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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啊！好！”浩然随口回着，低头系好衣带，抬头看清寒芳奇怪的打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奇地问，“芳，你怎么打扮得如此怪异？”

　　寒芳欣然一笑说：“恢复体能。走，跟我一起去。”说着一把拉起浩然出了客栈。

　　浩然被寒芳柔软的手拉着，顿感飘飘然，猛然想起什么，叫道：“我还没洗脸呢！还没梳头呢……喂！喂！”

　　寒芳也不理睬，哈哈一笑说：“不用洗了，这样就挺好！”

　　寒芳拉着浩然在大街上跑着，心里十分舒畅。她已经完全想明白，她不再排斥浩然，要好好珍惜和浩然在一起的日子。她会找机会真诚坦白地告诉浩然一切，让彼此间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

　　想到这里，寒芳忍不住愉快地喊起口号：“一二一，一二一……”低头看见二人一致的步伐，寒芳斜睨着浩然甜甜一笑。

　　这一笑，浩然的魂差点飞了。前些日子，寒芳不是对他淡淡的，就是顾左右而言他。今天突然拉他的手，还冲他笑，多少天以来的郁闷顷刻化为乌有，觉得为了心爱的人，再苦再累再委屈也值得。

　　浩然也高兴地随寒芳一起喊起口号，迈开大步跑起来，很快变成了他拉着寒芳在跑。二人愉快的身影穿过大街小巷，清脆的喊声在古城小巷里回荡。

　　跑了一阵，寒芳觉得浑身舒畅，好像得了场大病痊愈后，身体也强壮了不少，这恐怕与浩然无微不至的照顾分不开。寒芳又给了浩然一个甜甜的微笑。

　　浩然开心地连续跳跃了几下，心里乐开了花。

　　太阳公公露出了笑脸，原来一切想明白后，豁然开朗的感觉是如此的轻松。

　　大汗淋漓的二人有说有笑地来到一个粥摊前。简陋的粥摊上面搭着油布，摆着几张破旧的几案。

　　浩然文雅地跪坐着，而寒芳大大咧咧地盘腿一坐。她到现在也没有习惯跪坐，每次都是跪得膝盖生疼。对此浩然早已见怪不怪。

　　病了几天，寒芳难得有好胃口，一口气吃了两碗粥，还要吃第三碗时，浩然看得目瞪口呆，连粥都忘记咽下。

　　寒芳看着浩然的表情，呵呵直乐，抬手指了指挂在浩然嘴边的黍米，浩然抬手抹了一下嘴角，跟着傻乐。

　　两碗粥下肚，寒芳支起一条腿架着胳膊，左顾右盼地看着。男装打扮确实随意多了。要是着女装如此架势，别人岂不笑掉大牙？

　　本来古城人并不多，今天是难得的集会日子，本不热闹的街上这时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有卖铁器的，有卖麻布的，有卖陶器的……

　　第三碗粥端上来，寒芳刚要吃就听见路上有喧哗声，“真的假的，吹牛吧？”

　　另一个声音不服气地说：“不是和你们吹牛，老虎是我一个人打死的，我跟踪那只老虎跟了好多天。”

　　“切！吹牛吧，谁相信！”众人一片嘘声。

　　寒芳忍不住好奇地伸头观看，难道是他？透过人缝，寒芳看见一个人正眉飞色舞、口沫四溅地讲打虎的经历，正是那个令人讨厌的美男子。只听他讲得添油加醋，惊心动魄，而且再三强调是自己一人捕杀的老虎，本领如何如何。

　　“真的，不骗你们，你看我身上还有老虎的抓伤呢，不过那畜生只能伤我一点点。”美男子挽起袖子让众人验伤。

　　“啧，啧。”一片称奇声，有人相信，有人摇头。

　　有人笑着调侃：“你那么厉害，为何不投到谁的门下，做个门客？”

　　“没有人欣赏老子，老子总有一天要出人头地的，不信你们等着瞧！”美男子撇着嘴不屑地说。

　　寒芳摇头一笑，浩然显然也听到了美男子的吹牛，不以为然地耸肩摇头。

　　二人会心一笑，低头继续吃粥。

　　难得遇上赶集，二人就随便转转。

　　寒芳偶尔还能见到“以物换物”的原始形式。

　　现在寒芳已经没有初时的好奇，古人的生活毕竟是单调乏味的。哪有二十一世纪丰富多彩，可以蹦迪、泡吧、看电影、上网、打游戏……吃的食物也贫乏，没有麦当劳，没有咖啡、牛排，更别说什么川、粤、鲁等菜系了。

　　不过看古人也过得乐在其中，好像忘记了自己身处战乱时代。

　　寒芳突然发现，以往自己进入了一个误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找到秦煜，总是马不停蹄，忘记了原本“要享受生活每一天”的理念，心内暗暗决定：不再以迫切的心情企求尽快到咸阳，换个心情去咸阳吧，有时候欲速则不达！

　　把整个荥阳城遛了一圈，二人准备回客栈收拾行李，继续上路。

　　刚走到街角，街边一个店铺内一人横飞了出来。

　　二人吓了一跳，浩然忙护住寒芳。

　　定睛细看，才看清是一个人被几个打手痛打了一顿，从赌坊扔了出来。

　　被打的人鼻青脸肿地摔在地上，半天才爬起来，嘴里兀自喋喋不休：“妈的！狗眼看人低！老子要不是今天运气不好，哪里会输？再借点钱给老子翻本都不愿意！等到老子飞黄腾达了，你们给老子提鞋都不要。呸！”说着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还带着血丝的口水，抹抹嘴角转身刚要走，看见了浩然和寒芳，一下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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