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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第十二章佛前许愿

　　眼看笔试时间一天天临近，陈梓浩却没有静心复习的时间。到期的贷款补上窟窿了，可新贷的流动和技改资金要及时到位，这些事忙下来，筋疲力尽是最轻的了。

　　中国是礼仪之邦，现代是经济社会，送是大学问，钱是通路神。对公司来说是花一进十的好事，何况是拿你拳头捣你眼窝。但就个人而言，陈梓浩却觉得是泯灭良知的痛苦过程。他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曾经给他带来实惠和尊敬的工作。我为什么和赛龙飞有共同语言？实质上干的是一样的活儿，在往别人怀里送糖衣炮弹的同时，无疑也在给自己前进的路上埋下地雷。这个公司和银行领导们签字时标榜的“双赢”举措，实质上对个人来说就是“双毁”啊！

　　他想，如果不是遇上这次公选，他会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如果不是江婧颖，他是否会重燃再搏一次的勇气？今晚，他好不容易有了在家的时间，打算拿出复习资料看几眼的，脑海里却一直闪现出江婧颖的身影。近段只顾忙，也没有问候一声，她说忙了就别来看她，明摆着不是真心话嘛。算算时间，好像她的培训快到结束时间了，他突然有种想见她的冲动。

　　他试探着给她发短信：在干吗？

　　江婧颖马上回信：还能干吗，一个人发呆呗。你呢？

　　在家。请你吃消夜吧？

　　算了，你复习吧。再说，嫂子能放你出来吗？

　　我一天不回家，或者半夜再出去，都属正常。

　　这样的男人不可靠啊！有时间我要提醒嫂子注意动向。

　　拉倒吧，想象不出你俩见面是什么情形。

　　我倒想一睹陈夫人的芳容。今晚不见面，我晚上不吃饭的。明天上午我想去大寺参观，你若有心，就一同前往吧。

　　这一夜，有两个原因让陈梓浩睡在了书房，一是看书困了，二是心里乱了。

　　第二天，陈梓浩趁早到银行给人送了件东西，然后驱车到宾馆见江婧颖。这次门不是自己开的，他敲了半天，江婧颖才身披浴巾，热气腾腾打开门来，歪着头笑嘻嘻看着他，用毛巾搓着波浪秀发，出水芙蓉般地立在面前。一股浓郁的香气扑到他的脸上，吸入他的鼻腔，刺激着他的神经，考验着他的意志。

　　“我……我在楼下等吧！”陈梓浩恐慌地说，眼睛想往别处看，可就是不争气，只盯着江婧颖胸前那片雪白的皮肤发呆。

　　“你就在里边等吧，我还能吃了你？”江婧颖娇嗔道，进了卫生间。

　　陈梓浩心里扑通直跳：“你换衣服，我在这里不……不好吧？”

　　“我说好就好！你不是我表哥吗？”江婧颖乐了。

　　陈梓浩意味深长地说：“你不是要看大寺吗？咱要对得起佛祖。”

　　江婧颖哪里听不出来里面的潜台词：“我们没有什么对不起佛祖的，我沐浴更衣就是为了礼佛。你就别往歪处想了，什么德性？”

　　“你怎么今天有空？领导干部到宗教场所，影响不好哇！”陈梓浩听着卫生间发出吹风机的声音，大着嗓门说。

　　“课程结束了，明天去革命圣地考察。临走前去大寺看看。”江婧颖边说边从里面出来，“我要换衣服，你到卫生间去等，老实点！”

　　陈梓浩听话地躲进卫生间，耳朵捕捉着外面窸窣的声音：“俺们市领导没有尽尽地主之谊，请你们参观景点？”

　　“少得了吗？就是我没和他们一块儿去大寺。这些人，要么平时不修福，临时抱佛脚；要么见佛就磕头，许一大堆贪得无厌的愿；要么就挺胸凸肚，背着手，叉着腿，检查工作似的，都是对佛没有敬畏之心的人。”

　　“党员领导干部还拜佛？你也信佛啊？我印象中只有做生意的老板们才迷信哩。”

　　“你这话错处太多。第一，领导干部中信佛的少吗？第二，我是党外人士，不是无神论者，不能寻找精神寄托吗？第三，信仰宗教和封建迷信是一回事吗？”

　　“嘿嘿，你比过去还伶牙俐齿哩！”

　　说话间，就听江婧颖叫道：“出来吧！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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