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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五

暴风雨神听后狂乱地摇头，“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说过你爱我，你说过！” 　　女人冷笑，“那是演戏，‘我爱你’这种话只是为了让你相信我。不过，你再也听不到了。” 　　暴风雨神被箭穿过的身体汩汩地淌着血水，但他似乎不放弃，就算她背叛了他，他也爱她。 　　“如果我们不是敌对的，你会爱我吗？如果来世，我们不再是敌人的话。” 　　听着这句话，阿尔缇妮斯泪流满面，即使被伤得那么重，他还在问月亮女神会不会爱他。他并不恨她想杀自己，而把敌对作为理由原谅了她，甚至在向她预定来世的爱。 　　但金球中的女人无情地说道：“不会。就算来世我们不是敌人，就算相遇了，就算你想尽办法让我爱你，只要我不说那句‘我爱你’，你就得不到我的爱。只有我说了，那才是真正地爱你，否则我还是会像今天一样背叛你、伤害你。你永远都等不到我说那句话的时候，你死了这条心吧！”她像是看到最厌恶的东西，衣袖一甩，走出金球。 　　金球瞬间消失，女人的身影也不见了，只剩下悲泣不已的暴风雨神。 　　他脸上有着绝望，有着最深的爱，也有着最深的恨。 　　他悲号：“阿尔缇妮斯，无论轮回多少次，我都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爱你，但我心上的这道箭痕会提醒我：你不爱我，你只会背叛我，除非……除非你说了你爱我。” 　　他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化作点点绿光，消失在海面上。 　　影像也消失了。 　　眼前的一切又变回了神殿。 　　阿尔缇妮斯呆立在原地，泪水让她的脸一片狼藉。 　　“这下你明白了吗？”达芙妮的声音中透着幸灾乐祸。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这和她知道的事实不一样，金球中的女人一定不是真正的月亮女神。 　　“没错，的确不是，那不过是阿波罗哥哥制造出的幻觉。从暴风雨神被那个金球包围开始，他看到的就是幻觉，他却信以为真。不过那支箭却真的是你射的。真可怜，真是可怜啊……”她说得好似很怜悯，可语气却欢快得不得了。 　　这个真相只有她和当年制造这个误会的太阳神知道，其他的神知道的不过是最皮毛的东西。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为什么？”阿尔缇妮斯仰天长啸。太悲惨了，那场悲剧的背后竟还隐藏着这样惨烈的事情。她泪水纷飞地看向还被风包围着的萨鲁，那些风像是有生命似的，撕扯着他的身体，他却呆滞地直立在那儿。 　　即使面对那样的月亮女神，暴风雨神还是选择爱她。他爱得是何等的深，那么努力地爱着她，就是为了让她说出那三个字。 　　萨鲁，你真傻，真是傻！ 　　但，她偏偏不能说。一次次地伤害他，最终让他悲痛到想要自绝。 　　她却什么也不能为他做。 　　不，她不会让他死的！ 　　阿尔缇妮斯在心底泣血地哭喊，就算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也无所谓。谁来救救他？谁都好。救救他，救救他！ 　　倏地，她的身体里绽放出一抹光束，直指向皇宫，就像一座桥梁，连接了阿芙琳娜神殿与赫梯皇宫。 　　在皇宫一隅的寝殿里，塞琳娜公主的胸口一阵灼热，她好似听到了什么声音。 　　“你的任务就是保护他，不惜一切代价地保护他。” 　　保护他，保护他，这是我的任务。 　　她身形一颤，从椅榻上站起身。 　　“公主，你怎么了？”朵蕾发现塞琳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被人操纵了一样。 　　塞琳娜像被某种力量牵引着走出寝殿，朝阿芙琳娜神殿走去。 　　来到神殿后，她看见了被风包围住的萨鲁，伸出手，胸口绽出一道银色的光芒，落在手心，化作一把利刃，将风切开。 　　阿尔缇妮斯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非常感谢她。她急忙跑到萨鲁身边，想要查看他的伤势，却被塞琳娜一把推开。 　　“不要碰他。”她将呆滞无神的萨鲁抱在怀里，手触碰着他身上的伤口。令人惊奇的是，那些伤口愈合了，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她对着怀里的萨鲁呢喃着：“我会保护你，我会保护你，这是我的使命，是我的职责，任何想伤害你的人，我都不会饶恕。” 　　她扬起光芒，朝某个地方劈去。 　　四周发出玻璃碎掉的声音。 　　声音过后，侍女和侍卫身上的法力似乎被解除了，茫然的视线来回徘徊。 　　丽莎也是其中一人，她认出了塞琳娜，“塞琳娜公主，您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公主？阿尔缇妮斯不由得问道：“丽莎，你认识她？” 　　丽莎点头，“她是希腊的塞琳娜公主。” 　　阿尔缇妮斯记得被掳走前，从侍女的口中得知希腊皇帝想和赫梯联姻。这么说，这位公主就是来和亲的公主？ 　　但是，她怎么会在赫梯？ 　　而且…… 　　阿尔缇妮斯的胸口发出热波，像是连锁反应，塞琳娜的胸口也是热波阵阵。两人对望，阿尔缇妮斯竟看见了她胸口的光束里有一颗圆润的珠子。 　　这是…… 　　脑海中陡然响起了神眼的声音：“昊月，她就是昊月！” 　　阿尔缇妮斯一惊，那么她就是那个原本会成为萨鲁的妻子的女孩儿。 　　塞琳娜看着她的眼神是淡漠的，一点儿人的味道都没有，她的出现，给达芙妮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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