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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

　　威廉抬起手腕看看了防水夜光表：“黑桃小组没有试这个字眼，一定要成功，我给你两个小时，先找落脚点。”

　　两架飞机贴着辽阔深邃的海面飞行，机舱里静悄悄的，每个人的脑子都像快速运行的电脑，反复思考着可能发生的意外，以及如何应对，库尼像看珍稀动物似的看着欧阳铎：“我一直以为你想杀了倔驴，没想到你这么在乎他。”

　　欧阳铎用小锉刀锉着子弹，狙击手使用的每颗子弹都是自己精心挑选出来的，为了保证绝对精准，他们还会对子弹加工一番，这几乎成了狙击手不成文的规定。他叹了口气说：“你死一百次我都不心疼，但是我兄弟不能死！”

　　库尼沮丧地看着机窗外的夜空，摇头说：“没道理啊，我也是你的战友。”

　　“该死！”瘦高男子抬头看着直升机垂下的绳索，离地足有四米，跳下来把他的脚都震麻了。

　　“什么？”耳麦里传来洛斐中校的声音。

　　“没什么，告诉我目标方位。”瘦高男子朝他的同伴，形同少妇的女人使了个眼色，两人转身观察地形。

　　“2点钟位置，大约三千米。”

　　瘦高男子拨开繁茂的灌木丛向远处眺望，漆黑一片，和头顶的月光形成鲜明的反差。

　　两人摸索着交替前进，走了几百米，少妇忽然停下脚步，藏在一棵大树后不动了，瘦高男子连忙靠近，听到少妇低声说：“有人跟踪我们。”

　　瘦高男子屏住呼吸几秒钟，果然听到身后几十米的地方有轻微的声音，他抓起耳麦：“发生异常，请提供信息。”

　　洛斐说：“你们身后五十米左右的位置有五名拉其普特武士，甩掉他们。”

　　瘦高男子分别指了两个方向，又指指远处最高的一棵树，少妇点点头，两人同时蹿出了树后，发疯似的跑了起来。

　　“呼哧，呼哧！”疾速奔跑中瘦高男子觉得自己的肺都要跳出来了，他在最近的一次任务中受伤，在医院躺了四个月，刚刚康复还没有进行恢复训练就被洛斐带到这里。

　　两人朝着陶野所在位置的方向狂奔了几千米后在预定的大树后会合了，休息了不到三分钟，远处草丛又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草叶碰撞声。

　　洛斐火了，从耳麦传出的声音差点震聋了瘦高男子的耳朵：“没甩掉！废物！”

　　瘦高男子咬咬牙，和少妇低语了一句，再次狂奔，他们这次绕了一个大圈子，试图把跟踪的人甩到预定位置相反的方向。

　　“呼哧，呼哧！”瘦高男子如同狡猾的狐狸横穿森林，他不需要提防藏在暗处的参赛者，洛斐会在耳麦里提前通知他避开危险区域。

　　洛斐和中年男人并肩站在地下控制中心的电视墙前，瘦高男子不均匀的呼吸引来了中年男人的嘲笑：“洛斐中校，你的人好像缺乏锻炼，你确定他们可以打败刀刀组合？”

　　洛斐眼睛盯着电视墙，面部像是灰色的防弹板，冰冷一片：“他们是最棒的。”

　　瘦高男子再次和少妇会合，刚喘了几口气，远处几百米的地方就又传来了不易被察觉的声响，那是脚掌踩在厚重落叶上的声音。

　　“妈的！”瘦高男子狠狠吐了口唾沫，可是他发现自己已经口干舌燥。

　　奔跑又一次开始了，这次瘦高男子多了心眼，他跑出几百米爬上了一棵大树，藏在茂密的树枝后观察身后。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难道跟踪者放弃了？瘦高男子等了十几分钟还是看不到人影，他终于忍不住抓起了耳麦：“中校，我的身后没有尾巴，完毕。”

　　“知道。”洛斐简单回答着，他在电视墙前看得一清二楚，从他们第一次分头逃跑开始五名跟踪者就一直跟在少妇身后，他们的目标是女人。

　　“中校？”瘦高男子紧紧抓着耳麦，他知道洛斐正在思考。

　　洛斐终于说话了，他的话让身边的中年男人为之一震，“你自己去目标所在位置。”

　　瘦高男子怔了下说：“中校，我不能……”

　　“执行命令！”洛斐威严的声音不容反驳，他顿了下又说，“那五个人不会伤到她，你去解决目标吧，我相信你。”

　　“是！”瘦高男子咬着嘴唇。

　　一阵微寒的夜风吹过，他不由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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