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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你刚才不是讲,这是他的千斤,”倩如不依不饶,透出妩媚与娇态,“千斤不是半吨是多少?”

  “倩茹,”向主编道,“又来胡搅蛮缠,你马叔叔是这个意思吗?你马叔叔是说你是我女儿。”

  她还不知道“千金”是指女儿?林思雨暗道,她是在向马克扬撒娇蔽清呢。

  马克扬岔开话题:“今天可真要谢谢你。”

  “谢我什么呢?”刘长海不好意思地说,“我又没有帮上什么忙。”

  马克扬由衷地:“你把他们一家子稳住,就是帮了我最大的忙了。”

  “妈妈,”小杰拉着林思雨的手,“今晚我跟爸爸睡,好吗?”

  林思雨慈爱地摸摸儿子的头,大度地:“行。”

  “好嘞,”他高兴地拍手,“倩茹姐姐,今晚可跟我玩儿?”

  “好哇,”倩茹道,“今晚姐姐带你睡。”

  向主编道:“说什么,女孩儿家……”

  “没关系,”马克扬说,“倩茹和小杰睡床,我睡客厅沙发。”

  向大同趁人不注意,向马克扬瞪瞪眼睛,挥挥拳,那意思是:你可别乱来,小心拳头。

  马克扬嬉笑着摊摊手,那意思是:我真没打歪主意。

  小杰道:“爸爸,你手机在响。”

  “是吗,”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确实在响,赶紧接,“喂,你好!”

  “是克扬吗?”

  “杨书记?!”

  “是我。”

  “杨书记,”马克扬内疚地,“我把事情弄砸了。”

  “我知道,”还是那么沉稳安详,还是那么从容不迫。“这不怪你,是我的疏忽造成的这一后果,孩子还安全吧?他受伤害了吗?”

  “你知道了,杨书记,”马克扬说,看来杨书记已知道孩子被绑架的事了。“孩子只是头皮有点擦伤,没什么大的伤害,他现在很安全。”

  “这我就放心了,”杨书记道,“十分钟前,小江死了。”

  “什么?”马克扬吃惊地,“江秘书?死了?”

  “是的,”

  “呵,我明白了,”马克扬惊叹地,“是他泄露的消息。对,是他。我一直在想,他们为什么不在海城动手?因为那时,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石宝胜的笔记本在我手上,他们知道的时候,我已经上了你们的车了,我想起来了,当时小江还试探来着,证实笔记本资料在我手上,他肯定是在车上用手机发的信息。他是怎么死的?”

  “被人毒死的,死得很惨,我们查过他的手机,那个时间确实有短信发出。”杨书记说,“你下午能到我这儿来吗?”

  “行,是到办公室吗?”马克扬看看向大同,轻声说,“向主编与我在一起,可以一起来吗?”

  “行。不到办公室,我在家里。”

  放下电话后,向大同问:“知道是谁下的手吗?”

  “不知道,杨书记没说。”马克扬道,“我想应该是小江的同伙。这就怪了,为什么杀他而不杀我呢?杀我不是更方便更容易吗?”

  “我想,多半是他暴露了,”向大同说,“而你,根本就不认识他们。杀你不是浪费‘弹药’吗?”

  “说什么,浪费?”马克扬瞪着眼,“我就这么不值钱?”

  向大同开心地:“是呀,不然为啥不杀你?”

  那么,是谁杀了他呢?

  第二章温柔陷阱

  第一节疑窦丛生

  杨书记的家是坐落在水仙胡同里的一个平凡小院,这个小院大约建于前青末期,它是一个标准的老北京小院,正房、厢房排列得井然有序,院中央种植着各种季节的花草,一片盎然生气。马克扬和向大同到的时候,客厅里还有另外四个人在座,安全部李部长,张副部长和王副部长以及特情处姚处长。他们大概还在研究案子。

  王副部长马克扬认识。三个月前,因向大同的推荐,马克扬曾到过这里。在这里,杨书记交给他一封群众来信《程嘉维—边西省大蛀虫》,程嘉维是边西省省委书记,这封署名罗天成的信中,对程嘉维在边西省的项目招标中的舞弊行为和收受贿赂行为给予了无情的揭露。杨书记委托马克扬去边西省调查与采访,当时,王副部长也在坐,王副部长还给他讲了中央反腐昌廉的决心,要他放手大胆干。不曾想,马克扬去西南边西省边城市后,却阴差阳错地认识了原边城市委副书记、后调到楠东省任省委副书记兼海城市长石宝胜的小女儿石小妍,石宝胜因受楠东省赖尚发走私案牵连自杀身亡,其身后的线索也由此中断。马克扬陪着石小妍去楠东省奔丧,见到了因与走私分子抗争的海关干部和公安干警,在他们的感召下,石小妍交出了石宝胜的笔记本,这可是揭露隐藏在更加高层的贪官们最最关键的证据。这中间,他们经历了多少曲折离奇的风险与磨难,面对过多少胆颤心惊的杀机与阻拦?也许只有天知道。可是,就在将要大功告成的时候,马克扬受到致命一击,不得不用这关键证据换回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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