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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哪三件事?"林月湖秀眉一扬。

  "第一,既然是拜师学艺,就要行过正式的拜师礼,摆案,上香,敬茶,磕头,一样不能少。"

  林月湖想也不想干脆答道:"没问题!"

  "第二,修习时师父说什么徒弟均需照做,不得违抗。"

  "这个,我肯定是打不过你的,你要是仗着自己是师父欺负我怎么办?"林月湖有些犹豫地说道。

  "这个你大可放心,我是那等下作之人吗?"蓝如歌不满道,"但如果你吃不得苦,不按师父的要求来练,拜师之事也就不必再提了。"

  "好,我答应你。第三件事呢?"林月湖咬牙说道。

  "第三,拜师之事你知我知,不得对外声张,每日避开外人私下修习。"

  "这个倒不难,我都答应了!"林月湖松了一口气,笑吟吟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答应你的拜师要求。不过还有一点我要事先说明,以你的年纪就学武而言稍嫌迟了,我教你也是走些轻巧的路数,难以有什么大作为。"蓝如歌说道,心中想着以林月湖的资质无法修习他师父松云上人高深的独门内功心法,自己只能教她一些粗浅通俗的功诀而已,也不算违背师父武功不可外传之命了。

  林月湖初听之下十分失望,转念一想学一点总比不学好,最后练得再不济也比现在弱不禁风要强,于是爽快地点了头。

  二人既然说定了,林月湖找着江雪晴嘱咐她守在后殿门内不让闲杂人等靠近,然后就忙着在后园内摆香案,设香坛,请了蓝如歌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后,拈了三支香在香案前默默祷告: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玉皇大帝,各路神仙,保佑我林月湖能够学成一身好功夫,日后惩恶扬善,伸张正义,劫富济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祷告完毕后,在香坛内插好香支,又端起一杯清茶,来到蓝如歌面前跪下,将茶盏高举过顶,恭恭敬敬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这一套拜师仪式林月湖前世从电视上早已看得烂熟,此番照做起来也是有模有样。

  林月湖忙碌的时候,蓝如歌并未出言指导,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心中有些诧异她一个小姑娘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江湖把戏。此时见她敬茶拜师,微笑着接过茶盏一饮而尽,然后伸出右手一边扶起林月湖一边说道:"徒儿请起。"

  这一扶下,只觉林月湖皓腕如玉,柔若无骨,触手温润滑腻,不由有些心神恍惚。

  此时林月湖也觉得有些怪怪的,自己明明是在拜师学艺,怎么却突然想起拜堂成亲来了?心中不由大叫荒唐。

  行过拜师礼后,蓝如歌与林月湖就是正式的师徒关系了。林月湖兴高采烈地问道:"师父,第一步先练什么?扎马步还是拎水桶?"

  "你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蓝如歌失笑地说道,旋即解释道,"扎马步和拎水桶对于练外家功夫倒是有用,但你体质柔弱,如此强练很容易受伤。我先教你几句心诀,你每日入睡前依言调息吐呐,将体内经脉先梳理一下。"

  然后念了几句口诀,让林月湖复述几遍确认无误后,盘腿坐到一方锦榻上,一面演示身姿手式,一面讲着要领,然后比着自己身上相关部位讲解了几处大穴的功用。

  林月湖一一牢记于心,在另一边锦榻上认真地学起来。她本以为练武最初总是免不了会伤筋动骨、吃苦流汗,谁知道竟会如此简单,一开始就接触到如此玄妙的境界,不由对自己习武之事增添了几分信心。

  蓝如歌点点头,这个徒弟的天分倒不错,学了片刻已经有模有样了。

  林月湖对自己的接受能力也颇为满意,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练轻功啊?就是咻地一声拔地而起,可以飞檐走壁那种。"

  蓝如歌摇头笑道:"哪有那么容易?你先依口诀调理体内气息,什么时候感到周身气息能够随意流转,丹田之气能够收放自如时,才能讲到下一步。"

  "要达到你说的那个层次,需要练多长时间?"林月湖好奇问道。

  蓝如歌伸出三根手指,缓缓说道:"资质上佳之人短则三个月可成,平庸之辈就算三年也未必能成。"

  说得这么玄乎!林月湖吐了吐舌头,一时间好胜心大起,扬起下颌说道:"三个月,你等着看好了!"

  蓝如歌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他这会来凝翠宫是想为下午陪慧如读书之事向林月湖做解释和安抚工作,不料林月湖对此事似乎并不十分在意,他本来生气于她表现出来的无所谓的态度,但转瞬间林月湖自己提出了个拜师学艺的要求,他乐得应承下来,以后他也可以借着教授武艺满足自己与林月湖多些接触交流的私心了,正可谓两全齐美。

  林月湖可顾不上考虑蓝如歌心中的真实想法,今天她想到了一件重生以来最有趣也最有意义的事情,并且眼下刚顺利地开了个好头,她自己高兴还来不及呢。她暗下决心,从即日起一定要勤修苦炼,早日攻关,向蓝如歌证明她并非资质平庸之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那日齐玉生本想找蓝如歌打架出气的,不料被公主蓝如雪拦了下来,只得摒弃了胸中一腔热血,与蓝如雪文绉绉地下了几局棋,只是心中莫名紧张,竟是比打一场架来得更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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