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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常玉抬头认真地看了他几眼,笑道:"风弟,是你?真没想到。"他的目光中闪着喜悦的光芒。那莫风也一样,两人都是开心之极。

  莫风跳下马,大步向常玉走来。常玉也向他大踏步走去,伸手取下斗笠。斗笠刚一取下,马背上的几个少女脸色立变,一副大为心动的样子。常玉微笑着向莫风走去,笑容中有着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温暖。看来,这莫风应该是令他感觉极为舒服的人。

  莫风冲到他面前,重重地打了他一拳,"你这小子,这些年在江湖上到处走,都不记得来看我一眼。真是过分!"他不等常玉回话,又看着阳兰,"咦,常大哥,这位姑娘是……"说着,他挤眉弄眼地冲常玉道,"好小子,终于开窍了!"阳兰看他凑到常玉耳边,"不过,这位姑娘长相很一般。大哥,你那不喜欢美人的毛病,看样子还没有好啊!"

  常玉满脸无奈,一副拿他没办法的表情,摇了摇头,"别胡乱诋毁人家姑娘的清誉!你呀,这么多年不见,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调皮。"

  莫风做了一个挨训的表情,转头认真地看阳兰。阳兰冲他展开一个甜美的笑脸,水盈盈的大眼睛如一泓秋水,生生地让莫风呆愣了一会儿。

  莫风一清醒过来,马上就道:"哇,小姑娘的眼睛可真是美,我还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眼睛呢。"他这话是冲着常玉说的,一边说一边还挤眉弄眼。

  阳兰觉得他的表情好生动,不由歪着头打量他。常玉看到她这个样子,皱了皱眉头,有意无意地在她面前一拦,挡住了她的视线。他温和地看着莫风,正准备说话,就听得一个声音传来,"莫大哥,原来你与玉面公子是旧识啊?"声音娇媚温柔。原来几人谈话时,那些青年男女策马已来到三人面前。开口的是一个长相娇艳的少女,五官精致,有点高傲,此刻她正紧紧地盯着常玉,一脸爱慕。

  见莫风没回答,另外一个圆圆脸、有一对酒窝的少女也凑了过来,开心地叫:"莫大哥,你别装糊涂噢。你认识玉面公子这样的大人物,居然也不跟我们介绍一下,是不是太过分了?"

  莫风轻轻一笑,冲着一脸冷漠的常玉又是一拳,这才转头对着一脸好奇的同伴们说:"我这位大哥有两个怪毛病:一不喜欢热闹,二不喜欢漂亮女人。所以,如果不想让他不辞而别的话,只要不犯这两点就可以了。"说到这里,他冲常玉笑嘻嘻地道,"是这样吧?嘿嘿。"

  常玉一脸平静,像什么话也没听到一样。那个艳丽的少女的目光中好奇更浓了。旁边的那个圆脸女孩却笑起来,她笑得好不开心,"玉面公子的这两个毛病,江湖人人都知道。我初次听到时,压根就不信这世上还有不喜欢漂亮女人的男子呢。"她这么一说,在场的少年男女都面露微笑。常玉却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似乎压根就没有听到她这句近乎嘲弄的话。

  而那艳丽的少女咯咯娇笑起来,她笑得花枝招展,让在场的其他几个少年看得眼睛发直,目光迷离。阳兰心想:她在施展媚术呢。不过这媚术也太差了一点。她一边想,一边兴致勃勃地打量着。

  这时,站在后面的一个白衣青年也策马过来,笑道:"真是巧啊,居然在这里遇到了玉面公子。"他声音不大,但自然而然地,众人都把视线转到了他的身上。这人约二十四五岁,长相清俊,脸上带笑,温和中带着威严,却让人不由自主地对他生出好感。

  他跳下马来,见常玉打量着自己,便抱拳自我介绍,"在下姓刘,叫刘城。久仰常公子大名,今日一见,不胜荣幸。"

  常玉也忙抱拳还礼,"刘公子客气了。"

  莫风则重重一拳打在刘城的肩膀上,大笑道:"就你礼貌多!"

  这时,马车也驶近了,车帘掀开,走在最前面的那辆马车上,一个少女清灵的面孔露了出来,她一脸好奇,"莫大哥,你们在谈些什么?"

  莫风对她态度很好,一脸温柔地对她道:"阳莲,别出来,你的身子弱。我们遇到熟人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叫阳莲的少女就在丫鬟的扶持下,落到了地面上。阳兰见她也就十四五岁,小脸清灵秀美,不过身子骨似乎有点弱,好似即将凌风而去的样子。再看她的脸,也有点苍白。见她过来,几个青年让开路。而那几个少女中,却有几个脸色不悦,似乎并不喜欢她。

  这时,那艳丽少女把注意力全部放到了阳兰身上,她上下打量了阳兰一会儿,扁了扁嘴,阳兰听她嘀咕道:"这玉面公子眼光真不怎么样,这样的女子,也带得出来。"

  而阳莲已然来到了几人当中,她好奇地看着常玉,一双清澈的眼睛满是纯真,"啊,这位公子好俊噢,莫大哥,他就是你说过的好朋友常玉公子吗?"她表情自然,就在称赞常玉俊时,也是一脸的落落大方。不像其他几个女子,多少有点花痴相。常玉不由看了她一眼,转向莫风笑道:"这位小姑娘,可是贤弟的……"

  莫风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常玉"哦"了一声,一脸了然。

  一群人围在这里说个不停时,一个女子欢快的声音传来,"别说了,你们!要说到城里再说吧。你们就不觉得太阳太大了吗?"声音是后面一辆马车传过来的。阳兰一看,见是一个长相清秀、有一双浓眉的少女,她的声音与众不同,相当清朗。她正从马车里伸出头来,冲着众人大叫。

  莫风一笑,露出两颗虎牙来,"好了好了,大家准备起程吧。"他看了一眼常玉,又道,"常大哥,你骑我的马吧。"又转向阳兰,迟疑地问,"这位小姑娘如何称呼?"

  阳兰笑道:"我叫阳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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