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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好好,我就来,你别挪地方,等着我。”

  夏杰感觉小念发生了什么大事,顾不得李总了,从机场直奔火车站。李总嘴里骂:“要美人不要江山啊?办完快点回哦!”

  一路奔波,终于在十个小时后赶到了山城脚下的南岳镇。站在进山牌楼下,他仰头望去,暮色苍茫,山城被云雾包裹得严严实实。此时,小念就在半山上的福严寺里,就像云雾里的山一样让人费解。

  小念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偏偏只告诉他一个人?

  他租了辆车上山,沿公路盘旋而上,两边青松幽谷,松风阵阵,流水潺潺,安抚着他那颗不羁的心。他渐渐平静下来,感觉到山川的灵气,享受着原野的慰藉。他去过三山五岳,在他的印象里,这里是最具魅力的。的确,泰山之尊,华山之险很为人称道,但它们都没有衡山随意而迷人。山城之秀——好一个秀啊,它那蜿蜒柔美的曲线,白云缭绕的蔚蓝山色,灵动飘逸的身姿,无不散发着女人母性的魅力,应该说她是五岳里唯一具有女性气质的山岳了。泰山如坐,华山如立,恒山如卧,唯有山城独如飞——一个“飞”字更是把她轻盈舞动的浪漫神韵表现得淋漓尽致。来过一次的夏杰曾想,如果再来,一定要带个心爱的女人在山上好好玩几天,享受一下天人合一的绝美感受。现在,他觉得真的有某种默契,他心爱的女人就在山上等着他。如果不是有太多让他忧心的谜团,这真是一次难得的浪漫之旅。

  车到磨镜台,他只能摸索着下到山谷里的福严寺,山门已经紧闭,隐约可见两边“六朝古刹,七祖道场”的门联,听得到里边传出的诵经声。在这静谧的山谷里,尼众平和婉转的诵经声伴随着轻缓悠扬的钟罄声在流淌回荡,营造出禅意无尽的氛围,让人心驰神迷。夏杰不忍去打破这种气氛,但想起小念,他还是鼓起勇气敲了门。

  一个小尼问明原委,把他引进后院的禅房里。

  “你找谁?”一个正在打坐的老尼睁开微闭的眼睛,问。从小尼的引见中,夏杰知道她叫释慧师太。

  “找个女人,叫小念。”夏杰说。

  “阿弥陀佛,终于有人来了。”释慧说,“你是她什么人?”

  “哦……”夏杰找了个妥当的身份,“是她哥。”

  “阿弥陀佛,”释慧师太说,“你妹妹来了很多天了,她想出家。”

  “出家?”夏杰惊得嘴都闭不上。

  “对。佛门有佛门的规矩。看得出她是有身份的人,但又不愿透露自己的出处,我们当然不会答应她的请求。”

  “嗯。”

  “这些天她一直待在寺里不愿走,我们做了她很多工作,后来她想走了,但我们把她留住了。”

  “为什么?”

  “看得出她满腹心事,担心她有什么意外,所以让她叫人来接才行。”

  “多谢师太。”

  “这倒不必,出家人慈悲为怀。只是你妹心魔太盛,你还是多劝劝她,帮她把心魔祛除了,回到正常人的生活吧。”

  “那是。可是不知道她的心事是?”

  “我们也无从知晓,还是问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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