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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林晚荣拿起小册子,随口笑道:"巧巧,你不仅女红做得好,还是个女秀才,也不知道你跟谁学的这些功课啊?"

  董巧巧道:"是洛家小姐抬举我,让我陪她一起学的,要不然,我哪有机会?"

  "洛家小姐?"这名好熟啊。

  见林晚荣凝眉沉思的样子,董巧巧惊道:"你不会连洛家小姐都不知道吧?她可是金陵第一才女啊!"

  金陵第一才女?林晚荣这才想起来,那天下午,在玄武湖上侯跃白侯公子上演的一出凤求凰,对象不就是这金陵第一才女洛小姐嘛。

  见董巧巧吃惊的样子,林晚荣觉得甚是好笑,道:"我对什么才子才女之类的,素来不感兴趣。"

  "那是因为公子你本人就是一个大才子啊。"董巧巧笑道,"你对才女不感兴趣,对美女应该感兴趣吧?洛小姐可是金陵第一美女哦。"

  她和林晚荣相互逐渐熟悉,竟直接称呼林晚荣为公子,连前面那个"林"字都给省去了,语气也更加亲切起来。

  "美女啊,勉强感兴趣,特别是你这样的美女。"林晚荣说起话来无所顾忌,忍不住口花花地调戏起来。

  董巧巧脸蛋绯红一片,不敢说话了。

  董仁德轻轻咳嗽几声,林晚荣老脸一红,惭愧惭愧,被这老家伙抓了个现形。

  林晚荣的脸皮之厚是不用怀疑的,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巧巧小姐,洛小姐为什么会让你陪读呢?"

  经过刚才林晚荣一番口无遮拦的调戏,董巧巧又变得害羞了许多,低声道:"我第一次去给洛小姐做衣服,她见我和她年纪差不多,就和我多聊了几句。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但是她似乎没有几个朋友,所以就叫我经常过去陪她。就这样,相处多了,她就让我陪她一块跟先生学习了。"

  林晚荣点点头道:"这位洛小姐真的是个好人,上天保佑,让她找个天下第一的好郎君。嗯,我大概勉勉强强可以算个天下第一吧。"

  董巧巧听他说得有趣,忍不住轻笑出声:"哪有你这样说话的,要真让洛小姐知道了,就算脾气再好,也不会饶过你的。"只是她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这林公子说话天马行空、无拘无束,不知怎的,听到这些,自己却觉得格外开心。

  董老头则是假装什么都听不到,他现在心里有种隐隐的担心,自己是不是引狼入室了。这小子口若莲花,巧巧天真纯洁,容易上当,说不定什么时候会被他给拐跑了。

  林晚荣便不再和巧巧说话,专心致志地看起小册子来。

  除了他提过的那两个板块之外,小册子上还增加了《萧大小姐谈人生》、《萧大小姐语录》、《萧大小姐的择偶观》等等几个板块,如果再加上插图,那就是一本极为出色的三版小报了。特别是最后那个板块《萧大小姐的择偶观》,真是甚得林晚荣之心。董老头肯定没有这样的创意,不用说,一定是出自董巧巧之手了。

  甚得我心,甚得我心啊,林晚荣恨不得抱住董巧巧亲一口。这丫头,实在是一块宝啊,选择这父女两人,老子的眼光真是顶呱呱的。

  虽然不明白林晚荣在想什么,但看他兴奋的目光,董家父女两人也知道他必定是心满意得之极。

  见董巧巧脸上满是喜色,林晚荣忽然笑道:"巧巧小姐,你不是跟萧大小姐很熟吗?看我们这样编派她,你怎么还助纣为虐呢?"

  董巧巧也知道,这几个板块里面的内容都是自己的老爹道听途说再加上胡乱杜撰的,根本说不上什么真实性。

  她微笑道:"公子你也说过,我们做生意的,讲究的是利益。这小册子上记录的事,也是街传巷闻的一些小事,只不过我们做了整理,加了一个稍微夸张一点的题目而已,既不损人,而又利己。另外,我和萧大小姐也谈不上熟,甚至连一面都没见过。"

  "真是太妙了!"林晚荣心里叹道,"我办的本来就是三版小报,还要什么真实性!"不过董巧巧的话倒让林晚荣感觉奇怪了,这个萧大小姐难道做衣服也不让裁缝量尺寸?

  董巧巧看穿了林晚荣的疑问,笑道:"萧大小姐极为忙碌,我每次都是拿着萧大小姐的一件旧衣裳比画着做样本的。"

  拿一件旧衣裳做样本,做出来的衣服都能让萧大小姐满意,这董巧巧确实是个手巧的姑娘。

  说了这么多话,这三版小报的问世,还差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董巧巧看着那被林晚荣指定留下的空白之处,不解地道:"公子,剩下的这些地方,是要做何用途?"

  林晚荣神秘一笑,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吩咐她道:"巧巧,有没有炭黑?"

  董巧巧乖巧地应了一声,到厨房给林晚荣找了一根烧过的木棍过来。这个时代,自然不会有人知道铅笔是什么玩意儿,甚至连石墨都没人知道。林晚荣又不会用毛笔,唯有以炭黑代替了。

  林晚荣便在地上稀稀拉拉地练习起来。

  董巧巧见林晚荣三下两下,地上便现出一个俏丽女子的面容来。那女子像是活了般,端庄貌美,模样和神态都极其逼真。

  父女两人都是见过别人泼墨作画的,像林晚荣这般神速的素描却还是头一次见。

  林晚荣看了看那画像,心里忍不住感叹,几年没画了,手生得很,以前可不止这个水平的。素描是林晚荣中学时候学的,后来到了大学,为了追求第一任女朋友,他练习了整整四年,为她画的素描足足装满了两个纸箱。可惜大学毕业后,她去了美利坚合众国,林晚荣也有了更多追求女孩子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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