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宝江湖行
第五章 钱多多走上厄运

    那人正是梅耀鸠,只见他自绿色瓶子中倒出三粒药丸塞入田豹的口中,并将他抛到
榻上。
    “砰!”的一声,田豹结结实实的摔在三姨太的身上,一来,他的麻穴受制,二来
温香满怀,他竟离不开了。
    三姨太出手欲推,由于媚药催得她浑身酥软,加上她原本力气不大,因此,根本推
不开田豹。
    梅耀鸠阴笑连连。
    他心中虽然恨极钱多多命人如此毒打阿星,不过,他心机甚重,打算采取更残酷的
报复,因此,不愿多言。
    他关上房门,冷冷的瞧着三姨太开始扭动的身子:
    “哼!钱多多,算你倒霉惹上了病神的徒儿!”
    梅耀鸠陡听远处传来悄悄的足声,心知必有人欲前来偷窥,弹开三姨大的哑穴之后,
悄悄推开窗户飘了出去。
    由于白天不易躲藏,梅耀鸠仍又隐回假山后,运起
    “天视地听”大法暗中监视着房中之动静。
    梅耀鸠凝听半刻,只见一位华服中年妇人朝一名大汉细语数句,那名大汉连连点头,
打开后门驰了出去。
    梅耀鸠依稀听出:
    “找老板”三字,他的心中不由暗喜:
    “嘻嘻,钱多多,老夫保你从今以后会烦恼多多。”
    “等一下你回来见到床上那幕好戏,老夫看你会火气多多,等到大漠九鹰另外八鹰
找上门时,此地一定会血流多多!”
    “妈的!钱多多经营当铺,专放高利贷吸人血,老夫不妨用这种罪恶钱拿去救济贫
民,替你弥补一些罪过!”
    当下悄悄的双进房内,四处梭寻着。
    以梅耀鸠那老练的技术,一盏茶不到立即在酒柜的夹层之中,找到了一个锦盒子,
打开一瞧!
    妈的,房契,地契,银票,珠宝琳琅满目,看样钱多多是名符其实哩,覆上盒子,
找条布包一包,飘然离开后院迳回家中。
    且说钱多多在无可奈何之下自愿戴绿帽子,做个缩头乌龟,心中越想越气,在田虎
陪伴下到倚翠楼喝着闷酒。
    田虎知道老板的心情,只是陪着他喝着闷酒。
    陡听钱多多一拳捶在桌上,恨恨的道:
    “气死我了!”
    “砰!”的一声,现场之人纷纷瞧向此处!
    田虎急忙低声唤道:
    “老板,你息怒!”
    钱多多自己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业已引起他人的注意,轻咳一声之后,举起酒杯饮
了一口。
    田虎朝众人一瞪,众人骇得急忙低下头,口中却在低声议论着。
    钱多多恨恨的道:
    “田虎,替我想个法子修理一下那狂徒!”
    田虎知道老板所指的即是狄冲,事实上他们八人皆对狄冲暗暗不满,因为狄冲一来,
他们八人立即被压了下去。
    尤其狄冲居然以恐吓的手段要玩三姨太,更是令他不满,因为他窥视三姨太已经好
一阵子了,却一直无法如愿。
    如今,老板既然有修理狄冲的意思,困虎在暗暗欣喜之际,立即绞尽脑汁开始思索
着良策。
    钱多多神情肃穆的瞧着田虎。
    陡听田虎“啊”的了一声,道:
    “有了!”
    “快说!”
    “老板,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这个人不但钱口直断,更有一身厉害的功夫,只要他
肯出面,保证易如反掌。”
    “田虎,你在说谁?”
    “贾半仙!”
    “喔!是他呀,他真的会武?”
    “当然是真的,我曾经见过他只是轻轻一择手,立即将铁牛整得跪地求烧,至今仍
不敢与贾半仙碰面哩!”
    “嗯!我听说过这段传闻,走,咱们去找他!”
    会过账之后,田虎带着钱多多走向城西,不久,来到一处破旧的木造房外,二人放
轻步子悄悄来到窗外。
    田虎凑眼一瞧,神色一喜,立即朝钱多多一招手。
    钱多多凑过去一瞧。
    只见一位五旬儒服的中年人,盘膝坐在椅上,双目微阖,面露微笑,钱多多立即认
出他正是在街头摆卜摊的贾半仙。
    忽见贾半仙右手向空中微微一扬,立即传出“吧!”的一声轻响,好似是什么东西
在板壁上一碰。
    钱多多朝声音来处望去,只见对面板壁上伏着几十只苍蝇,一动也不动,他不由得
十分的奇怪!
    凝神注视半晌,却见每只苍蝇的背上却插着一根细如头发的金针,这针极细,若非
细瞧,根本无法察觉。
    房中苍蝇仍是翁翁的飞来飞去,贾半仙右手连扬,“吧……”
    连响过后,一只只苍蝇已钉上了板壁。
    房中再也听不到嗡嗡的声音了。
    只见贾半仙站于椅前,含笑朝窗外一揖,道:
    “为除去这些烦人的畜牲,有烦二位贵客久等,贾某在此致歉了。”
    钱多多暗呼一声:
    “厉害!”
    口中却哈哈笑道:
    “钱多多慕名来访,方才若有失礼之处,请半仙多包涵!”
    “哈哈,钱老板客气了,钱老板位尊声隆,今日大驾光临,蓬华生辉,请快进来吧!
哈哈!”
    说着,迎了出来。
    进入房中,贾包各奉上一杯清茶之后,笑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二位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钱多多朝木壁上一瞧,只见那些被金针钉在板壁上的苍蝇赫然排出一个“忍”字,
不由脱口赞道:
    “半仙好高明的功夫!”
    “哈哈,钉蝇小技,现丑啦!”
    钱多多笑道:
    “半仙,在下有一件事想要劳烦你!”
    “哈哈!钱老板请吩咐,只要在下能力所及,必定效劳!”
    “田虎,把事情向半仙报告一下!”
    “是!”
    贾半仙眯着双目听田虎把事情说了之后,双目神光似电注视着钱多多问道:
    “狄冲?是不是大漠九鹰那第九鹰?”
    钱多多点点头道:
    “对!我曾经听胖子提过‘大漠九鹰’这个名号,半仙,你认识他们吗?”
    “嘿嘿!几个狂妄小辈,我岂屑于和他们论交,不过,他们九人所隶属的神秘组织
挺不好惹的!”
    钱多多惊异的问道:
    “什么神秘组织?”
    “哈哈,不说也罢,反正与你无关,说出来徒乱人意,钱老板,我接下了这份工作
啦!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区,说来听听吧!”
    “惹了狄冲,连带也会惹了大漠九鹰以及那个神秘组织,风险甚大,因此,我看中
了你那家‘满春园’!”
    钱多多好似突然被火烫了一下,只见他霍地站起身子,气急败坏的道:
    “你,你简直是在狮子大开口吗?”
    贾包却谈谈的道:
    “生意不成仁义在,我这破门随时为你们开着。”
    钱多多愤愤的拂袖而去。
    二人离去之后,贾半仙阴声道:
    “姓钱的,我贾某人等着你来求我,嘿嘿!”
    钱多多越想越气,低着头朝前走着。
    “妈的!想不到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狠,这个贾半仙居然想接下我那棵‘摇钱树’,
他的胃口未免太大了!”
    陡听远处一声高喊:
    “老板,老板!可让我找着你了!”
    钱多多抬头一瞧,却见郭霖奔了过来,不由没好气的问道:
    “郭霖,你不在家里,跑出来干嘛?”
    郭霖瞧了田虎一眼,呐呐不语,口中一直喘着!
    钱多多冷哼一声,道:
    “说吧!田虎不会嘴碎的!”
    “是!三姨太和田豹正在房里胡天胡地……”
    钱多多身子剧颤,铁青着面孔,道:
    “郭霖,你有没有看错?”
    “没有,小的在巡庄之时,发现房内声响太大,暗中一瞧,竟发现他们二人在干那
种丑事,所以,才……”
    “别说了,这一对好夫淫妇竟敢背着我做这种事,走!”
    说完,加快脚步疾奔回家。
    钱多多气喘呼呼的奔进大门,瞄了仍然垂头昏迷的阿星一眼,叱道:
    “田虎,把他弄醒,再修理这个祸根。”
    田虎知道老板要对付弟弟田豹,怕自己禁不住出手阻止,因此,吩咐自己这件任务,
当下恭敬的应声:
    “是!”
    日头赤炎炎,人人惜生命,兄弟归兄弟,自己也顾不得他了,只见他默默的提着木
桶去装冷水了。
    钱多多一进入大厅,立见大房及二房自椅中站起身于唤声:
    “老爷,如娇她……”
    钱多多低吼道:
    “我知道,郭霖,去找几个兄弟来!”
    说完,他恨恨的来到了三姨太房外。
    另有二位汉子早已得到了大夫人及二夫人的指示等候在暗处,因此,立即随着郭霖
来到了钱多多的身后。
    果听房内传出阵阵的浪笑声以及气喘声。
    钱多多气得身子一直发抖,叱道:
    “郭霖,破门!”
    “是!”
    郭霖后退三步,身子一冲,右肩一顶!
    “砰!”的一声,房门大开。
    一幕风流好戏,立即呈现在四人的面前。
    钱多多吼道:
    “奸夫,淫妇,你们好大的狗胆。”
    此时田豹及三姨太受媚药之催激,早已丧失理智,只知疯狂的蠢动,对于钱多多的
怒吼,根本置若未闻!
    那三人一瞧及三姨大的疯狂浪态,早就看直了眼,陡听钱多多那声怒吼,不由自主
的身子一震。
    郭霖一见榻上二人仍在疯狂,不由喝道:
    “田豹,你还不停止!”
    钱多多一见田豹依然置若未闻,神色一冷,喝道:
    “做了他们!”
    “老板,连三姨大也……”
    “妈的,你们耳聋呀!”
    “是!”三人对视一眼,弯下身子自右靴取出一柄短匕,迅疾跃近榻前,扬手一扬,
只听“啊!啊!”
    两声惨叫。
    三人杀红了眼,分别在二人的身上戳了十余刀!
    鲜血四溅,可怜的田豹及三姨大两条冤魂迳去“报到”了。
    郭霖一见狄冲睁着双眼,躺在榻内,不分情由的跃上榻,迅速的戳了几刀。
    钱多多恨恨的道:
    “好啦!去叫田虎进来!”
    此时,田虎刚将阿星冲醒,陡闻田豹的惨叫声,不由一怔。
    只见他默默的随着郭霖步人三姨大的房中,一见现场的情景,双颊肌肉抖了数下之
后,沉声道:
    “该死的田豹,老板,是我管教不严!”
    钱多多松了一口气,拍拍田虎的右肩道:
    “田虎,难得你明理,把田豹葬了吧!此事不许外泄。”
    “是!”
    田虎走近榻前,正欲抱起田豹的尸体,陡见狄冲浑身浴血,不由失声叫道:
    “老板,谁把狄冲杀死的?”
    郭霖却得意的道:
    “是我,怎么样?”
    田虎瞧也不瞧郭霖一眼,焦急的朝钱多多道:
    “老板,狄冲一死,咱们如何向另外八鹰交代呢?”
    钱多多闻言,不由骇然色变。
    他是见识过狄冲的功夫了,另外八鹰若是找上门,己方之人非全部死掉不可,这……
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
    他不由慌了!
    郭霖却不在乎的道:
    “老板,只要咱们把狄冲的尸体埋掉,那八魔找上门时,咱们矢口否认,他们又能
怎么样?”
    钱多多神色不由一喜!
    田虎心中暗暗幸灾乐祸,表面上却正色道:
    “老板,那八鹰个个都是老江湖了,岂能瞒得住他们?”
    郭霖喝道:
    “田虎,你别说风凉话行不行?”
    田虎忍住心中的怒火,沉声道:
    “姓郭的,事已至此,咱们不能大过于乐观,否则会害了老板一家人的性命财产。”
    “狄冲的武功及心计,咱们都已见识过了,他在大漠九鹰之中只是敬陪末座而已,
其他的八鹰一定更厉害的!”
    “这……”
    钱多多毕竟是一名人物,虽然慌乱,却知田虎言之有理,立即问道:
    “田虎,依你之见,咱们该如何处理此事?”
    田虎示戚性的瞒了郭霖一眼,沉声道:
    “老板,咱们不妨找贾半仙商量!”
    “这……”
    就在此时,陡见守在门口的高力跑了过来,道:
    “老板,金玉酒楼的胖掌柜的要来找狄冲,要不要让他进来?”
    钱多多身子一颤,暗喊一声:
    “糟糕!”不由犹疑不决?
    田虎瞧了郭霖一眼,故意不语。
    郭霖心知田虎故意拿跷,可惜自己也一时想不出对策,
    只有还瞪他一眼,低下头不敢声张!
    钱多多沉声道:
    “田虎,你有没有对策?”
    “老板,我有一个建议,不过却不怎么妥当……”
    “说来听听!”
    “老板,你不妨先到客厅接见那胖子,告诉他狄冲已在事成之后拿了酬劳离去,我
们一面暗中将这三具尸体埋妥!”
    郭霖叫道:
    “哼!还不是用我的法子!”
    田虎淡淡的一笑,道:
    “老板,这只是权宜之计,胖子回去之后,另外八鹰在找不到狄冲,一定仍会来此
明查暗访的,还是请贾半仙来一趟吧!”
    “这……好吧!田虎,麻烦你跑一的!”
    “是!”
    田虎自后门离去之后,钱多多立即道:
    “郭霖,趁田虎不在之时,快将这三具尸体埋掉,埋尸之处绝对不可让田虎知道!”
    说着,取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郭霖道声谢时,收下那张银票之后,道:
    “老板,干脆把田虎做掉,免得泄密!”
    钱多多沉吟了一下,道:
    “好!小心些,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说完,朝高力道:
    “去将那人情进厅中。”
    钱家客厅中。
    只见胖子笑呵呵的道:
    “钱大爷,我瞧阿星那付模样,你一定出了不少气了吧!”
    钱多多佯作愉快的道:
    “不错,这完继你的引介以及狄爷的帮忙,我要找个时间好好的谢谢你们二人!”
    “哪里!不敢当,钱大爷,听你的话意,狄爷已不在此地了?”
    “是呀!事成之后,他因事立即离去了!”
    “怪啦!他会去哪里呢?另外八位大爷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钱多多内心十分紧张,表面上却含笑不语!
    只见胖子立起身子,一揖道:
    “钱大爷,在下急于寻找狄爷,恕我告退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敢耽误你的时间,别忘了有空之时,多来寒舍盘桓盘桓!”
    “哈哈!一定一定!”
    送走了胖子,钱多多不由松了一口气,立即赶在三姨太房中。
    只见郭霖已命人将那三具尸体用油纸及麻袋包妥,正指挥婢女们清洗着各处的血迹,
他不由问道:
    “郭霖,你打算将尸体埋于何处?”
    “老板,我打算先将这三具尸体藏于假山后面,俟天黑之后,再运到乱葬岗埋掉,
好不好?”
    “嗯!不错,辛苦你们啦!”
    说完,逞自走去吩咐夫人严嘱府中之人不得轻泄此事!
    且说田虎自后门出去,打了一个圈子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重又浴口自己的房中,
暗中注视府中的动静!
    田虎跟随钱多多二年多,深知他是一条典型的“吸血虫”以外,更是工于心计而且
反脸无情。
    田虎暗暗决定要借重大漠八庭为田豹复仇,因此,首先必须掌握住狄冲的尸体,以
免失去这个证据。
    不久,果见郭霖及另外二名汉子悄悄的扛了三个麻袋奔人假山后面,半晌之后,三
人重又奔口屋中。
    田虎心知那三具尸体必然藏在假山之后,略一思忖,又悄悄翻墙离府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在黄昏时分,贾半仙在田虎的引导之下,进了钱家大厅,正与钱多
多低声交谈着。
    只见贾半仙团视过桌上之地契及转让书之后,笑道: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钱大爷,你吩咐吧!”
    说完将那些资料塞入怀中。
    钱多多只觉心中疼痛不已,但逼干事实,只得强装笑颜道:
    “半仙,狄冲那家伙淫我爱妾,你可要替我出这口气!”
    贾包阴声笑道:
    “钱大爷,咱们真人面前不说话话,你不是已经出过气啦!干嘛还提此事?”
    钱多多神色一变,讶道:
    “你怎么知道,莫非……”
    说着瞪着田虎。
    贾包哈哈大笑道:
    “钱大爷,你忘了我是吃什么饭的,别说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之气,就以贵府目前
所罩之冤魂鬼气,可见贵府下午有人惨死,是不是!”
    钱多多闻言,下意识的打个寒哦,张目瞧身后一望。
    贾包心中有数,表面上哈哈笑道:
    “钱大爷,你放心,我既敢包下此事,一定会令你满意的!”
    钱大爷叹道:
    “半仙真是高明,那狄冲已被我手下之人误杀,目前已埋妥尸体,请半仙设法对付
那八鹰!”
    “哈哈哈!你放心,咱们以静制动,尸体既已埋妥,就不怕那八鹰找上门,万一他
们想动武,自有我对付,哈哈……”
    钱多多松了一口气,笑道:
    “一切仰仗你啦!来人呀!上来,田虎,你作陪吧!”
    田虎闻言不由暗暗叫苦。
    他原想暗中监视那埋尸之处,此时心知钱多多是有先见之明,故意图住自己,不由
暗暗骂道:
    “老奸”不已!
    表面上却含笑陪着二人欢叙。
    且说郭霖和两名汉子带着工具,打算趁黑将那三具尸体移至乱葬岗埋妥,哪知三人
一进入假山之后,竟然发现少了一具尸体。
    郭霖匆匆打开麻袋及油包,在火把照耀之下,狄冲那具尸体已经不见了:
    他们三人正在惊骇之时,陡听一声冷哼,三人正欲喝问之际,身子却已被制住哑穴
及麻穴了。
    只见一名灰袍中年人(梅耀鸠)沉着脸自假山外走了进来。
    梅耀鸠双手连挥迅速的取出两具尸体,只听他沉声道:
    “你们好狠的心,老夫就让你们反省一个晚上吧!”
    说完,先将两名大汉轻轻扳仰倒在地,再将三姨大及田豹之尸体分别塞人那两名大
汉的身上。
    那两名大汉吓得几乎要昏了过去,若非哑穴及麻穴皆受制,早已喊声:
    “阿母”跑掉了。
    梅耀鸠挟着郭霖,阴声道:
    “你准备哭号吧!”
    说完,飘出假山,自一处花丛中扶起狄冲之尸体,飘然离去。
    金玉酒楼后院精舍内。
    大漠八鹰神色肃然的低声交谈着。
    泉州城虽然不小,但是经过他们八人及龙腾镖局手下分区作地毯式的搜索,依然找
不到狄冲的下落。
    看样子狄冲已是凶多吉少了!
    他们八人正在商量是否潜到钱多多住宅之时,陡见胖子神色慌张的推门进来:
    “八位大爷,找到狄爷了!”
    大鹰喜出望外,忙道:
    “在哪儿?”
    胖子哭丧着脸道:
    “在酒楼门口,不过,是被棺材运回来的!”
    “什么?”
    “快去瞧瞧!”
    原来,华灯甫上,金玉酒楼即已座无虚席。
    由于金玉酒楼兼营“大家乐”,知名度极高,本地之人或是来往的旅客,大多数慕
名而来。
    加上管吉这个大师傅实在有一套,南北口味,样样精通,加上店小二的服务周到,
因此,不但座无虚席,另有十余人在排队等候了!
    只要那个座头出缺,立即有人递补!
    难怪身为掌柜的胖子虽然忙得额上见汗,那张嘴却一直无法合上。
    戌初时分。
    一辆高蓬马车突然驶到金玉酒楼的大门口。
    驾御马车的是一位身材瘦削的灰袍人,由于他头或宽边竹笠,加上另有轻纱遮面,
根本瞧不清其面目。
    马车一停,只见他冷笑一声,跃上车辕,立即钻入人群中。
    胖子据下人通报奔出大门一瞧,只见那人的身前仿佛有一双无形巨手在开路,那些
行人不由自主的朝两旁跄踉行去。
    他不由暗暗大骇:
    “好高明的气功,他会是谁呢?”
    他正欲追出之际,陡听人群中传出一阵惊呼:
    “棺材!”
    棺材?胖子听到这个字眼,立即大骇:
    “妈的!店门口被人送来棺材,还作个屁生意!”
    胖子低叱一声:
    “把马车驾走!”
    哪知一名店小二跃上车辕一抖缰绳,连连吆喝,那匹马硬是僵立不动,口中只是一
直嘶叫着。
    胖子心知那匹马已被方才那名车夫动了手脚,制住穴道,当下沉喝道:
    “算啦!先把棺材抬走!”
    “是!”
    哪知四名大汉方抬出那具血红的棺材,胖子立即看到棺盖上以白粉笔写了“狄冲”
两个大字!
    他心中一震,慌忙喝道:
    “抬过来放在门右!”
    棺材四平八稳的立于右侧之后,胖子双手暗一用劲,由于棺盖未上钉,立即被他掀
开了!
    立即有一股浓冽的血腥气洋溢于空气中。
    胖子偏首一瞧!
    妈呀!果然是狄冲!
    那一对暴睁的双眼好似在瞪着胖子,骇得他手一软,“砰!”的一声,棺盖又重新
盖上了!
    邢纺早已闻报走了过来,只听他问道:
    “胖哥,怎么口事?”
    “刑爷,狄爷已经死了!”
    说完,指了指那具棺材。
    此时店内店外围满了好奇的人潮,邢纺略一思忖,低声道:
    “胖哥,快去请八位大爷出来!”
    “是!”
    只听邢纺朗声道:
    “各位乡亲,各位朋友,不知是哪位朋友和敝店过意不去,故意要触敝店的霉头。”
    “此事我自会解决,今日之酒宴及小酌完全免费招待,请各位朋友用完之后逞行离
去,失礼之处,日后当面致歉。”
    说完,朝四周频频作揖!
    人群逐渐散去。
    邢纺走至那匹健骑身旁,略一思忖,只见他右掌在马身连拍,修听那匹马悲嘶一声,
前脚一屈,口吐白沫,当场气绝。
    尚未离去之人惊呼一声,立即向四周奔去。
    邢纺逼不得已,朝店内之客人致歉,立即合上门窗。
    接着命令手下将那两具棺材抬入大厅,立即合上门窗。
    不久,大漠八鹰在胖子引导之下,迅速的来至大厅,只见大鹰双手连择,那两具棺
盖立即掉于地下。
    陡听一声:
    “闷死我了!”
    现场之人以为发生‘尸变’,不约而同的向后退着。
    却见郭霖双手扶着棺沿坐了起来!
    大鹰“咦”了一声,踏前一步,喝道:
    “你是谁?”
    郭霖去看过这一期的赛马,因此立即认出眼前这八人正是“大漠九鹰”之前头八人
来。
    也就是说,他们是狄冲之兄长,天啊!我郭霖怎么被弄到这个地方来呢?这下子非
死不可!
    胖子却早已认出郭霖,因此上前低声道:
    “大爷,他叫郭霖,是钱多多的贴身护卫之一。”
    “喔!郭霖,你怎么到此来的?”
    “我……我也不知道!”
    六鹰出手似电的制住了他的麻穴之后,阴声道:
    “姓郭的,你最好仔细的回想一下,否则今日一定会很爽的!”
    说完,走向另一具棺材。
    郭霖骇得身子一颤,满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听大鹰厉喝:
    “狄冲,你死得好惨喔……”
    其他七鹰早已围了过来,此时皆咬牙切齿,凶目暴睁!
    只见七鹰及三鹰怒吼一声,不约而同的一掌拍上了郭霖扶于棺沿之四指,碰的一声,
郭霖立即修叫出声。
    只见他那八根手指已是碎成一片血湖,十指连心,怪不得他会修叫不已!
    大鹰却阴声道:
    “姓郭的,说!”
    郭霖见状哪敢再隐瞒,立即将他知道之事完全说了出来,不过,他却将杀死狄冲之
事载于田虎的身上。
    大鹰厉吼一声,五爪怒张,抓住郭霖之右肩肿,用力一扯,在郭霖惨叫声中,那条
右臂已和他的身体分了家。
    二鹰紧抿双唇,亦卸下了郭霖之左臂,同时将他自棺材内抛出地下。
    三鹰右脚一喘,“喀”的一声,郭霖右膝已经粉碎。
    四鹰亦喘断了他的左膝。
    五、六鹰挖出了郭霖的双目七八鹰则抓下了郭霖的双耳。
    胖子及一些店小二早已瞧得心惊胆跳,只觉一阵反胃,竟有二人开始在呕吐了!
    邢纺瞪了那二人一眼,骇得那二人慌忙离去。
    大鹰冷冷的道:
    “老四、老五、老六、老七、老人,你们五人在后截敌,老二老三、咱们登门问
罪!”
    “是!”
    只见二、三鹰分别挟起狄冲的尸体及郭霖,随着另外六鹰自后门离去。
    四、五、六、七、八鹰五人在胖子的引导之下,悄悄的来到钱多多住宅的后墙外,
立即探首朝墙内一瞧!
    只见花木扶疏,阵阵凶香,五人朝胖子一颔首,胖子立即转身离去。
    四鹰打个手势,七、人二鹰迅快的翻墙入内。
    倏听两声低徽的闷哼,即未见七、八鹰传出信息。
    四鹰三人心知老七及老八必已着了暗算立即陷入沉思,看样子城内至少隐有一名高
手,自己三人要不要进去呢?
    墙内蹲着一身灰袍打扮的梅耀鸠以及包正英,两人轻轻的放下手中之人,略一颔首,
轻用飘的翻出了墙外。
    坛外立即传出一阵子拳脚破空声。
    由于双方皆不想惊动钱府之人,因此皆闷声交手。
    不到一盏热茶的时间,墙内重又寂静,只见梅耀鸠挟着四鹰,包正英挟着五、六鹰
重又落于墙内。
    两人将五鹰藏于暗处,轻飘飘的来到假山后。
    只听梅耀鸠低声道:
    “阿星,很精彩吧!”
    只见阿星探出头来,轻声笑道:
    “吴大叔、包大叔,你们就好像是神仙一般,手一扬,就把人弄昏啦!”
    梅耀鸠此时扮作为阿星调解债务的吴斯仁,只听他笑道:
    “阿星,他们五人井中观天,自封字号为鹰,依你看像不像小鸡?”
    阿星笑道:
    “在大叔你们眼中,他们可说是瘟鸡,可是在我的眼中,却比怒鹰还要厉害哩!”
    “哈哈!阿星,你别气妥,找个时间,我教你几招,保证你比他们还要强,对了,
你的身子有没有好些!”
    阿星双目突然放出煞光,恨恨的道:
    “多谢包大叔的药,现在已经不疼了,钱多多,你有够可恶!”
    梅粑鸠笑道:
    “阿星,恶人自有恶人磨,不用你出手,你自然可以看见钱多多一家遭到什么报
应。”
    陡听包正英低声道:
    “前院已经在喊阵了!”
    “嘿嘿,别急,姓贾的手下颇有几下子,待我安排一下!”
    只见梅耀鸠拍开了五鹰之昏穴,阴声道:
    “你们这五只瘟鸡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一下再到前头去干活吧!”
    四鹰张口欲言,可惜哑穴受制,说不出话来。
    梅耀鸠阴声笑道:
    “老夫之名,说出来你也不知道,说不定会吓死你哩,你就少费这个心吧!”
    说完,右手连挥又封住了五人的晕穴。
    阿星指着假山后,道:
    “大叔,后面那两个人要不要也点一下?”
    “哈哈,免啦!我看他们二人没有被那两具尸体吓死,也只剩半条命了,看他们下
辈子还敢不敢作恶,走!咱们去看热闹吧!”
    说完,挟起阿星,借着花木的掩护,来到前院。
    只听田虎颤声道:
    “大爷,你听我说,狄大爷武功高强,岂是我这个不入流的小角色所能杀得了的?”
    陡听二鹰叱道。
    “田虎,你和郭霖对质吧!”
    说完将五肢不全,浑身是血的郭霖抛向田虎的面前。
    “碰!”的一声,郭霖“哎唷!”
    一声,咬牙切齿的道:
    “姓田的,大丈夫敢作敢当,你既然敢暗算狄大爷,为
    何不敢承认?”
    田虎一见郭霖那付惨状,心中正在骇惧,陡听他一口咬住自己,不由怒道:
    “姓郭的,是你自己下的手,别想拖个垫背的!”
    二鹰阴声道:
    “田虎,你仍不承认吗?”
    田虎身子连退,慌忙摇手道:
    “大爷,我是冤枉的,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一问我们钱老板?”
    说完,立即转过身子朝钱多多道:
    “老板,郭霖当着你的面杀死了狄大爷,你可要为我作主呀!”
    钱多多阴声道:
    “田虎,你擅作主张杀死了狄大爷,如今人家已经寻上门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田虎想不到钱多多这么狠,怒吼一声:
    “姓钱的,我和你拼了!”
    话音未落,已经扑了过去。
    贾半仙自始一直默默的站在钱多多的左边,此时却淡淡的道:
    “欠债还钱,欠命还命,田虎,你去吧!”
    说完,右掌一抬,轻轻的朝田虎胸前一按!
    “波!”的一声脆响,田虎惨叫一声,身子向后飞了出去,落地之厉,四肢挣扎片
刻,双足一蹬,头一偏,立即气绝。
    大鹰朝田虎的胸前一瞄,骇呼出声:
    “绵掌,朋友,你是武当弟子?”
    贾包淡淡的道:
    “谈你们的事,别套交情!”
    大鹰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转向钱多多道:
    “姓钱的!田虎已死,你唆使手下杀人,准备偿命吧!”
    钱多多骇得打了一个哆嗦,颤声道:
    “一命偿一命,田虎已死,此事与我无关!”
    说完,闪到了贾包的身后。
    贾包轻笑道:
    “钱大爷,放轻松点,看我如何杀鹰?”
    二鹰怒喝一声:
    “放肆!”
    冲过来对准贾包面门就是一拳。
    贾包不屑的冷笑一声,不闪不让,待拳到面门数寸,突然发招,左掌直切二鹰的右
拳脉门。
    二鹰想不到对方来势如此之快,不由连退三步。
    “嘿嘿,怕了吧!”
    二鹰怒喝一声,施展五行拳又攻了过来。
    二鹰的拳招全取攻势,一招甫发,次招又到,一刻也不稍缓,金、木、水、火、土
相生相克,连续不断。
    贾包存心卖弄武功,出手似慢,实际上却疾逾闪电,不过,却在伤敌之际,却又故
意缓了一缓。
    二鹰可不领情,使出全力猛攻着。
    此时,他正用“崩”拳一挂,接着“横”拳一闩,哪知忽然不见对方的人影,急忙
转过身去。
    却见对方已绕到身后,情急之下,便想拉他的手腕。
    他自恃有一身蛮力,不怕和对方硬拼,哪知对方长袖飘飘,倏来倏往,非但抓不到
他,连衣衫也没碰到半点。
    二鹰发了急,拳势一变,以擒拿手双手急抓。
    贾包也不还招,只在他身边转来转去。
    数招之后,二鹰右拳挥出,自忖对方必会向左避让,随即伸手向他左肩抓去,一抓
果然到手,心中大喜。
    哪知,他只觉身子一轻,自己竟平平的横飞出去,“砰!”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摔
在两丈开外。
    所幸没有撞到花木,否则更惨。
    他只觉满天皆金条,要抓莫半条,双手一撑,怔坐着。
    原来贾包使的是内家拳术中的上乘功夫,叫做“沾衣十八跌”。
    不过,贾包的功夫还不能令敌人沾衣就跌,他只是藉着二鹰之劲,顺势将他掼了出
去而已。
    三鹰一声不响的扑上前去,一招“双龙抢珠”,双拳向对方击去。
    贾包身子一晃,人影无踪,三鹰忽觉背上被人一拍,只听得背后说道:
    “嘿嘿,你再练十年吧!”
    三鹰急转身,又不见了贾包,想再转身,“拍拍”两声,中了两记耳光,两边脸颊
已肿了起来。
    大鹰冷哼一声,一个箭步跳上,人尚未到,掌风已到。
    贾包由掌劲知道大鹰功力颇高,不敢存心戏弄,当下施展本门元极玄功拳,小心翼
翼的应付。
    大鹰一记“手挥五弦”向贾包扑去。
    出手似乎轻飘元力,可是虚虚实实,柔中带刚,一临身就骄指似铁,实兼铁沙掌和
鹰功两家之长。
    贾包一个“虎纵步”闪开正面,踏上一步,已到了大鹰右侧,右掌一招“划手”,
向他右腋击去。
    大鹰急忙侧身分掌,“琵琶遮面”,左掌护身,右手“刀剑齐鸣”弓起食中两指向
贾包点到。
    两人连拆七八招之后,贾包突然身形一矮,一个“印掌”掌风飒然,已沾大鹰的前
襟,却故意慢了一慢。
    大鹰方才佯败,此时趁着对方心神一分,手掌一顿,前胸门户洞开之际,“流泉下
山”五指已在贾包左乳下猛力一戳。
    事出突然,贾包竟中了毒手。
    但他究竟是功力深厚,虽败不乱,双掌一招,封紧门户,连连拆解大鹰的随势进攻,
稳住倒退。
    沙漠大鹰哪肯让对方有喘息之机,“铁骑突出”、“银瓶乍破”,铁琵琶手中的绝
招连连使出。
    贾包低哼了一声,右腕探腰一抽,白芒倏现,刷刷刷连攻三招。
    大鹰连闪带跳,避了开去,喝道:
    “并肩子上!”
    三鹰闷不吭声的取下背后之一对吴钩剑,分上下二路,左奔咽喉,右剜前阴,向贸
包攻来。
    贾包见双钧一出,立即留神,展开柔云剑术中的“杏花春雨”、“三环套月”连连
进击。
    二鹰取出七节铜鞭,也加入了战圈,力大招沉,贾包不敢以剑刃硬碰铜鞭,剑走轻
灵,削他手指。
    二鹰“啊”了一声,跳了开去。
    大鹰铁牌一拍,向贾包后脑砸去。
    贾包闻声,侧首向左,铁牌打空,口手一剑。
    通常不论拳脚或是兵器,一招既出,必须收回,才能再发次招。
    柔云剑术妙在一招之后,不论对方如何招架退避,第二招顺势跟着就来,如柔绵不
断,春云绵绵。
    二、三鹰一见老大被逼得手忙脚乱,忙从贾包背后左右攻来,三人一牌一鞭一对双
钧将贾包裹在中间。
    贾包虽危不乱,一柄软剑四方八面护住了自己,任凭对方三人如何变招,仍然无法
攻人。
    “老大,咱们缠住他,不怕累不死他!”
    “嘿嘿,这家伙竟敢替钱老鬼出面,我要寸寸剁碎他!”
    “哈哈,他那把剑挺适合剁肉酱的!”
    贾包心知他们故意要激自己心浮气粗,当下心生一计。
    只见他向二鹰连攻两剑,待他急闪退避露出空隙,软剑“满天花雨”四下圈挥,一
个箭步,跳了出去。
    二鹰儿呼:
    “不好,这家伙要扯呼!”
    三人提着兵刃,就欲追去。
    倏见贾包左手连择,双手距离又近,金针又细又多,去势又疾,三人欲避不及,立
即传来一阵子惨呼。
    贾包手中软剑连挥,立即将三人击毙。
    只见他探手人怀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三粒药丸塞入口中之后,沉声道:
    “钱老板,快命人将这些尸体拖下去埋了!”
    说着,走入厅中调息疗伤。
    阿星一见吴大叔去而复返,正欲开口,却见吴大叔迅速的驭了过来,未容他开口,
挟起阿星,朝包正英一招手,
    重又回到后院。
    只见五鹰那五颗脑袋已被削下,并排在一起,墙上以鲜血书着:
    “为恶之徒,人人得以诛之。”
    底下画了一个小葫芦。
    梅耀鸠神色肃然,双目神光暴射,在黑暗中,骇得阿星一凛。
    只见他右掌一挥,壁上之血字如遭刀削,立即消失。
    梅耀鸠传声道:
    “正英,明儿一早立即还清阿星之债务,别忘了监视邢家父子之动态,有事到老地
方联络。”
    包正英默默颔首之后,立即随着他破空而去。
    陡见假山后钻出一道人影,只听他望着二人离去的方向喃喃道:
    “好精湛的武功,会是谁呢?”
    “看他们所作所为虽是正道,却又不按牌理出牌,竟将两具尸体令两名汉子抱着,
害他二人活活被吓死。”
    只见那位布衣少年沉思片刻之后,自语道:
    “管他的,只要盯住这个卖猪肉的阿星,自然可以摸出他们的来历。”
    说完,身子一闪,迅即消失了影子。
    这位少年是谁呢?他所画的那个小葫芦为何令病神梅耀鸠如此的重视呢?请恕笔者
暂时卖个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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