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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黄陵华脸色有些难看，虽然林丛说的含蓄，可他已经完全听懂了。鲜于是一计不成又施一计，他连续布了两招棋子，先是推荐冯晖当部门主管，但这需要两个老总签字，很可能无法实现。如果不成，那就让冯晖带着人跳槽，反正人员换区这种事情也常发生，只需鲜总自己签字就可以。 　　但对于小东区而言，一下子抽走了十多个业务精英，就等于瞬时瘫痪。鲜于这是要置黄陵华于死地啊。 　　林丛看黄陵华神情有变，也关切道：“虽然鲜总只比黄副总高半级，可误会太深，你们两位如果真的翻脸，黄副总可占不到便宜。” 　　官大半级压死人，这句话林丛虽然没说，可黄陵华分明从他眼神里看出来了。 　　黄陵华心中清楚，鲜于和他的矛盾是化解不开的，虽然近期鲜于处下风，可他毕竟是正职，假以时日让他缓过气来，黄陵华恐怕就没有招架之力了。 　　“看来，想要安抚住想跳槽的人，也只有让冯晖当这个主管了。”黄陵华喃喃。 　　他这句话，看似无意说的，其实却故意说给林丛听。 　　果然说者有意，听者更有心。林丛立刻挑了挑眉，接话道：“那也不一定。” 　　“你有办法？”黄陵华问。 　　林丛早有准备：“冯晖跟着鲜总，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前程。他当不上主管就要跳到小西区，这对黄副总是个巨大的损失，可当上主管，对您更没有好处。我想是不是这样，就给冯晖一些好处，但不要给足，既不让他跳槽，又没法子对您产生威胁。” 　　黄陵华笑笑：“你的意思是，让冯晖当副主管？” 　　林丛点头，他没说谁当主管，可言下之意，却是非他莫属。 　　黄陵华嘴上不说，可心里面却思量起来。让冯晖当副主管的主意，他不是没想到过，甚至还向鲜总试探过。 　　但这一招并不奏效，因为鲜总关心的，并非冯晖坐上什么位子，他本就只关心主管的位子上放着谁。 　　这虽然看起来是一个意思，其实却差很多。对鲜于来说，只要主管位子放着他的人，那冯晖就算被开除了也无所谓。 　　如果主管位置放上别的人，那冯晖哪怕当副主管也绝得不到鲜于的支持。 　　黄陵华心想，这个林丛还是嫩了点，为自己升职而找出这种点子。 　　但林丛干笑了两声，却又说：“黄副总，你误会了。” 　　“嗯？” 　　“我的确想做主管，可我更不想让黄副总为难。”林丛的话，却颇出人预料，“我有一个法子，保管让这件事情和气收场。” 　　“你说你说。” 　　“如果冯晖做主管，您不乐意。如果王小峰做主管，鲜总又不乐意。如果是我做主管，恐怕两位老总都不太乐意。”林丛倒是直言不讳，“我的主意，就是竞争。” 　　“怎么竞争？” 　　“三个人同时升级，但不是主管，而是并列副主管。”林丛说，“然后再以三个月为期限，看谁的业绩最高，立下功劳最大，三个月后再正式升为主管。” 　　黄陵华眉毛一跳，已经心动了，可嘴上却说：“你这简直是胡出主意，一个部门哪能有三个主管，岂不是官多兵少？” 　　林丛摇头：“只是权宜之计么，怎么三人并列，还不是两位老总说了算的事情， 　　几个月后，我们三人之一扶正当，另外两个再不济那也是副手，大家都升了职也没话说。但眼前的尴尬局面不是解开了么？” 　　黄陵华啧了一声，林丛这个点子确实不错，他点头说：“嗯，我知道了，这事情我会和鲜总商量一下，也不能乱来啊。” 　　林丛郑重其事地说：“黄副总，这件事情我只对您提过，鲜总那儿还没说呢。” 　　“先不用说，我会去说的。”黄陵华微微一笑，他知道，这是林丛在表示效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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