缠着绷带呢,疼不疼?"

  于辉鸥这么一问,段飞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没事,小意思。"

  "我们刚下飞机,于总编就想要见你,但现在都不方便,只好选在这里。"姜一鸣说,"一来是看看你,另外就是和你商量下一步的事情。"

  姜一鸣的话还没说完,他的手机就响了,"对,我已经回到江东了……什么?他怎么知道的?……那行,我知道了……他们知道你们那个摄影记者的名字吗?……好,那就好办了……行,只能这么办了。你也多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姜一鸣叹了口气说:"刚才《京北都市报》的邝西丁打来电话说,他们的那篇报道一出,江东省彩票管理中心反应极为强烈,刚给他们发去了一份传真,说《京北都市报》的那篇"包子门"事件报道有不妥之处。"姜一鸣抽着烟,看了看段飞,"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查出来的,声称你冒充《京北都市报》的记者进行采访。"

  段飞惊出一身冷汗,没想到他们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出自己的身份,想想当时也没有在哪个地方露出马脚啊,再说,他们若是当时已认出他的话,应该当场就会揭穿啊。

  "我们的小段是名记,他们就是认出也在情理之中。"于辉鸥哈哈一笑,宽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用担心,只要他们当时没有把你登记成记者证上面的名字,你就不是冒充。"

  段飞想了想说:"当时没有登记我的名字,也没有登记那位摄影记者的名字。但他们若真是查到我的老底,我还真是冒充的。"

  姜一鸣拿起手机,似乎想给谁打电话,又放了下来,"小段,不用担心,我和于总编这两天到北京和《京北都市报》接触了一下,那边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加盟,今天我们也正想和你商议这件事。没想到彩票管理中心说你是冒充的,看来你只好真的去做《京北都市报》的记者了,他们正好促成了你的加盟,呵呵,是帮了我们的忙。于总编也过去,做主抓新闻的副总编。北京的舆论监督氛围相对要好一些,可施展的空间也大一些。另外,那边开出的条件也不错,待遇什么的都比《大江报》要高出不少。小段,你考虑一下。"

  段飞几乎没怎么考虑,就点了点头。原打算按徐柠之前说的,彻底离开记者这一行,好好找一份稳定的工作,踏踏实实地过日子。但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事已至此,段飞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就在这时,段飞的手机响了,看了看号码,是本市的固定电话,便摁了接听键,"哦,陆科长好……是吗?不敢当,不敢当,当时你太忙,况且我是被《大江报》辞退的,也不好意思给你介绍。是啊,我是《京北都市报》的记者啊,当时不是让你看了我的证件了吗?我一离开《大江报》就加盟了《京北都市报》。我啊,现在在外边,等有时间了我们再联系……嗯,这是我的手机号,常联系。"

  "你的老手机号还在用?"于辉鸥问刚挂电话的段飞。

  "嗯。"

  于辉鸥思考了一会儿,冲姜一鸣说:"事出紧急,等会你和邝西丁联系一下,把小段的照片和相关资料发给他,让他先帮忙办理一下入职手续,然后让他立刻把采访证件送过来,估计明天就能收到。"又转向段飞说,"没有拿到证件之前,你最好先将那个老手机号关机,另外注意自己的安全,千万不要和彩票管理中心的某些人见面接触。等拿到了《京北都市报》的证件后,再去调查那个投注站站主及江威。"

  "你现在就把那个手机号关掉吧。"姜一鸣提醒道,"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找个地方聊。"

  段飞连忙抽掉手机卡,跟随他们朝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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