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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第五章

  暖流像云朵一样裹住他的全身,他闭上眼睛,使劲往暖房里钻着,想把冰冷黑暗统统抛开。他越钻越深,就像回到妈妈温热的子宫,回到那片永恒的乐土和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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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珊知道蓝亦涵和林家炜结婚的事十分偶然,那天晚上她和唐志钦、李舒琼一起吃饭,李舒琼问她王曦晨和蓝亦涵最近怎么样,她不解,李舒琼告诉她蓝亦涵已经辞职了,也不知道搬去哪里住了,神神秘秘地谁都不告诉,李舒琼想知道王曦晨到底清不清楚。

  两个女人分析猜测了半天,也不知道蓝亦涵到底为什么这样做,不知道蓝亦涵以什么维持生活。

  一边倾听的唐志钦终于忍不住透露道:“有林家炜在,不用你们瞎操心。”

  “林家炜?”两个女人不约而同惊奇地望向唐志钦。

  一开始唐志钦嘴还很严实,但经不住两个女人轮番逼供,他终于吐出真相:蓝亦涵和林家炜结婚了,住在林家炜那儿。

  “结婚?”两个女人仿佛遭遇晴天霹雳一样,全都被震懵了。

  李舒琼当即就给蓝亦涵打电话,接通之后劈头盖脸责问她到底怎么回事,蓝亦涵支支吾吾不想说,李舒琼威胁她如果不交代清楚,就告诉王曦晨,蓝亦涵只好说约时间见面详谈。

  详谈的时候,凌珊也在场,把蓝亦涵和林家炜结婚的经过听了个完整。

  原来,蓝亦涵为辞职考研,和林家炜签订了协议,考研期间,她要与他建立婚姻关系,让他照顾她的生活,但不需要行夫妻之实,等她考上研究生,去报到上学的即日起,他们的婚姻关系作废。

  蓝亦涵辞职之后搬到林家炜为她租的公寓里,自己一个人住,每天只需要看书做题,一日三餐由林家炜亲自带去给她,甚至她换下来的衣服,都是由他放进洗衣机洗然后拿出来晾。晚上,他叮嘱她锁好门之后,再独自离开。

  讲述这些的时候,蓝亦涵的表情淡淡的,像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李舒琼和凌珊却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就这样?林家炜他只是做一个保姆该做的事情?”李舒琼死活不相信。世界上有这样不求回报的男人吗?

  蓝亦涵平静地点头。

  “他不是疯子就是傻子!或者干脆就没那能力!”李舒琼干脆地下定论。

  蓝亦涵慢慢地吸着橙汁,眼睛望着窗户外面。

  “林家炜他为什么要这样?”凌珊问。

  “对啊,他要帮你没必要强迫你和他结婚啊,他这是乘人之危,太卑鄙了!”李舒琼义愤填膺。

  蓝亦涵却摇了摇头,缓缓地说:“是我让他提出交换条件的。他没有强迫我,我主动答应他的。”

  “为什么?你疯了?这让王曦晨知道还得了?”李舒琼情绪激动。

  “因为我不想欠他的。”蓝亦涵轻描淡写,“也请你们保密,等我考上研究生之后,一切就烟消云散了,王曦晨什么都不会知道。”她希望能把王曦晨瞒得滴水不漏,那样,就不会牵扯出另一桩麻烦。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李舒琼举起杯子,把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良久,李舒琼才说:“真佩服你啊,让王曦晨和凌珊结婚,自己又悄然无声地嫁给林家炜,你知道这样会有什么后果吗?”

  蓝亦涵还是平静地说:“这些不过是浮光掠影的假象罢了,真实的东西永远都不会改变。”

  李舒琼转头问凌珊:“你和王曦晨结婚之后关系有没有变化?你老实说,那一张纸到底有没有影响力?”

  凌珊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李舒琼和蓝亦涵说:“也许涵涵说得对,真实的东西不会因为表面的形式而改变,但是结果会怎么样,现在谁也说不准。”

  “这话什么意思?”蓝亦涵明显不太高兴,“我只需要三个月的时间,难道说我连三个月都把握不住吗?还是你把握不住了?”她尖锐地望向凌珊。

  李舒琼也问凌珊:“你和王曦晨现在有什么进展没有?”她好像是故意说给蓝亦涵听似的。“涵涵之前不是让你考验他吗?现在你可是名正言顺,说回国探亲,就能住到他家里头去!”

  蓝亦涵听见此话脸部轻轻抽搐了一下,但故作镇静,眼睛望向窗外。

  凌珊说:“还要怎么考验?睡到一张床上就是结果吗?”

  蓝亦涵不说话。

  李舒琼说:“那得问涵涵,她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蓝亦涵突然被激怒了,叫道:“既然王曦晨能和凌珊结婚,我为什么不能和林家炜结婚?这也很公平!我跟林家炜是清清白白的,我只不过满足了他合理的心愿,取得自己应有的报酬!如果王曦晨想和凌珊上床,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就算他们不结婚,他也能找着机会去干!”

  “你什么意思,我就会随随便便跟别的男人上床吗?”凌珊也生气了。

  李舒琼见状,赶紧给二人灭火:“我早说过不要干这种荒唐事,现在干都干了,你们就应该齐心合力把它干好,闹什么内讧啊。”

  凌珊声音降低了一点,但仍然气呼呼地说:“如果我早知道帮了别人还不落好,我也不会这么笨了。”

  蓝亦涵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对不起,可能我最近心情太烦躁了。”

  凌珊说:“你说吧,下一步,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或者咱们白纸黑字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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