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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他越说我越吃惊,皇上就是不一样,居然会想这么多,连刘大人都没有怀疑过我。

  我镇了镇心神,恭敬道:"皇上,一般的男人身材都比较高大,扮起女子来自然会轻而一举被识破。我……卑职之所以能这么顺利瞒过他的眼睛,实在得归功于卑职比较矮小的身材,卑职本来一直为自己身材瘦小而伤感的,现在没想到居然还帮了卑职一个大忙,如此看来,男人的身材瘦小也不能说完全就是坏事。"

  "就算是身材瘦小,但若长相一般,自然也瞒不过他的眼睛,朕非常好奇你到底长了一副怎么样的面容,把头抬起来让朕看看。"

  我心中暗叫糟糕,心里把皇上骂了千百遍。还有楚云天,什么皇上对于一般人的长相不会感兴趣,什么我不抬头就没事,哼!根本就是在骗我嘛!但是骂归骂,怎样解决眼前的难题却令我头痛不已。

  "朕让你把头抬起来!"语气严厉了几分。

  "皇上,卑职这副样貌怎么能入得了圣上的法眼,怕是会惊了圣驾,皇上还是不要看的好。"力争到底,不到最后绝不抬头。

  "这么说你想抗旨了?"东方轩的语气骤然冰冷,害得我打了个哆嗦。没想到看起来如此温和的皇上居然还有这一面。怪不得人家都说伴君如伴虎呢!我才和他相处了这么短的时间就深深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卑职不敢!"我跪下"诚惶诚恐"地说道。下跪总比杀头好,反正早就跪过他了。

  "那你就抬起你的头让朕看看!"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怒气。

  "这……"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这个皇上怎么这么不好对付。

  "程捕头,你在干什么?难道你真的想抗旨吗?"刘大人在一旁着急道。

  "刘爱卿,你先下去吧!朕要单独和他聊聊。"

  "是,微臣告退!"刘知光担忧地看了我一眼,退了出去。

  "你站起来吧!"东方轩等刘知光走了以后说道。

  "是!谢皇上。"说实话,我倒宁愿跪着。不是我变态,而是,站起来离他的脸就更近了。我的危险自然就增加一分。人的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我可不想因为抗旨或者是欺君这样的小事掉脑袋。死的意义比鸿毛不,比空气还轻。

  "现在所有的人都已经出去了,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这下你该把头抬起来让朕看看了吧!"他的声音从我头顶上传来。我翻了个白眼,我顾忌的不是旁人,正是陛下也!

  虽如是想但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听天由命的慢慢抬起了头,眼睛盯着他的胸口。因为我们的身高相差太多,眼睛平视也只到他的胸口而已。楚云天比东方轩还要高一点,和他说话的时候总是仰着脖子。

  "把头抬高点,让朕看清楚你的脸。"他命令道。

  我有些恼了,这个人怎么老是喜欢让别人做一些别人不愿做的事啊!与其如此象个受委屈的小媳妇,还不如让他给我个痛快。

  有些赌气地猛抬起头,对上了他漂亮的眼睛。我带着满心的愤怒和不甘,放肆并且大胆的和皇上对视。而他似乎被我的胆大给镇住了,就那样怔怔看着我的脸,我虽然为自己的莽撞感到有些后悔,但既然已经做了就继续好了。

  不知道我是不是看错了,我发现他正非常非常细心地观察我的脸,不管是我故意画粗的眉毛,挺直的鼻梁,还是我不涂而朱的红唇,他的眼光都一一驻足,但是他的眼光里并没有那种色欲之类的东西出现,好象是在看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又好象是……要深深记住或者欣赏我美丽的容颜?

  疯了疯了,我不自觉的微微摇头,皇上什么美女没见过,稀罕我这副看起来不伦不类的脸吗?我忽然瞥见他的手向我的头伸来,我猛地退后一步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他看着我愣了一下,随即嘴边浮起淡淡的笑。手却还是伸到了我的……头发上。"你的头发上似乎戴着什么东西呢!"他的手轻轻靠了靠我的头发,随后又离开了,真的象是拿了个什么东西似的。

  我很好奇地望着他刚从我头发上离开的手。"看,是片柳叶!"他的手一松,那片残缺不全的叶子悠悠飘落在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地板上。

  听他如此说,我稍稍安心,不禁为刚才自己的反应过度感到好笑。

  "我发现你长得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象。"皇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我说道。呃?我刚刚平复的心又剧烈而快速的砰砰乱跳起来,似乎每一下都撞到了我的咽喉。

  "是……是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两个人长得有些象也没什么奇怪的。"汗!这人不把人吓死誓不罢休吗?上次救他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他这么难缠呢?

  他把我有些不安的反应尽收眼底,可是即使这样他依然不满足,"但你们最大的不同点就是她是个女人,你却是个男人。"

  "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或许我本该是个女儿身,阎王却把我弄错了性别,这也是有可能的。"死也不承认,谎话扯到底吧!皇上似是相信了我的话,居然没有再问下去,邪门儿了。

  "你有没有想过要来宫里当差?"东方轩走到书桌旁,手随意翻了翻奏折,淡淡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啥?让我到宫里当差?我没听错吧!他见我没有回应他,转过身来看着我。

  "多谢皇上美意,只是我……卑职比较喜欢当捕快,所以……"

  他伸手阻止我继续说下去,"我明白!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不过,朕的一名贴身侍卫正好出去办事了,朕想,在他离职的这段时间,你代替他做朕的贴身侍卫如何?当然你也可以继续在运天府当差,有什么重大的案子,你依然可以去做你作为一个捕快该做的事。"

  "这似乎有些……"我刚想开口拒绝。

  "怎么?连这点小小的要求你都不答应吗?难道你非得让朕下旨不成,到时候可就不这么简单了。"东方轩声色俱厉。

  "是,皇上吩咐卑职答应就是了。"怎么象在劝小孩子,感觉真是有够怪的。"皇上,卑职可不可以问一个小小的问题?"

  皇上听我答应了似乎很高兴,嘴角微微上扬,问道:"什么问题?"

  "这个贴身侍卫具体的工作到底是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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