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23456网文网 > 金缕衣 (静言思之) > | 上一页 下一页 |
| 四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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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夫人心下一惊，暗想：这个儿子，亏得他姓齐，如果和齐家成为对手，绝对比现在的沈丰还要危险。记得十四五岁开始，他身上表现出来的才能和韧性就常常让老爷夸赞不已，自己背地里骂过亲生儿子不知多少次，自古嫡庶有别，你是要继承齐家家业的，怎么能让一个庶出的贱种比下去。现在看来，这个儿子的眼光和手段自不必说，就是揣测人心的本事，不知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厉害了。他当然知道齐家的生意靠谁做大，用什么手段做大，这时候说出这个，一方面是给自己吃定心丸，另一方面只怕也想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让自己放手让他去做。不过，怎么说都是齐家的产业，料他也变不出什么名堂来。 想罢，齐夫人微笑着点点头："嗯，听起来也有道理，这件事你们两兄弟商量过没有？" "大哥么，"齐如璋的语气有点迟疑，"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呢。" "一大早就走了，居然连这事都没来得及说。你们都在干些什么？"齐夫人面带不悦。 "请母亲查查庄上这两个月的账目吧。"齐如璋避而不看齐夫人，"母亲什么时候有空，叫庄上的王掌柜把账本带过来就是。" "好，我会查的。"齐夫人心里一阵莫名的烦躁，"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时候不早了，打扰母亲休息了。"齐如璋乖觉地告退。 第二天，齐夫人果然找到王掌柜。原来，短短一个多月，大少爷在庄上以私人名义支银子四五次之多，总共支出银子百两有余。 当天晚上，齐夫人把大少爷单独叫了进来。 "跪下！"齐夫人满面怒容，"你说，这两个月都做什么了？" 齐如吓得赶紧跪下，结结巴巴地说："母亲……母亲息怒。儿子有什么不对之处，请母亲明示。"一张纸被甩到齐如面前："看看这个，你怎么解释？" 齐如一看，上面抄录了这两个月来自己支出的每一笔款项。 "府内吃穿用度，一应俱全，庄上还有薪水可拿，为什么还在庄上支出这么多钱？用到哪里去了？"齐夫人声色俱厉。 "我……"齐如脸色沮丧，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不是我说你，好歹你也是齐家的长子，堂堂正正的齐家大少爷，怎么尽做些不上台面的事，让人家抓住把柄，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缓了一缓，"别以为我不知道，和那些酒肉朋友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今天这个酒楼，明天那个妓院。齐家也算是个诗书之家，怎么会有你这个整天出入风月场所的儿子？！你也太不像话了！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吧？" 齐如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口。齐夫人逼问得紧了，才期期艾艾地说："是儿子一时糊涂，误交损友，去那些地方多玩了几次，母亲恕罪，儿子再不敢了。" "这件事老二和王掌柜都知道，你总得有个交代吧？要不然以后老二有样学样还了得？我也不好说啊。" 齐如赌咒发誓，声称绝不再犯，被齐夫人罚了几个月薪水了事。又责令他去和大少奶奶好好解释，免得传到侍郎府中不好收拾。 齐如唯唯诺诺地退下，吓出一身冷汗，心中暗道这段时间得避避风头，郑二娘家不能去了。只是输的那一大笔钱，想想就心疼，什么时候一定要翻过本来。 九月二十三是齐夫人四十九岁生日，不是大生日，也就不想大办，齐夫人的意思只是去庙里烧香还愿就行了。因九月十九是菩萨生日，进香的人肯定不少，府内女眷众多，不太方便，而且也不是正日子。商量下来齐夫人决定，全府在她生日那天去观音庙烧香，做一场佛事，为自己也为儿孙积一点功德。 至于生日宴，观音庙的素斋本就十分有名，不用去别处麻烦，也显得心诚。只是齐夫人曾许下一个心愿，要在生日那天送八十一部《金刚经》到庙内，而且是府内人抄写，合九九归一之意。因此就布置下来，清扬、纨素、大少奶奶都有份，特别是纨素，因为在上学，抄的比别人又更多一些，赵姨娘不识字，也就算了。纨素抄得苦不堪言，倒把大半的任务推给了清扬。 第六章 山雨欲来 离齐夫人的生日不到一个月了，清扬除了要准备给齐夫人的生日礼物，还要抄经，白天怕人来人往的不方便，只是做做活，抄抄自己那部分，晚上才敢把纨素那部分拿出来抄，天天熬到三四更才睡觉，阿萱笑清扬竟是齐府第一大忙人。 齐如璋刚回来，庄上积下的事情也很多，再加上冬季的面料陆续上柜，要操心的事委实不少，虽然来过几次，也只是匆匆忙忙来一会儿就走了。不过有一天，倒是把璞儿带了进来。 那天傍晚，清扬正在把要送齐夫人的暖额用银色丝线挑最后一道边，忽然听见外面有齐如璋和另一个男子的说话声，清扬正在诧异是谁私闯内宅。说话间门帘被挑开，却只有齐如璋一个人进来。 "你来了，吃过饭没有？"清扬放下手中的绣活，帮齐如璋宽衣，又叫阿萱去倒茶。 "不用麻烦，在外面吃过了，只是过来看看。"齐如璋一眼瞥见了床上的暖额，拿起来仔细打量："手工不错，是你做的？" "嗯，母亲生日，也不知道送什么。只是想着冬天来了，老人家头是最重要的，怕着了风会头疼，做个暖额，护住头就好了。" "难为你有这个心，想得这么周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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