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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朱建锋回应道:"好,拜拜!好好休息,明天继续战斗!"

  出了楼梯口,苏摇看见一个瘦高的人影在瑟瑟寒风中走来走去,旁边的路灯洒下惨淡的光,孤单的影子更让人心疼。顿时,她的心口微微地疼,有温热的泪水萦绕在眼中。

  她吸吸鼻子,眨眨眼睛,将涌动的泪水倒流回心底。

  高易松听到声响,猛地转过身来,见到她的那一刻,他惊喜地跑上前:"下班了?还没吃饭吧。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苏摇在心中哀求:不要对我这么好,不要……她静静地看他一眼,撇开目光看向别处:"公司叫了外卖,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高易松拉住她的手腕,语声中透出隐隐的怒气:"我等你三个小时,你就这么走了?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苏摇深深呼吸,转过身来:"好吧,到那边去说。"

  高易松看着她走向小区深处,单薄的身上穿着一件黑呢长大衣,更显娇弱,盖至小腿的衣摆迎风荡开,像一只黑色蝴蝶的翅膀,优雅地飞翔。他快步跟上前:"这几天很忙吗?"

  苏摇停下来,背对着他,平心静气地说:"是,我很忙,希望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不要再找我。"

  静默好一会儿,高易松坚定而强硬地说:"我不想分手!"他走到她的面前,握住她的双肩,恳切地看着她:"我会努力赚钱,春节后,我们就买房子。要不,明天就去看房子,好不好?"

  苏摇诚恳地说:"阿松,不要再说了,我不会跟你结婚。"

  高易松着急了,激动地加大手劲,弄疼了她:"为什么?为什么……我可以赚到很多钱……你要名牌,我给你买……"

  苏摇忍住疼,一动不动地任凭他发泄:"是,你会买房买车,但是,与我无关,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明白吗?"

  高易松崩溃地大喊:"不,我不分手!我没有答应!"

  冷风狂卷,苏摇披散的长发随风飘摇,掩住了她的侧脸。她狠下心,残忍地看着他:"阿松,你很好,谢谢你一年来对我的照顾,可是……我不够爱你,所以我不会和你结婚……希望你明白!"

  高易松呆了,握住她双肩的手慢慢地垂落,十指悲伤地握着。好一会儿,他帅气的双眼泪光闪烁:"你忘了吗?我们在一起,很开心,很快乐,你都不记得了吗?"

  苏摇感觉到他的泪光就像一根马鞭狠狠地鞭打着自己,控诉着她的蛇蝎心肠与忘恩负义。心口很痛,她的脸上却是平静的溪流潺潺地流淌:"我不想耽误你,也希望……我们不要互相耽误。"

  高易松死死地瞪着她,眼睛灼亮,仿佛有炽热的火苗行将喷薄而出,将她焚烧。

  苏摇脱口而出连续剧中经常可以听到的台词:"对不起,以后不要再找我,好好工作,好好……赚钱,你会找到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女孩儿。"

  说完,她转身离开,大衣的下摆猛烈地拍打着,仿佛在鞭笞她的狠心与虚伪。

  高易松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融于昏黄的灯光里,消失于自己的生命与生活。这一瞬间,他对她爱恨交织。

  或许,因为只是喜欢他,才离开他;或许,因为不想拖累他,便离开他。一年来,她无数次地想过分手,可是每一次,她都会告诉自己,这是一个多好的男人啊!帅气、温柔,经常下厨填饱她的肚子,平分家务、生活节俭,是一个非常适合过日子的男人。舍弃了他,便不会再拥有。但是,无风无浪的生活与工作,平静而平淡,她总感觉缺了什么。

  是缺少激情吗?还是缺少心动的感觉?或者是缺少爱?

  她对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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