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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


  "看得这么通透啊?现在很多人也提倡丁克主义啊。"

  "那些人不正常。我说的是大实话,你随便找个男的问问,不装B绝对都是这个答案。"

  这世界上不是还有一种东西叫柏拉图式爱情吗?就算婚姻是为了传宗接代,那至少也要在某个阶段表现得纯粹一些吧。女人是形而上的生物,绝大多数的女人都会追求精神层面的感觉,而且容易深陷其中。如果男女之间只剩下肉搏,那又有多大意思呢?

  国庆假期,除了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精彩。月月跟欧阳回了他粤东的老家。我对欧阳始终持保留态度。第六感告诉我,他绝对不是个简单的男人。但从他愿意带月月回家见父母的情况来看,他对月月应该是认真的,起码愿意让这段感情开花结果。

  这几天,我内心其实有一些懊悔,觉得自己对敖翔的定论有些先入为主。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我和他都是林源圈子里的人,又是同届的校友。圈子如此小,就算他再花心,也该顾忌到自己在圈子里的口碑。也可能像白龙马所说,他是个没经验的直肠子。说到底,我对他还怀抱着一线希望,期望事情能出现转机。但这几天,他没有理会我。

  广州虽然不是移民城市,但节日总是热闹不起来,大街上总是满眼冷清。不是广州人不过节,只是很少有集体狂欢。节日的温暖和喜庆藏在每家每户的窗帘后,藏在超市欢快的年歌里,藏在每个彻夜喧闹的茶楼里。

  一大清早,我就被爷爷奶奶揪起来。按奶奶的要求,约了兰兰一起喝茶。对我的这两个小姐妹,爷爷奶奶也爱护有加。兰兰的婚姻出现变故后,奶奶询问她情况的频率更高。

  茶楼里人头攒动,人声鼎沸,每一围都开放着笑脸。茶点的鲜香滋味让我肚里的馋虫十分活跃,不停地咕咕叫。

  几个星期没和兰兰见面了,她气色还不错,脸上没有一丝阴云。她和陈格最近都没有什么动作,何青青的一页估计就这么揭过去了。夫妻没有隔夜仇,他们两人无惊无险一起走过七年多,日夜耳鬓厮磨,真要分道扬镳,谁也狠不下这个心。

  "兰兰啊,家里的事情都过去了吧?"爷爷问。

  "最近好一些了,他没事的时候就待在家。"兰兰说。

  "那就好。如果他能真心改过,也不要揪着不放。夫妻一场也不容易。"爷爷饮口茶。

  "爷爷说得是,我也是这么想。就看他的表现了。"兰兰看看我,笑了笑。这个恬静的笑脸,让我觉得很安心。

  我们三姐妹中,兰兰最早步入婚姻。如果她能幸福,会给我带来一点信心。父母的婚姻和左锐的事件让我对婚姻有种莫名恐惧。无眠的夜晚总是会想,我会和一个怎样的男人共枕眠,共度一生,共同养育一个小宝宝?他是否体贴?是否英俊?是否真心爱我?这个问号男人现在在何方?在谁人怀抱?

  从茶楼出来,和兰兰在大街上闲逛。

  "宝宝,最近有没有男孩子献殷勤啊?上次月月说的那个什么怪人怎样了?"

  "那个没谱的。上次讲过的工管校友有些接触。"

  "怎样?"

  "直觉也没谱,但是还真有点喜欢他。"

  "多接触接触,直觉不一定准的。"

  大街上,人声、音乐声、马达声混杂,烧烤香气、人肉味、尾气搅拌,我的思绪也理不清楚。"他挺吸引我,可能因为他的风格跟我们圈子里的人很不同。"

  兰兰听完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不停地挠头,"他讲话是让人不太舒服。不过现在的男人,看上去正儿八经的不一定就正经,看上去吊儿郎当的也不一定就猥琐。就像陈格,看上去可是一本正经,还不是乱搞!"她举的这个例子还真有说服力。

  "陈格……最近你们怎样了?都过去了吧?"

  "还算老实,整天闷在家里,抢着跟我做家务。"

  "他是没见过花花世界。吃了这次亏,应该就安分了。"

  "希望是吧。但是,我一想起那个姓何的女人,就像吃了苍蝇一样,不想让他碰我。"兰兰咬了咬嘴唇。

  "赶紧生个孩子吧,有了孩子,他就会安心很多了。"

  "再等等吧,现在这样,我不太想要。我觉得你可以再跟敖翔接触一下,免得以后后悔,别错过机会了。"

  "奶奶要我去相亲哪,一个航空公司的。"

  "航空公司不错啊,可以考虑。"

  "不知道是人是鬼哪。说了几天了,现在也没动静,说是出差了还是怎么的。"

  "上心点啊。女人过了二十五就没资本挑了,就等人家挑你了。"

  "我觉得我还青春着哪。"

  "早结婚早生孩子,身材也恢复得快。不过也要看准才行。"她忽然叹了口气。

  "一辈子这么长,有点小插曲也在所难免。过去的就不要想了吧。"我揽过她的肩膀。遇到这样的事情,估计谁也很难说忘就忘。如果陈格这事搁在我身上,铁定离婚。如果我对他忠贞,他就要同样对我。夫妻间,讲究的是信任和利益平衡。一方利益长期受到侵犯,早晚要玩完。兰兰在我们三个里面算是性格比较弱的一个。有时候,我觉得陈格可能是摸准了她是软柿子才敢下手捏。但是,作为局外人,两口子的事情只能劝和不劝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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