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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嬴文和嬴武已经有几天没来小坐了，寒芳也落得清静。只要嬴武一来，就和她斗嘴，斗得自己嘴都快歪了。谁知道这天她刚脱了衣服，连发髻都没来得及解开，就听见外面嬴武的声音喊着：“韩方！韩方！浩然！浩然！”

　　寒芳没有理会，这家伙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咋咋呼呼的，烦人！让他们等着吧，寒芳继续哼着“我爱洗澡，皮肤好好”慢慢走进木桶。

　　浩然把嬴文和嬴武让到屋内，自去忙碌。

　　嬴武一刻不停地在屋内来回走着，焦急地说：“究竟要洗到什么时候？这么慢？”

　　嬴文缓缓呷了一口茶，道：“你就不能坐下来安静一会儿？晃得我头都晕了。”

　　嬴武只好听话地坐到哥哥对面，欲言又止。

　　嬴文淡淡瞥了一眼，“有话就说！”他有时候说话很简练，似乎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嬴武思考了一阵子才凑近脸神秘兮兮地说：“哥，坏了！”

　　嬴文停止喝茶，抬眼看着嬴武，等待下文。

　　嬴武似焦虑似犹豫地说：“哥，为何我每次看见韩方都会有种莫名的感觉？一天不见他就有些……有些想得慌。这几天我们没来，我天天都梦见他。哥，我不会是有了毛病，得了……得了什么‘龙阳之癖’吧？”

　　嬴文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见哥哥没有回答，嬴武不放心又不甘心地接着说：“哥，可是我现在还是打心里喜欢女人呀，是不是有‘龙阳之癖’的人就不喜欢女人？你说我该咋办？”

　　嬴文连眼皮也没抬一下，淡淡地说：“喝茶！”目光像一潭幽静的水，深不见底。

　　嬴武只好老老实实地喝茶，头转来转去，屁股在垫子上扭来扭去。

　　嬴文端着茶碗望着嬴武不悦地道：“真坐不住就出去走走，别在这儿闹心。”

　　嬴武仿佛得到了特赦一般，嘿嘿笑道：“谢谢哥！”说着一骨碌爬起来，兔子一样窜到了屋外。

　　嬴武在院子里背着手来回溜达，一会儿停下来仰望天空呵呵傻笑，一会儿垂头丧气地摇头。

　　侧耳听听，西厢房里面有哗哗的水声，慢慢踱到房门前，把脸贴到门上听听。嗯！是韩方在洗澡。用手推推，门没上门闩。嬴武眼珠一转，嘻嘻一笑，把门推开，猛地跳了进去。

　　寒芳正泡在木桶里，只露了头，惬意地享受，猛地门被推开跳进来一个人，吓了她一跳。回头一看是嬴武，瞪大眼睛惊慌地问道：“你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

　　嬴武嘻嘻一笑道：“听说你在洗澡，我等不及了，来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出去！”寒芳紧张地说。

　　“你怕什么？都是男人，干吗那么凶？来，我帮你搓搓背。”嬴武说着笑嘻嘻地走近。

　　寒芳惊恐万分地喝道：“站住！不许你再往前走一步！你给我出去，要不我打你啊！我……我再也不理你啊！”

　　嬴武立在原地，迷惑地问：“都是男人，你害什么臊呀？”

　　“你出去！”寒芳厉声命令，“快滚出去！”

　　“莫名其妙！”嬴武闷闷不乐地出去，边走边生气：怎么了，好好的又发脾气？天天就会冲我大吼大叫，对浩然、对我哥那么温柔。哼，这回我就不听你的！我偏不走！

　　嬴武转回身去，又把门推开，蹦了进去，“哈哈，我又来了！我就是要和你一起洗！”说着开始脱衣服。

　　寒芳一颗心还没回归原位，见嬴武又蹦了进来，竟然开始脱衣服。

　　转眼间，嬴武已把外衣脱完，光着脊梁只剩下内裤，再脱就要全部曝光。

　　寒芳本能地把身体缩在水里，用布巾捂住脸，闭着眼睛以高于八十分贝的噪音尖叫：“啊！”

　　嬴武被尖叫声震得头皮发麻，不禁闭上了眼睛，捂住了耳朵。

　　在正厅端坐的嬴文听见尖叫，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只两步就跨到屋外，来到西厢房一看，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嬴文一把勒住嬴武的脖子，把他拖到屋外。

　　浩然听见叫声也急急赶来，因为距离远，比嬴文晚到一步，赶到时正看见嬴文拖着嬴武出来。忙上前见寒芳还躲在木桶里尖叫，反手把门带上，守在门外高声问：“芳，你没事吧？”

　　听见浩然说话，寒芳这才睁开眼睛，一看嬴武人已不见，问道：“他人呢？”

　　“被拖走了！没事了，我守在外面，你放心吧。”

　　寒芳这才迟疑着从木桶里爬出来，也顾不得擦身上的水，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

　　嬴武被拖到正厅甩在地榻上时，差点儿没了气，捂着脖子不断地咳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疑惑地问：“哥，你干什么？”

　　嬴文黑着脸，盯着嬴武，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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