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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泽东还注意了解敌情,了解苏区红军和地方武装的情况,了解敌军调动的情况,为中共中央选择战略转移的行军路线提供依据。后来,中央红军正是按照毛泽东选定的路线,利用枯水期,在选定的地点架设了五座浮桥,顺利地渡过于都河。
  
  在繁忙的工作中,毛泽东突然患了恶性疟疾,第二天高烧到41℃。他嘴唇干裂,两眼深陷,消瘦的脸颊通红通红。卫生员钟福昌给他又吃奎宁片又打奎宁针,用冷毛巾敷额头,他依然高烧不退。毛泽东的秘书黄祖炎和警卫员吴吉清急忙打电话向瑞金梅坑中央政府汇报。人民委员会主席张闻天得知后,立即派傅连暲连夜骑马赶往于都,亲自对毛泽东进行仔细的检查和精心的治疗,毛泽东的病这才好转,到第八天体温下降到37℃。但刚刚能起床,毛泽东又开始批阅文件。傅连暲一再劝他多休息几天,但他的回答总是:“局势很紧张,休息是做不到的!”
  
  对于张闻天如此关心毛泽东的身体,毛泽东内心是很感激的。其实,毛泽东转变对张闻天的看法是在这之前就开始了。 一个月以前,毛泽东从会昌回来居住在云石山的一所大庙里。这所漂亮的庙离红军总部不到半公里路,身为人民委员会主席、一直支持李德的张闻天也住在大庙里的一厢。这一极其偶然的机会,使毛泽东和张闻天朝夕相处,彼此间的坚冰日渐消融。张闻天在闲谈中流露出对博古“左”倾军事领导的不满,毛泽东找到了知音。从此,张闻天和毛泽东接近起来。
  
  正是张闻天向毛泽东的这种“靠拢”,引起了博古等人的不满,长征前中央最高“三人团”决定将张闻天、毛泽东、王稼祥等政治局成员分散到各军团去。毛泽东得知后立即向中央提议,转移时要将他们安排在一起,建议被采纳。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建议,为以后长征路上毛、张、王三人酝酿改变领导的计划创造了条件。这是后话了。此时,大病初愈的毛泽东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挽救反“围剿”失败的危局。当时敌人逐步向苏区中心推进,内线粉碎敌人“围剿”的可能性已不存在。
  
  夜深了,秋风瑟瑟,毛泽东披上衣服来到桌前,拿起笔又开始给中央领导人博古写信。信中说,红军虽已不利于出浙江,但还可以向另一方向改取战略进攻,即以主力向湖南前进,不是经湖南向贵州,而是向湖南中部前进,调动江西敌人至湖南而消灭之;毛泽东还在信里写了对行动路线的具体建议。
  
  天亮时分,毛泽东将写好的信仔细封好,表情严肃地向警卫班长胡昌保和警卫员吴吉清交待说:“这是一封非常重要的急信。你们两个务必于明天上午10点钟前,送到中央局,交给博古。信送到后,立刻打电话告诉我。信不能耽误,你们俩现在就去粤赣省政府,找朱开铨审视员开一张特别通行证。拿到通行证马上出发。到黄龙和小密一带时,你们要特别注意,那里有地主武装活动。出发前带好火柴和汽油,若是发现敌情的话,胡昌保掩护,吴吉清用汽油烧信。这信无论如何不能落到敌人手里。”
  
  胡昌保和吴吉清接受任务后即刻启程,他们从于都到瑞金昼夜兼程90多公里路,终于在第二天清晨7点多钟赶到瑞金,把毛泽东这封极其重要的信送到了博古手里。
  
  但博古看了信后反应很冷淡,他与李德再一次拒绝了毛泽东的建议。这样,打破第五次“围剿”的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红军只剩下战略转移一条路了。
  
   10月上旬,毛泽东在于都正式接到中共中央有关准备转移的秘密通知,并获知有30名女战士被批准参加转移,其中包括贺子珍。想到贺子珍还不知道允许她同行的消息,以为这一别将难以相见时,毛泽东立即派警卫员到瑞金云石山通知贺子珍做好出发的准备,并叮嘱她一定抓紧时间把小毛安顿好。同时毛泽东也迅速赶回瑞金梅坑,召集临时中央政府各部的领导人开会,布置善后工作,向大家宣布和说明撤离中央革命根据地的决定。他的讲话着重强调:第一,革命是有前途的,要大家加强革命信心;第二,要把各部的善后工作做好,要使留下的同志能够更好地继续革命斗争,更好地联系群众。
  
   10月15日,毛泽东完成最后一项艰巨的任务——在于都召集赣南省委省、县、区三级主要干部大会。这是中共中央领导人在中央苏区召开的最后一次会议,出席大会的有200多人。
  
  毛泽东尽量抑制住自己的感情,他提高嗓门大声说:
  
   “同志们,你们不要怕。不要以为红军主力部队走了,革命就失败了。大家要坚定信心,要看到长远,不要只看到暂时的困难。革命是有希望的,最后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毛泽东向在场的干部们深情地环视了一下,最后激动地说:
  
   “同志们,如果红区全部被敌人占领了,你们也不要怕。要时刻想着党,相信党,依靠党,要坚信红军是一定能回来的。你们是贫苦工农的带头人。革命不能动摇,一定要坚持秘密工作。不能公开活动,就搞地下活动。你们一定要树立信心,艰苦奋斗,经受困难的考验,要有不怕牺牲的精神,为了苏维埃流尽最后一滴血。”
  
   1934年10月18日下午5点多钟,出发的时间终于到了。毛泽东和大约20多名跟随的工作人员走出院子,与路经于都的中央纵队会合在一起准备上路。毛泽东带了一袋书、一把破伞、两条毯子、一件旧外套、一块旧油布,留下了他那有多个口袋的旅行包。
  
  月亮升起来的时候,他们来到于都河畔。秋风吹动河水,发出阵阵呜咽声。于都的男女老幼和留下的战友拥到浮桥边高声呼喊:“你们千万要回来呀!”毛泽东擦了擦湿润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我们是要回来的!”然后坚定地迈上了浮桥,从这里踏上万里长征的征途。
  
  
  湘江遗恨博古痛不欲生
  
   “长征”是后来才有的名词。红军开始踏上征途时,并不知道“转移”之路将有多长。那时对外公开的说法是“北上抗日”,内部的说法叫作“西征”,因为红军突围的方向是从根据地的西南方向,沿湘桂边界的五岭山脉前进,试图与红二、六军团在湘西会师。
  西征的红军,像一条灰色的长龙,缓缓地行进在崎岖的山路上。全军达86万多人,其中红一、三、五、八、九这五个军团为七万多人,其余为军委纵队和中央纵队,共有一万多人。
  
  按照李德的“设计”,这八万多人作“甬道式”前进:左翼为红一军团,其后为红九军团;右翼为红三军团,其后为红八军团;中间为军委纵队、中央纵队;后卫为红五军团。倘若将军委纵队、中央纵队比作坐轿者,那五个军团便是前后左右护拥着的轿夫。
  
  这支庞大队伍还携带了很多辎重。驮着印刷厂、兵工厂和造币厂机器设备的大批骡马,挑着各种“坛坛罐罐”的几千名挑夫,摇摇晃晃地掺杂在行进的队伍中。这哪里是在行军打仗,简直就是一次“大搬家”。正如斯诺在《西行漫记》中所写的:“兵工厂拆迁一空,工厂都卸走机器,凡是能够搬走的值钱东西,都装在骡子和驴子的背上带走,组成了一支奇怪的队伍。”如此庞大的队伍,为了躲避敌军,又只能走荒僻的山道,往往一个钟头走不出半里路,一夜只能翻一个山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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