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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司马锐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慕容枫微微有些出神的模样,想起昨晚这个美丽女子的可爱。

  昨晚她喝多了,回到四皇子府,难受的吐了,对他说,“司马锐,我好难受!”又说,“那么甜的酒为什么会喝醉人呢?”后来就是唱歌,唱一首非常动听悦耳的歌,一遍一遍的唱,似乎总是唱不厌,而他似乎也总是听不厌,听她唱,看她眼睛里有泪水,看她唇畔有笑,看她如同窗外的雨一般清灵的起舞,旋转。后来,那首歌他也会唱了,就一遍遍的唱给她听,抱着她,一遍遍的唱,像在唱催眠曲,一直到她紧偎着他睡去。那一刻,她,竟是那般的依赖于他。

  他觉得她心中有苦,只是不说,他觉得心痛,只要她能开心的活着,要他如何都可以,为她,他舍得下一切,包括自己。“天凉了,不要被风吹着了。”司马锐轻轻走过去,拢好慕容枫身上的披风,低头看见了桌上慕容枫写出的东西,“是你昨夜唱的歌吧,真是好听,哪里得来的?”

  慕容枫微微吓了一跳,回首看到司马锐,静静笑了笑,“你又吓着我了——这是一位旧人写的,我看着好,就记下来了。昨晚我失态了。”说着,面上一红,女儿的娇羞之态,再也不无法掩饰。“哪里来的失态,歌声真是动听。”司马锐笑笑说,“只是不该让你喝那么多的酒,让你那般的难受,那酒是皇叔从异国带来的,喝起来是甜的,却极是容易喝醉,昨晚聊得高兴,我就把这事给忘了,害得你难受成那般模样。”“四皇子、四皇子妃。瑞亲王来了。”烟玉在外面轻声说。“好的,我们这就过去,让他稍候一会。”司马锐应了一声,“恐怕皇叔是担心你昨晚喝得多了,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其实,昨晚他也喝多了,吹了一晚的笛子。”“你怎么知道他吹了一夜的笛子?”慕容枫好奇的问。

  司马锐一笑,说:“皇叔的旧居离我们府邸最近,只要他吹笛子,最先听到的一定是我们府里的人,怕是昨晚你的歌声他也听见了,你们两个到是有趣的很。一个吹了一夜一个唱了一夜,他吹的是你唱的,呵呵,看来皇叔真是服了你,否则他也不会吹你吹的曲子。

  慕容枫怔了怔,他是如何记住的,自己好象只吹了一遍。

  司马明朗看起来面上有几分疲惫,精神到还好,看见司马锐和慕容枫,微笑着打声招呼,眼光静静的落在慕容枫身上,然后再轻轻的挪开,却挪得那般困难,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静静的声音里有一丝不能化解的不舍:“我要走了,和你们告辞。”“为什么?为何走得如此匆忙?”司马锐不解,“你不是说要多呆些日子再走吗?”“已经无事可做,何必要再留。”司马明朗依然微微一笑,笑容中却藏着太多的不舍和挣扎,“再说,我也例来是个不能在一个地方长做停留的人。”

  慕容枫心中有一阵隐隐的痛,仿佛失了什么珍贵的东西,有些隐隐想要落泪的不舍,不肯抬头,也不肯开口。

  司马明朗静静的把目光转到外面,秋日的风雨缠绵,“八月十五已过,母后也已见过,也该回去了。”突然看着慕容枫,微笑着说,“你是个可爱的女孩子,你唱的歌也很好听,我会常常想起,好好的活着,无论何时何地,只要需要,我,一定会帮你。”

  慕容枫突然间泪盈于睫,泪水就那么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连带着心中莫名的不舍,复杂的依恋,一起流了出来。“谢谢皇叔,枫儿会牢记皇叔的话,一定会好好活着,如果需要,枫儿一定对皇叔说。”声音中有着自己也说不清的不舍和承诺,和心中原本就模糊的情感,爱或者不爱,可能统统不是,只是一种从心底里升起的信任和依赖,相信着这个人,会为她,做任何事!

  司马明朗微微笑着,对司马锐说:“宫里我最挂念的就是你,所以只和你道声再见,好好的待枫儿,她是你求也求不来的眷顾,是上天对你最大的疼爱。”

  司马锐眼中突然闪过一丝了解,但没说,只是微笑着说:“皇叔,我一定会好好待她,她是比我生命更重要的所爱。”

  看着司马明朗转身离开,慕容枫的眼泪哗哗的流着,司马锐伸手揽她入怀,“皇叔是个出色的人,可,有时候,偏偏就会在不合适的时候遇到合适的人,只得离开,是最好的对人对己。”

  慕容枫不语,头靠在司马锐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之声。

  心中对司马明朗道声再见,他为她吹了一夜的笛,她为他送上一夜的歌声,而司马锐耐心的陪了她一夜。有时候,喜欢了,也是幸福,能够陪着喜欢的人更是一种幸福。“能够如此与你同在,能够爱你,对我司马锐来说,就是最幸福的事。”司马锐轻轻的说,“我是这个皇宫里最幸福的。”

  慕容枫抬起泪眼,微笑着说:“司马锐,我在想,爱你,也许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但你要保证永远如此对我,否则,我会放弃爱你,也不让你爱我。”

  司马锐微笑着看着她,所有语言都在眼中。“如果你不再如此爱我,我会消失。”慕容枫轻轻的说,“从你的世界里消失,你再不会见到我。”

  司马锐紧紧抱住慕容枫,竟然有些不安,仿佛她不是在说笑,仿佛如果有一天,他变了,她就真的会突然间消失,再也寻不到!

  司马明朗走后,有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慕容枫都一直在想:为什么她会哭?司马明朗走,她并没有觉得如何的撕心裂肺,只是觉得很难过,好象丢失了一样很珍贵的东西,却又是那么的无可奈何!她没有经历过爱情,但她想,这份感情和她在书上、电视上所看到的感情好象不太一样,淡淡的,却无法用语言确切表达。

  就在司马明朗走的当天,司马锐派去乌蒙国的人将药带了回来,丽妃再次乔装打扮离开丽苑去了月娇阁,为月娇疗伤。

  过程比司马锐想象的要残忍,初时,月娇尚可忍耐,到后来,真是疼到痛不欲生,甚至哀求司马锐和丽妃赐她一死,饶是司马锐事先听丽妃说过会如何痛苦,但事情真的发生,还是让他心中恼怒。“这只是第一次,后面还得有好几次如此的疼痛,而且一次比一次疼的厉害,这会给她的心理造成很大的压力,让她纵然伤好之后也会心有余悸,哪怕轻微动一下腿,也会觉得痛彻心肺。”丽妃说,“怕是这位姑娘以后真的不能再跳舞了。”

  司马锐没有说话。能说什么呢?难道要他现在立刻去找红玉算帐,她肯定是不会承认此事与她有关,而且司马哲就算是相信了此事与红玉有关,怕也是要偏护着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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