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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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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校场，数千人的骑兵已经整装待发了。这些骑兵还只是里克的卫队，真正的大军已经在城外集结了。

　　看看众将士均已到齐，里克扭头对身边一个传令官下达了出发的命令。于是，数千人发出整齐的一声呼喊列队向北门跑去。狐偃与重耳紧紧跟在里克身后，先轸也在他后面不远处跟着，随时准备听候狐偃的询问。

　　出了北门，大约又往前奔跑了十分钟左右的路程，便拐过了一个山脚。这时，狐偃眼前出现了一片平地，平地上黑压压的一片，数万全身武装的骑兵和步兵已经列队等候了，而在队伍的最前端，是数百辆整齐的战车。在狐偃看来，这战车其实也就是一匹马拉着的小货车，只不过货车上站的是手持长兵器的士兵。在那个时代，长兵器并没有普及，兵士们大多还是一手拿青铜剑，一手拿盾牌。此外，就是狐偃手下的那帮弓箭手了。

　　刚才在校场的时候，狐偃是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士兵整装列队，他既感到兴奋又有些紧张。他可是从来没有过带兵打仗的经验，倘若这几千人的队伍交给自己来率领，那还不乱了套了？

　　可是现在，狐偃眼前出现的是一支好几万的军队！这一刻，他的兴奋之情已经减弱了许多，而紧张、担心的情绪迅速占据了他的大脑。以前，狐偃只是在电影电视上见到过类似的这种场面，据说那些场面不少都是经过电脑处理而造成的千军万马的效果，但是当前，货真价实的千军万马出现在眼前！狐偃在紧张之余又有些得意起来，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参与指挥这么多人去打仗！这辈子，值了！难怪大到将军，小到士兵，只要一上了战场便热血澎湃，拿生命不当回事儿，这都是气氛造成的心理扭曲！

　　"狐将军！"里克忽然喊道。

　　狐偃从得意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赶紧应了一声："末将在！"

　　"按照事先商定的计划，还请狐将军率三千骑兵先行一步，到了骊戎城外与赵衰将军会合后安营扎寨，等候大军到来！"里克命令道，然后向身边一个长着大胡子的年轻军官招了招手，说道，"魏参军，你务必要保证狐将军的安全！"

　　那大胡子拍马过来，一拱手："魏武子得令！"

　　不错，根据众人事先的商量，为了保证军队在地理位置上的连续性，狐偃是要先行一步的。而眼前这位叫魏武子的大胡子参军，据说他熟悉地形，也颇有些计谋，也就被里克安排来相助狐偃。

　　狐偃早已打定主意，凡事都让这个大胡子去安排，自己只需要完全同意他的建议便好了。于是，狐偃向里克和重耳拱手作别，带上先轸和大胡子上路了。

　　一路上，狐偃吩咐魏武子只管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指挥军队全速前进，自己与先轸紧紧跟着他便是。魏武子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自己能发号施令也是一桩美事，他也认定这位狐将军是有心栽培他了。

　　三千骑兵这么一路狂奔，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时分。前方出现了一片草地，一条小河在中间缓缓流着，狐偃便叫魏武子下令原地休息，人和马可都得吃点东西了。

　　狐偃啃着少褒给自己准备的馒头和熟羊肉，正怀念着那醇香的汾酒，一个士兵跑来报告："启禀将军，一里之外有二十余骑朝我方奔来！"

　　"将军，我去看看！" 魏武子准备翻身上马。

　　"不用，你吃你的，让士兵们把他们带过来就完了，就二十几个人嘛，不必紧张。"这个魏武子，你也太积极了吧，区区二十几人你就不要管了，你现在可是我狐偃的首席助理，随时侍奉左右！

　　不一会儿，那小队人马，奔了过来，居然还不下马！

　　3

　　等那伙人走近了，狐偃一看，竟然是三公子夷吾，难怪这么嚣张！

　　"舅父，看来夷吾还没有错过这场好戏嘛，哈哈！" 夷吾总算翻身下马了。

　　"三公子怎么来了？你不是负责率领援军随时准备应付紧急状况的吗？" 狐偃觉得有点奇怪。

　　"小侄已经禀明君父，援军已由他人率领。刚才小侄已经把君父的手令交给里克将军了，里克将军派我前来相助舅父！"

　　夷吾说出这番话时，脸上闪过一丝奸笑，这让狐偃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他猜想夷吾此番前来决不是真心为了相助他，自己可要好生提防了。

　　夷吾接着说道："舅父是知道的，晋国哪一次战事少得了我夷吾？对付骊戎小国，根本不必准备什么援军，哈哈！对了，想必舅父也曾听闻骊姬、少姬这两个绝世美女吧？此番攻下骊戎都城，定要见见这两女子是否真有如此美貌。倘若传言不假，嘿嘿……哈哈！"

　　狐偃心里也是"嘿嘿"一笑，心想：你小子想造反啊，连你老子想要的女人你也敢想入非非？不过这也未必是不可能，这古代男人由于可以娶多个老婆，这乱伦之事倒时有发生，见怪不怪了。昨日还听先轸悄悄提到一个晋国人都不敢公开谈论的秘密，说是这太子申生的母亲，也就是齐桓公的女儿齐姜，竟然原本是献公之父晋武公的最后一位夫人！这齐姜当时青春年少，当然嫌弃年老的晋武公了，因此过门不久，就和姬诡诸勾结上了。到武公死后，姬诡诸便干脆把他的继母娶了过来，做了夫人。现在这夷吾莫不是要效仿他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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