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火者(22)_胡宁_123456网文网

二十二

　　他边走边说：“你得帮我一个忙。”

　　她放下小杰，牵着他。“说吧。”

　　“打听个事，”他笑着问，“近两周，咋没见你那位好同学到咱家玩？”

　　“哪位？”

　　“就那位……”他有些结巴，“头发……身材……”

　　“许鸢罄吧？”

　　“对呀，”他吃惊地，“你咋知道？”

　　“我是你老妹咧！”她一针见血，“你那点鬼心思……喜欢人家，自己告诉她呀，还国际刑警，大英雄呢，说句话都不敢？”

　　“老妹呀，”他讨好地笑，“我去说……”

　　“都什么年代了，还要我去说？我可告诉你，”倩茹吓唬他，“许鸢罄可是我们学校里有数的大美人，既漂亮又贤淑，追她的人可排着队呢，你要是晚了，后悔莫及哟。”

　　“哎呀，你哥内向嘛，”他搓着手，“这不要你帮忙吗？”

　　“跟我贫嘴一套又一套，”她揶揄地，“真上台面就蔫了？”

　　“我怎么能跟你比呢？”他急，小声嘟噜，“脸皮跟城墙倒拐似的。”

　　“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脸，”他捂嘴，赔笑地，“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花。”

　　“好吧，”她拿出手机，“我给你约她，你要怎样谢我。”

　　他拍拍小杰的脸，“我不是在帮你马大哥洗冤吗？”

　　他还真懂事，改口称马克扬马大哥。她拨号：“喂，老死党，咋不给我打电话？哎呀，有人要请我俩看音乐会，对，后天晚上西班牙国家音乐团，猜猜，是谁？我说呢，真是心有灵犀？好吧，我哥来接你，行，我也来，你不怕我当电灯泡？好，好。”

　　她收线，对东林：“得，买票吧。”

　　“哇噻，老妹呀，”他有点手舞足蹈，“我该怎样谢你？”

　　她白他一眼，“还要我告诉你？”

　　“哎呀，我不是在努力吗？”

　　第五节身陷黄河

　　西城分局是一栋十楼见方的白色建筑，雄伟庞大，庄严肃穆，一排排法国梧桐挺立在它的四周，生气蓬勃，楼门的正上方是一颗硕大的国徽，耀眼而醒目。五楼的案情分析室里，重案组的全体人员正在开会。十几个人围坐在椭圆形桌前，侯队长正在发言。

　　“这个案子是近几年来我区发生的重大案件之一，局领导非常重视，派钟副局长亲自坐镇指挥。下面请钟副局长指示。”

　　大家拍手。

　　钟副局长矮矮胖胖，白白净净，穿着整齐的警服。他站起来，举起右手，做着手势要大家安静。他说：“这是一起恶性杀人案，犯罪分子手段之恶劣残忍，实属罕见，其影响之大、之广、之坏不容乐观。它使那一带的市民人心惶惶，我们必须限期破案。下面请侯队长作案情分析。”

　　侯队长站起来。诚偌向东林描述，他高高瘦瘦，鹰钩鼻子，但是他腰板挺直，精神抖擞，容光焕发，说话铿锵有力。

　　“死者叫罗惠娟，女性，23岁，边西省边城人，于本月二十一日晚，也就是昨天晚上七点三十分到北京，入住红豆旅社307号房，从旅社登记薄上查到，她是昨晚八点四十左右进住的，今天上午九点左右，她在房间里被人杀害，是掐死的。从现场分析看，死前被人用极度手段摧残，并被强奸。我们在死者身上发现有精液状的液体，已送人民医院DNA检测中心测验，以确定犯罪人身份。

　　“犯罪嫌疑人，马克扬，男，31岁，北京人，特参记者，曾发表过多篇小说和文章，其中《塞上风血》获今年茅盾文学奖提名。据他自己讲，他应罗惠娟之约，到红豆旅社从她那里取资料，上午九点四十五分左右到旅社，到时，罗惠娟已死亡。但有目击证人称，在上午八点四十左右已见此人到旅社，这正好与死者死亡时间相吻合。被发现时，他正在死者房间。现已被带回局里协助调查。

　　“目击证人一，王桂碧，女，48岁，，北京人，红豆旅社三楼服务员。是她发现的凶案现场，据她称，当时犯罪嫌疑人马克扬正要离开现场，被她堵在房里，她当时大呼‘杀人啦，’涌出许多房客，当警察到时，她指认了马克扬，并称，马克扬在八点四十左右已到现场。

　　“目击证人二，武国伟，男，26岁，长得五大三粗，边西省边城人，一个月前到北京打工，据称，红豆旅社的老板也是边城人，所以，留下当保安。据他讲，今天上午八点四十左右，马克扬从他眼前上的楼。他的指认与三楼服务员王桂碧的说法相吻合。

　　“到目前为止，犯罪嫌疑人对以上指控一概否认，坚称他是九点四十五分左右到的旅社。”

　　“他有目击证人吗？”钟副局长问。

　　“没有。”侯队长答，“这人很嚣张，极不配合，他说，‘查案、找证人是你们公安局的事，我只提供线索。’并一再要求与他的上级和中廉委打电话。”

　　“这人是特参记者，我们得慎重。记住，我们的办案方针是……”

　　十多个警员一起答：“不冤枉一个好人，也决不放过一个坏人。”

　　钟副局长笑：“严肃点。”

　　侯队长：“这个我知道，只是这电话？”

　　“审完后让他打。”

　　“行。”侯队长道：“我们这就去审讯室？”

　　“行。”钟副局长起身。

　　“小周，小陈，”侯队长招呼着两小伙子，“你俩一道来，小陈记录。”

　　一行三人来到审讯室，侯队长坐在审讯桌的正中间，小周、小陈分坐两旁。马克扬被提了进来，他约显疲劳与无奈，但并不沮丧，神情也很自然，嘴角约微上翘，似有嘲弄之意。他坐在审讯凳上，学着香港影星的腔调，调侃地：“阿RIS，你们弄错了。”

　　侯队长并未理他的茬，一本正经地：“姓名？”

　　马克扬很不耐烦：“你们不是问过了吗？”

　　“老实点。”小周恶言厉色，“你放明白点，这是什么地方？由你如此嚣张？”

　　“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马克扬立即抢回，正气凛然。“可是，它不该我来。”

　　“你怎么来了？”小陈道，“我们公安局不会乱抓人。”

　　“不是，请我来……协助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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