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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第五章 共有的回忆

  这样琐碎而具体的快乐,尤其还联系到了自己,如同一只手微妙地拨动了一下心弦,路非被打动了……

  辛辰早就认识路非。

  路非是辛笛、辛辰的学长,也一直是所在小学到高中的风云人物。他的父亲并不是他引人注目的原因--毕竟他们上的学校是本地重点,除了成绩优秀考试进去以外,其他孩子多半有关系或者家里有背景。而路非的家庭十分低调,知道他父亲的人并不多。

  路非成绩出众自不必说。他从小开始学小提琴,同时还是省里的国际象棋少年组冠军。他俊秀挺拔,而且从来斯文内敛,一举一动都透着家教严格的影子。学校里太多自恃家境而骄纵的孩子,像路非这样的学生,自然是老师的骄傲。

  只是那个年龄的男孩子,很少会去注意小他四岁、低好几个年级的女孩子,哪怕她长得漂亮。

  两人正式认识,是在辛辰十四岁那年的暑假。

  辛辰读小学六年级时,祖父母相继去世,而辛开宇所在的国企不景气,他开始辞职下海做点儿小生意。他始终是个聪明却贪玩、定不下心做事的男人,有时赚有时赔。赚钱时辛开宇是这个城市最早用上手机的那批人,还会带女儿和侄女去市内最高级的餐馆吃大餐,去商场买衣服;赔钱时辛开宇连生活费也会紧张,得他哥哥悄悄接济。

  辛辰再次在大伯的安排下,和堂姐一样上了本市最好的中学之一。她开始长期脖子上挂钥匙,时常会独自在家。逢到假期,她大伯会接她过去和辛笛住,免得她一个人没人照管,平时三餐只能在附近小餐馆里打发。

  姐妹俩一直相处得很亲密。尤其辛笛,受着母亲李馨严格的管束,放学后按时回家,除了从小就认识的路非,并没有特别亲密的朋友玩伴。她生性大方,也喜欢辛辰,愿意把房间、零食和书通通跟堂妹分享。

  路非那年高中毕业,考上了本地一所名校的国际金融专业。这时他的父亲已经升到省里担任要职。辛开明不再担任他的秘书,改任本市某区的领导职务,仕途也算是顺利。

  马上升高三的辛笛和大多数特长突出的孩子一样,偏科得厉害,数学成绩很拿不出手。虽然早就决定了参加美术联考,但要考上好的学校,文化课分数也不能太难看。那个假期,她的朋友路非自告奋勇,到她家帮她补习功课。

  有人重重敲门。路非去开门,只见一个扎着马尾的漂亮女孩站在门口。她背着一个大大的双肩包,额头上有一点儿亮晶晶的汗水,左手拿个冰淇淋正往嘴里放,右手还拿了个没开封的冰淇淋。看到他开门,她一怔,冰淇淋在嘴唇上方留下一个印迹。她粉红的舌尖灵活地探出,舔去那一点儿巧克力,随即绕过他进门,将没开封的那个冰淇淋递给辛笛,"笛子快吃,要化了,好热啊。"

  辛笛正被数学弄得头疼,丢下笔接过冰淇淋马上大吃起来。辛辰看向路非,"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这儿,不然就多买一个了。"

  路非早在学校见过辛辰,也知道她是辛笛的堂妹,不过毕竟低了好几个年级,之前没有说过话。学校里满处都是活泼漂亮的女生试图引起他的注意,他对她没什么印象,"谢谢,我不吃这个。"

  辛辰撇一下嘴,显然觉得这个回答很没趣。她转头跟辛笛说:"笛子,我待会儿去书店买书,你陪我去好吗?刚才有人跟踪我。"

  辛笛觉得自己简直枉当了十七岁少女,竟然没见识过男生的跟踪,实在丢脸,"哪个班的小男生?你直接叫他滚蛋呗,跟什么跟!"

  这个粗鲁的回答惹得路非皱眉,然而辛辰摇摇头,"不是男同学,是个女的,还挺漂亮的。我怕是我爸爸惹的风流债。"

  这句话比辛笛的粗鲁还要让路非不以为然。可是辛辰根本不看他,歪到沙发上,拿起电话打辛开宇的手机,开始了一场让路非更加惊奇的对话,"爸爸,上次我给你剪下来的报纸你到底好好看了没?就是那个某女人和情人因爱生恨,拿硫酸去毁了情人的女儿容的报道。"

  辛开宇大笑,"看了看了。印象深刻。女人偏执起来真可怕!辰子,你可不要做这样的傻瓜。"

  "还来教训我。我告诉过你千万别招惹那样的女人。我怕被人泼硫酸啊!"

  "乱讲!我是那种笨男人吗?"

  "应该不是。不过今天我回去拿衣服,从家里出来就一直有个女人跟着我。我走她也走,我停她也停。好奇怪。你最近没有和谁闹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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