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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五


  关山月道:“不错。”

  年轻要饭花子道:“这里也没有你要找的人。”

  关山月道:“谁说的?你不就是么?”

  年轻要饭花子脸上变色,怒目沉声:“你……”

  关山月道:“不要动气,我没有别的意思,说的是实情实话,我是来找‘北丐帮’‘扬州’分舵的,难道你不是‘北丐帮’‘扬州’分舵的人?”

  年轻要饭花子又一怔:“怎么说?你是来找‘北丐帮’‘扬州’分舵的?”

  关山月道:“不错,你是不是‘北丐帮’‘扬州’分舵的人?”

  年轻要饭花子道:“当然是!”

  关山月道:“那么,我并没有找错地方,这里我能来,是不是?”

  年轻要饭花子道:“你既是来找‘北丐帮’‘扬州’分舵的,你是没有找错地方,这里你当然能来。”

  关山月道:“那就好。”

  年轻要饭花子道:“只是,你是……”

  关山月道:“江湖生意人。”

  年轻要饭花子道:“江湖生意人?”

  关山月道:“不错。”

  年轻要饭花子一双犀利目光逼视关山月:“总该有名有姓!”

  关山月道:“知道我是个江湖生意人就够了,姓什么,叫什么,无关紧要。”

  年轻要饭花子要说话,但突然脸色一变,急道:“你是怎么上来的?”

  这是问怎么上“观音山”来的?

  显然刚想起。

  关山月道:“当然是走上来的。”

  年轻要饭花子一双犀利目光逼视得关山月更紧:“我‘扬州’分舵在山下布有桩卡,不管从哪个方向,只要有人近,绝逃不过桩卡耳目,你……”

  关山月道:“这你不该问我,该问你‘扬州’分舵那些桩卡。”

  还真是。

  年轻要饭花子没说话,倏地发出一声短促哨声。

  “大雄宝殿”里,院子四面八方,立时闪现十几名要饭花子,个个身手矫捷,显然都是不错的好手。

  除了“大雄宝殿”那三个之外,都是脸色冰冷、神情骠悍的年轻花子。

  “大雄宝殿”里那三个,二型一后,都是中年花子,三个人都神情冷肃,气势沉稳,两眼精光闪动,显然都是内外双修的一流好手。尤其前头那一个,身躯粗壮,浓眉大眼,一头乱发,一脸刺帽似的络腮胡,看上去更有点懔人。一现身,他那一双环目中的精光便盯上了关山月,冷然发话,话声低沉:“这是怎么回事?这人哪里来的?干什么的?”

  这当然是问他眼前,站在“大雄宝殿”门口的那年轻花子。

  那年轻要饭花子恭谨欠身:“禀分舵主--”

  他把从发现关山月进院子,一直到刚才的经过说了,记性还真好,一点也不缺。

  一点也不漏。

  听毕,那懔人的分舵主一双环目中精光暴闪,沉声道:“联络山下桩卡!”

  那年轻要饭花子立刻又撮口发出哨声,这回哨声长,而且高而尖。这声哨声一落,山下方向随也响起一阵哨声,遥遥传来。

  那位分舵工环目中精光微敛,道:“朋友好身手,居然能瞒过我‘扬州’分舵的山下桩卡,这一着已经先声夺人了,算得上给‘扬州’分舵一个下马威了。”

  当然,这是跟关山月说话。

  关山月淡然道:“分舵主好说,分舵主言重。”

  那位分舵工话转正题:“朋友说,朋友是个江湖生意人?”

  关山月道:“不错。”

  那位分舵主道:“这么说,朋友找上我‘扬州’分舵来,应该是来做生意的?”

  关山月道:“分舵主是个明白人。”

  那位分舵主道:“我想不出朋友找上‘扬州’分舵,有什么生意可做。”

  关山月道:“我刚说分舵主是个明白人。”

  那位分舵主道:“难道如今我又算不得明白人了?”

  关山月道:“生意人是不白冒风险,不白费工夫的,我既然找上了贵分舵,自是有生意可做。”

  那位分舵主仰天一个哈哈,剌猬般的络腮胡为之一阵抖动:“朋友好一个生意人不白冒风险,不白费工夫,我倒要听听朋友找上我‘扬州’分舵,有什么生意可做。”

  关山月道:“自是要奉知分舵主。”

  那位分舵主道:“朋友请说,我洗耳恭听。”

  分舵主就是不一样,和气、客气。

  关山月道:“不敢,我昨天定水路经‘江南’来,船入运河,快到‘扬州’时,见一条人鱼跟在一条大船之后;这是个百年难过的稀奇东西,倘能捕获,一旦出售,今生今世就不愁吃穿。我进舱找渔家下网,哪知等我从舱里出来时,人鱼却已经不见了,从昨天到今日,费尽工夫,几经打听,才知道那条人鱼让贵分舵下手抢了去,话说到这里,分舵主是个明白人,应该已经明白了。”

  那位分舵主道:“我是已经明白了,只是,朋友是从哪里打听得这说法的?”

  关山月道:“分舵主是说……”

  那位分舵王道:“朋友打听得的这说法不可靠。”

  关山月道:“分舵主,我刚说过,生意人是不白冒风险,不白费工夫的。”

  那位分舵主道:“这是说,朋友不信我说的?”

  关山月道:“我相信,只是,住砖瓦房的那个打渔的,指贵分舵,不敢无中生有。”

  那位分舵主环目精光一闪:“看来朋友真是不白冒风险,不白费工夫。”

  关山月道:“分舵主知道了?”

  那位分舵主道:“我却不知道朋友是怎么找到那个老渔人的?”

  关山月道:“要是连这点能耐都没有,还能在江湖上做生意么?”

  那位分舵主道:“说得好!朋友既是从那个老渔人口中打听得这说法,就应该知道,下手的不是我‘扬州’分舵。”

  关山月道:“分舵主,我想下出有什么不一样。”

  那位分舵主道:“看来那老渔人跟朋友说的还真不少。”

  关山月道:“分舵主应该想得到,不然我怎么会找上贵分舵?”

  那位分舵工道:“我是已经想到了,只是朋友也应该想到,朋友找上我‘扬州’分舵有两不妥。”

  关山月道:“分舵主明教。”

  那位分舵主道:“江河中的鱼是无主之物,人人得而捕之,谁能捕获,各凭本事;一旦捕获,便成了捕获人所有,朋友怎可找上我‘扬州’分舵?”

  关山月道:“分舵主说的是理,但分舵主总算承认了。”

  那位分舵土道:“事既至今,再不承认显得小家子气,是不?‘北丐帮’不小家子气,也从不让人说小家子气。”

  关山月道:“佩眼,分舵主那第二个不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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