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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耳光之缘


  “半醉公公”无可奈何,将头歪了过去,在邺昊耳边窃语道:“飘零!”
  邺昊听之茫然不解,“半醉公公”又在邺昊手心上写了“卜铃”二字,邺昊立时明白少阁主芳名“卜铃”,名如其人,全身挂铃裆,当然名字里亦有铃字罗。邺昊嘻嘻道:“芳龄几何?”
  “半醉公公”一愣,而后在螂吴肩上轻拍道:“小子,是不是起色心,对我们少阁主不怀好意,老夫可不敢擅自作主哟!”
  两人均哑然而笑,邺昊忽止笑正容道:“老爷子,怕我不能在这里久留了,得去丐帮找诟丐叫化儿要紧,以后见面喝酒的机会还多的是!”
  “半醉公公”料不到“半醉公公”此时道别,急忙道:“不行,你要走也不应现在走,你可知道,你在蓬莱阁旁挫了小仙子的锐气,让卜铃少阁主知道了,小仙子是卜铃小丫头的小师姐,而且亲如姐妹,她这次私自出岛,正是要找你晦气,你怎能走?”
  邺昊听之,立时明白过来,嘻嘻笑道:“她们倒是臭脾气相投,居然追上门来,我倒不怕她。你这样说,我更加要走才对,否则一回酒店,不是那鸣少爷要技创相向,贵少阁主也要找我拼斗,你老父子夹在中间,岂不是十分难受?”
  “半醉公公”感激道:“亏你还想到我的难做,但你想想你这一走,卜铃那小丫头一定会追去,她偷偷溜出岛;阁主要我无论如何要阻住她,把她留在烟柳庄,否则出了意外老夫罪不可赦!”
  邮吴皱了皱眉,本以他性格谁的帐也不卖,但这“半醉公公”与他一拍即合,他如此说,自己怎好走呢,不由苦笑道:“那我岂不是要留在这里等那丫头回蓬莱阁才能离开烟柳村?这对我不太公平吧,而且我也无闲心留在这里,救人如救火!”
  “半醉公公”忙道:“不会让你等多久,最多一天时间,阁主已派两位仙子来监护少阁主,只等她们人一来,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少阁主也安全了,老夫也好交差,这样岂不好结果?若你认为委屈,老夫派才下去暗中查探一下丐帮情况,和在此最后的丐帮分舵,补偿一天时间,这样如何?”
  邺昊想自己对丐帮生疏的很,摸不着头绪,若有老爷子出手,定会事半功倍,倒也划算,装着无可奈何的样几道:“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不看增面看佛面,僧面要看,佛面也要看,得罪不得,但你说话可要算话才行!”
  “半醉公公”见邺昊终于答应留下来,面上欣喜无比,笑道:“老夫在江湖不是全醉,也是半醉,说话当然算数!”
  说着向身后向位随从吩咐了一下,几名随从立即惊飞而去,轻功十分高明,可见强将手下无弱兵,邺昊关心道:“丐帮如今是净衣派弄权,你这几名手下不会闹出什么事来吧?若让他们知道有蓬莱阁插手,而与你们作对,我岂不是又要欠你的一个人情?”
  “半醉公公”说道:“不会不会,你刚才已见过他们的身手,暗中窥探又岂会让人发现,那岂不是老夫的面子也丢尽了?你别再阴损我好不好?”
  两人又笑了起来,如兄弟朋友般亲密无间。
  邺昊只好跟着“半醉公公”回酒店。到了酒店,鸣泗滨与卜铃正在吃饭,自然鸣泗滨包了酒店最好的客房,现在又在卜铃面前温文尔雅,大献殷勤。卜铃爱理不理的应酬着,十足高傲的小公主。
  邺昊见之,戏谑道:“哟,堂堂鸣少庄主现在居然甘当小丑与护花使者,想博取美人欢心也不用如此着急,你没见人家理你也觉得累呢!”
  邮吴一半讥讽鸣泗滨,一半嘲笑卜铃,二人立时脸上挂满怒容,鸣泗滨看了看卜铃,见她也生气了,更如把鸡毛当令箭,怒气翻倍,陡的站了起来,降道:“小子,本公子本想与你结交,你却不识抬举,还一再骚扰本公子,本公子今日定要斩了你!”
  说着拔剑出鞘,怒剑刺来,玉鸣山庄的划法在江湖上声誉一向很佳,与响沙堡的刀剑齐名于世,但偏偏邺昊一见两家就有气,一见此剑法和刀法就要斗,寒芒立即直逼而去。
  玉鸣剑幻作无数丛影,分光而来,速度惊人,显然鸣泗滨已得玉鸣划法真传,又手持玉鸣剑,杀气立时如海涛般涌来,邺昊未等剑影卷到,已施出“惊龙御波”,身子立时如龙卷一般,翻腾而起,脚点迷心步,踏浪而过,闪到了一侧。
  鸣泗滨的剑网扑了个空,心中杀机更盛,回剑欲再刺,半醉公公阻道:“鸣少庄主,这可是老夫的酒店,要出手也该打个招呼!”
  鸣泗滨杀机贯项,倒也十分冷静,立时顿身滞剑,“锵”的收剑人鞘,狠狠盯了邺昊一眼,转头向半醉公公谈笑道:“对不起,晚辈确实不应在前辈地界拔剑。但这小子一惹再惹,存心找茬,老爷子也应阻阻他才是公平之道!”
  半醉公公笑道:“和气生财,和气生财,金龙公子倒也有不是之处,我们何不到里间品酒去!”
  邺昊含笑点头,不理场中所有之人,穿堂而过,进了后宅前院。卜铃刚才将邺昊的身法看得清清楚楚,心里自有一番打算,暗忖好古怪的轻功,只怕并不逊于蓬莱飘曳步。想到此心中想与之比个高下的念头更加强烈,脱口向半醉公公道:“半醉爷爷,今天我就不走了,帮我安排个房间吧!”
  半醉公公立时喜上眉梢,他正期盼这个不公主乖乖留在这里呢,笑道:“你住的地方还是老地方,不知少阁主满意不满意?”
  卜铃站起身欲向内去,鸣泗滨陪笑道:“少阁主,我们相识已久,可否告之在下姑娘的芳名?”
  卜铃娇笑道:“对不起,我的名字不能告诉别人,何况我与你相识仅是一天,而且在海上萍水相逢,并非相识很久。不过不用着急,以后你自有知道的时候,那就是朋友或敌人的时候!”
  鸣泗滨看到卜铃迷人的笑,顿时七窍生玫瑰,四周生紫烟,笑道:“在下怎敢与你做敌人,只想作你的朋友,而且做朋友要快乐的多,姑娘是不是?”
  卜铃凝笑高做道:“若你只想做朋友,那就永远做不了我的朋友,只因为我的朋友先必须是我的敌人,而且做一个合格的敌人,你明白么?”
  说着“嘻嘻”娇笑着向后宅而去。
  鸣泗滨目瞪口呆的站在桌旁,简直不相信这一番话偏偏是从一位如花似玉宛若下几仙子的姑娘口中如吐玉珠一般的说将出来。而且居然把敌人和朋友译为一谈,既新鲜又是刺激!这更激发了鸣泗滨采摘带刺的玫瑰的强烈欲望,不由嘿嘿阴冷笑道:“好,既然要朋友,首先要成为你的敌人,我们走着瞧,就不信我这鸣少庄主还征服不了一个丫头片子!”
  说完向众随从吩咐了一遍,独自上楼安整,“严阵以待”!
  邺昊进了后宅大院,大院如花院,有曲折小溪,玲珑小桥,还有百花之困,与后宅小院同中见异,这里的幽静洋溢着一片勃勃生机,苞含着生命的热闹,邺昊暗赞好地方,如果说小院是古幽深静,大宅却是恍幽恬静信然于心。邺昊正在着迷,忽然看见烟儿和柳儿抱着被褥及女儿家的日用之物向一边走了过来,邺昊忙上前招呼道:“喂,你们俩一点不够义气,同路出去,居然甩下我不管,跟上别人走了,真是两个势利妇人!”
  那瓜子脸女婢见邺昊胜微微一红,低头不语,苹果脸女婢娇笑道:“公子爷说的多难听,我们可是小姐的丫头呢,额外打短工服侍你,你应该心满意足了!”
  邺昊一愣,不解道:“谁是你们小姐,可是半醉公公的女儿?”
  “不,那小姐就是我!怎么,有意见,居然敢与我争丫环,哼!”
  语音从背后传来,邺昊和二女婢寻声而望,正是卜铃。二婢忙招呼,看卜铃那副趾高气扬的表情,邺昊气从心源,怒道:“这里不是你蓬莱阁,不要这么嚣张,没人会买你的帐,这两个女婢怎会是你的丫环,定是你仗势压人。别以为本少爷向阁主借了一艘小船,就会给你面子,忍耐也有个限度,面子也有结完的时候,有本事的就不要仗那势!”
  邺昊怒从心头起,气从胆边生,对这丫头从外面一路忍回来,现在一触而发,吐之而后快,两个丫环吓的脸色大变,苍惶看着二人。卜铃从未遇到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嚣张,刚才简直骂得她狗血淋头,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愣了愣,气得花容失色,柳眉倒竖,娇呼道:“你这是自找苦吃!”
  话未完,人影已动,只听“啪啪”两下,影去声逝,卜铃依旧站在原地,而邺昊两侧脸上却多了两个掌印,卜铃脸上倒得意起来,而邺昊却是气冲斗牛,颜面无光。被一个女人打了耳光,而且又是被两个丫环看见,以后怎样见人,还不用说江湖立名,不毁誉已侥幸!
  烟儿和柳儿想不到邺昊会那样说小姐,她们深知小姐的脾气,正着急,卜铃就给予了强烈的回应,表示她在生气。两女知道两人这结仇大了,只怕会更糟,苹果脸向瓜子脸望去,眼神中尽是“怎么办?”瓜子脸无奈摇头不敢出声,卜铃怒容中泛着得意之色道:“本姑娘一生只打过两个男人耳光,小的时候在鼓楼镇打了一个男孩,他与你一样对本小姐不服输,有与你一样的眼神,上天真会开玩笑,将本小姐两击耳光赠予两个如此相似的人身上,不过你还是幸运,荣登二甲,别的男人还得不到呢!”
  由此可以看出卜铃就是在鼓楼镇打了邺昊,如今依然记于心上,显是记忆深刻,大概不忘记邺昊少时那句话“我迟早要打败你厂但她做梦也想不到,眼前正是小邺昊变成的大邺昊,若知道,不高兴的昏头才怪。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邺昊已非吴下阿蒙了,两眼锁定卜铃,似对卜铃的话充耳不闻,一冷做道:“好,你必须为你刚才的那一击耳光付出代价,但本少爷却不会突然袭击,做不光明的事,现在本大少爷要还那记耳光!“
  这一句犹如晴空霹雳,不但二女失色,卜铃亦不敢再得意,但依旧不敢相信有人会给她一记耳光,而且是眼前这刚结了一耳光的人。卜铃笑声如铃道:“别睛吹嘘了,若你能打着我,刚才也不会被我打着一耳光!”
  但邺昊不声不响,只问道:“你注意了?”
  卜铃笑声嘎然而止,全神戒备,不敢大意,若真被打了一耳光,那岂不羞死了人,而且有小师姐的前决战例。邺昊暗运内力,提气不服。经过漫长的治炼,邺昊内力奇特深厚,全因大蟒心丹的功劳。邺昊身子渐渐浮动起来,突听长啸一声,邺昊翻腾急滚而来,身子幻出条金龙。
  卜铃骇然于色,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身法,但见金影滚滚而来,卜铃不敢大意,拔地而起,如一片云缭曳而上,邺昊出招就是“惊龙御波”,以为一下就可击中卜铃,但卜铃资为蓬莱阁少阁主,轻功已得阁主亲传,蓬莱阁以轻功响彻武林,自然有其神秘不凡之处。卜铃如云飘,淡淡一丝,横掠苍空,不同凡响。
  邺昊一招落空,突然拔地上窜,一招“飞龙锁云”,只见一条金线左右上下往忽窜动,缠绕不断,越绕越密,卜铃此时才知邺昊的厉害,而且从未见过如此威猛而怪异的轻功身法,真如龙在九霄一般,心中一急,暗提功力,娇躯立时快疾如风,来去无声无息,闯出了邺昊的“锁”决。
  邺昊见两招还不能得逞,自己说的话一定要实现,否则岂不又被这丫头嘲笑?
  眼中直冒火光,看到卜铃的身影与云涛似见分相似。而其间杂着一缕疾风,这恰是卜铃的真身。
  邺昊脑中一闪,顿时“金龙逐日”划破脑海,身随意动,长啸一声,身影金光暴涨,电闪般破空而去,半云清生生割成两片,只听“啪啪”两声。两女婢本看的目瞪口呆,暗暗咋舌,突被两击脆响惊醒,暗呼不好。
  场中身住影杏云去风逝,四人木头般的站在那里,谁也没有说话,场中死一般寂静,烟儿柳儿均忐忑不安,已知道小姐捱了两个耳光,只看其脸上红红一片就了然于胸,心中祈祷道:“千万别斗了,再斗非出事不可”
  苹果脸丫环聪明,悄无声息折身离去。而在一阵静寂之后,卜铃突然掩面恸哭起来,声动震院,邺昊听到哭声,心里不由怒气全消,反而有点后悔了,暗骂自己小气,男人脸皮厚,捱一击耳光用别的方法也可消气,怎可打姑娘的耳光,千万别想不开自杀。邺昊倒真会幻想,居然幻想到卜铃想不开自杀,但邺昊又不愿吐口说自己不对。
  这时,卜铃哭够止声,突然道:“你去死吧!”
  说完怒袖疾挥,一道森森银光电闪而出,向邺昊飞射而来,只听娇呼声:“使不得!”
  邺昊突觉服前一花,本能一闪,只听一声问哼,同时场中跃出两个白衣仙子,部吴摇晃了两下,一支又细又短的袖剑已大半刺人胸中,两位仙子正是紧随而来保护少阁主的,却见到少阁主用“袖剑”暗伤了邺昊。两仙子在海上已见过邺昊一面,均走了过来,那对邺昊较好的大仙子焦急问道:“金龙公子,没事吧?”
  邺昊只觉钻心痛,但见大仙子样儿,不由咬牙笑道:“没事,只是心脏穿了一个洞,养几天就会好的!”
  这简直是吓人的废话,心脏穿了洞还能活,养一辈子也怕洞长不好。大仙子想不到邺昊年纪轻轻在这等情况下还会说笑,邺昊补充道:“好厉害的袖剑,想不到,看不清,幸好反应快些,才没有把命也穿个洞。”
  大仙子细察剑插部位,确实离胸口远,暗惊邺昊闪的好快,长吁了一口气,解释道:“这是蓬莱阁一大绝手‘追魂夺命剑’,到现在为止,怕只有公子你还活着了!”
  邺昊一听“追魂夺命剑”,好可怕的名字,全身一棘,又是高兴,喜道:“我岂不是成了天下第一人!”
  大仙子淡淡一笑道:“阁主和少阁主使出来情形会有不同的!”
  邺昊一愣,立时明白过来,若是图主使出来,他根本躲不过,少阁主毕竟还小。这时半醉公公亦跑进大院,到了邺昊身边,惊叫道:“小兄弟,你怎么一会儿就多长了一把剑在胸口上?”
  邺昊嘻嘻笑道:“不是长出来的,是你们少阁主送的!不知是夺命剑,还是定情剑,猜不着!”
  卜铃气极用出“追魂夺命创”,倒也吓呆了,眼睛木呆的望着邺昊胸口的剑,大仙子走到少阁主劳厉声道:“师妹,你怎可随便用‘追魂夺命剑’,你可记得师父的话么?你自己了断吧!”
  想不到大仙子会如此对少阁主说话,大出邺昊所料,慌忙问半醉公公:“喂,老板,自己了断是什么意思?”
  半醉公公戚然道:“这是阁主的戒令,非穷凶极恶之人不得用袖剑,若滥用袖剑,必自残其藏剑之臂!连阁主也不例外!故阁中之人罕用油剑,少阁主这次……
  哎……“
  卜铃不言不语,脸上溢出两行清泪,往日骄横跋扈的样子荡然无存,“卟”的脆在大仙子面前,如待斩羔羊一般。邺昊见之,心中怒气全部烟消云散,暗叫不好,若让这么一个美人缺一只手臂,他半夜都会做恶梦的,不由咬牙忍痛跑了过去,叫道:“你们误会了,刚才我只是想瞧瞧闻名天下的‘追魂夺命剑’,卜姑娘被缠的没办法,才给我看,却不小心插在我身上,现在我还给她就是!”
  说完,邮吴顺手快疾无比的拨出袖剑,挥手前探,送入了肝铃宽大的衣袖之中!而在拔剑之后,鲜血狂泄而出。
  众人想不到邺昊会来这一手,均惊呼起来,就是悲愤之极的卜铃也忘了悲伤,只有惊讶。半醉公公慌忙点了邺昊几大要穴,止住狂泄之血,抱起邺昊,向大仙子道:“你们保护少阁主!”
  说完一溜烟奔出内宅小院。众人望着半醉公公消逝了背影才回过头来,大仙子缓语道:“金龙公子既然那样说,我也没办法,就当并未违反阁主诫令,小师妹,以后可别再任性了!”
  谁知卜铃突然哭道:“他打了我两耳光,我才用袖剑,要罚就罚,我不怕,不要他的恩惠!”
  两位仙子一愣,少阁主虽是小师妹,但天资过人,武功与她们不相上下,又得阁主亲教,怎会被打了耳光,这岂不是侮辱了蓬莱阁!心惊之余,又无可奈何,只因这人便是邺昊坏小子!
  大仙子眼眸一转,不由想道:“这还了得,居然欺负到蓬莱阁头上,少阁主,走时阁主命我们一路在保护你,现在有人敢打你耳光,不行,我得去斩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魔头!”
  说完“锵”的拔剑就向后宅小院走去。众人立时不解,平时温文尔雅的大仙子也变的如此骄横。卜铃更是心中“咯噔”一紧,暗自后悔自己多嘴,若大师姐要去斩那小子,自己岂不是恩将仇报,心慌意乱之际,顿时忘了受罚之事,“呼”
  的跃了起来,跑上前去拦住大仙子道:“大师姐!”
  大仙子诡秘笑道:“怎么啦,我去为你解恨呢。不过,若你亲口承认是你送袖剑给他看才误伤了他,那大师姐就没办法去找他霉气了,因为你若送剑给他看,自然两人不会有矛盾,二人互打耳光之事也就不成立了,是不是?”
  卜铃和众人立时明白大仙子在耍戏卜铃,卜铃亦恍然大悟,转念想大师姐也是为自己好,自己不领情,不但自己断臂,而且大师姐要去找邺昊替她报仇,可别人又“舍”命来为她救臂,细细一想,卜铃只好默默无语点头表示承认。
  大仙子这才转笑道:“这才乖嘛,以后若都这样乖,大师姐等那小子伤好后,找个机会煞煞他的威风,为你出气,怎么样?”
  卜铃满腹心事,想到邺昊不知现在怎样,那小子倒是蛮有意思!听了大师姐的话,不由嗔道:“我的事不要你管,想不到偷偷溜出来,还是被你们两人追上,是不是又是奉命把本公主抓回去,真是阴魂不散!”
  大仙子笑道:“小师妹的嘴越来越刁,居然阴损起自家人,这次还得谢谢你,我们两人也可以出来散心了,师父说要我们陪你散心呢!”
  卜铃撇了撇嘴,不相信道:“鬼才相信你们的话,与你们在一起,晦气的很,哪有心情!”
  这时二仙子在卜铃耳边说了什么,卜铃脸上一红,娇嗔道:“你二师姐不像二师姐,今日要‘清理门户’了!”
  说着举手就打,二仙子“咯咯”娇笑着一闪而去,身法比之卜铃尤有过之。二仙子一溜烟奔到大师姐旁边,卜铃没有追过去,只呆呆看着手袖上的斑斑血迹,方才发现抽中的刻上亦还有血迹,宛若绣红,不由惊叫道:“哎呀,把那家伙的臭血沾在衣上了,只怕以后要晦气缠身,烟儿、柳儿,快给我准备干净衣服!”
  烟儿柳儿眼见全过程,简直看了一出超现实的戏剧,此时心情也好转过来,乐滋滋的应声去了,场中只留下两个仙子和卜铃,二仙子嘻嘻道:“金龙公子说你那剑是定情之物,刚才你也点头承认,现在没外人了,你说这到底得乍回事,这情也定的太快了吧,若让阁主知道,不打死你这死妮子才怪,好象她老人家不管用了一样!”
  说完,两位仙子都嘲笑起卜铃来!
  卜铃紧咬樱唇,被两位师姐戏弄,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不由捂住耳朵嗔骂道:“两个春心荡漾的雌儿,现在不与你们吵,慢慢跟你们算帐。什么定情之剑,全是他臭嘴不德性!”
  二仙子娇笑道:“又是臭嘴,又是臭血,想不到我们眼高过天的小师妹,居然定情给一个这样的臭小子,真是便宜他了,大师姐是不是?”
  大仙子含笑道:“别吵了,小师妹都不好意思了呢,其实小师妹心中早已有人了,怎可再装下另外的人,小师妹,师姐猜的对不对?”
  卜铃脸上一下徘红,春意漾漾,而又含着忧愁,嗔道:“真是个长舌妇,本姑娘心中没有人,只有你们一群浑蛋师姐和那古板的老娘!心早被你们气糊涂了!”
  说完转身不再与二仙子说话。
  却说邺昊被半醉公公抱回房间,虽点住了几位穴道,但鲜血依旧微微外溢,半醉公公不敢怠慢,忙将自己的宝贝金创药拿了出来为邺昊敷上,费了半天,方止住了血,而邺昊脸色因失血过多苍白如灰,更是无力,愣愣看着半醉公公代这忙那,正欲说话,半醉公公道:“不要说话,否则伤口露开又会麻烦我这老兄弟!”
  邺昊谈谈笑了笑,轻声道:“都是我造的麻烦,我也忒小气,她给我一耳光,我居然不依饶还了她一下,现在想来,强要那面子干嘛?”
  半醉公公又点了邺昊哑穴,笑道:“让你有口难言,只有听老兄弟来说了,你胆子也忒大,居然打了小妮子两记耳光,好,有胆识,帮老兄弟出了口鸟气,那姑奶奶也真是横的很!”
  转而半醉公公又叹道:“但你打了她,等于打了老兄弟几记耳光,若让阁主知道,老夫脸往哪里放?可我又要感激你,舍去自己也要救回少阁主一条玉臂,若是少了玉臂,老夫更不好交待,老夫也佩服你,心胸如此之宽阔!”
  半醉公公说了半天,不知是该生气还是感激!
  “打我们少阁主,普天之下,怕也只有你敢这样做!少阁主这一耳光,肯定已被打醒变安份了!”
  邺昊听着听着,只觉得疲倦缠身,不由合上眼,半醉公公如在说梦话一般,在邺昊耳边萦绕回荡。邺昊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正与一位小姑娘争吵,突然不知为什么打了起来,给了他一记耳光,他怒不可遏,拔剑就刺,只听一声惨叫,血幕在眼前铺开,邺昊惊恐万状,那女孩倒在地上,呐呐道:“是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邺昊吓的哭叫道:“不是我,不是我!”
  在此时邺昊被拍醒,邺昊睁眼一看,正是半醉公公惊讶的望着他,见螂吴醒来,忙问道:“什么不是我,你刚才梦到什么了?”
  邺昊抹了抹冷汗,国然遭了出来。半醉公公明白后,呵呵笑疲乏:“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与实际往往相反,果然如此,你是被少阁主刺了一剑,而不是你刺她,知道吗?”
  邺昊细想也是,便又觉不对。
  突然他记起卜铃要自残玉臂,自己不知道后果,若真残了玉臂,岂不是与梦中大同小异?顿时脸色大变,忙问半醉公公道:“老板,卜铃姑娘呢,她……她没有按阁主的诫令去做吧?”
  半醉公公笑道:“谁也不敢违背阁主的戒令,即使她的女儿,也不敢违抗,若有违命,蓬莱阁众人均是她的敌人,而且犯的是叛门之罪!”
  邺昊心里更是沉不住,忙道:“半醉老爷子,你还坐着干什么?还不快出去看看,阻止她遵命行事,若割断一根手臂,那有多难看,多痛苦!”
  半醉公公眯眼道:“老夫能么,你忘了老夫也不敢违背阁主之意,而且不便插手?否则阁主不与老夫闹翻才怪!”
  邺昊着急,正要坐起来,胸口钻心的痛。
  半醉公公忙道:“我的小乖乖,叫你别说话,还要动,不想活啦,看来你也是忒关心那丫头的,既然如此,何必当初,实话告诉你吧,那丫头片子有你那冒生命危险的谎话,要断臂也断不成了,蓬莱阁规矩虽严,但谁不喜欢那丫头,当然不会眼睁睁的看她断臂!”
  邺昊安下心来,重新躺下,沉声道:“你说的倒也是,她人并不坏,就是忒霸道了点!”
  半醉公公斜乜古怪笑道:“哟,好象你对她特有研究,而且印象也不坏,是不是有点……那个意思?”
  邺昊不解道:“什么意思?”
  当看到半醉公公别有深意的笑容,立时明白过来,笑道:“老爷子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就事论事,一贯如此,何况我们闹的这么僵,她打了我一耳光,我还了她一耳光,两不相欠,但后来她又给了我一剑,偏又要说说强颜装欢,不行,下次碰上还是得给她一个教训,心里才平衡些。既然这样,连朋友也别做,还能做那个,简直是天方夜谭!”
  邺昊依旧忿忿不平,不是对卜铃本人,而是她那一剑没有躲过,他一定要胜她,在他的潜意识中不知为何,一想到或看到卜铃就会有股强烈的胜负感冲沛全身。
  但他对卜铃,亦有种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感觉,若他恢复了忘记,知道自己已被卜铃第二次打了耳光,不气的吐血才怪。卜铃虽对他亦有种熟悉,亦奇怪这人何以有邺昊那种给她的奇异感觉,强烈的震撼力和不可辱的气势,若知道他就是邺昊,不知是高兴呢,不是大怒,在她记忆深处,早就烙上了小邺昊的影子,令她有股征服欲而且心醉的影子。
  那日她见邺昊宇中拉着温柔可爱的梅枝,一股浓浓的醋意上冲,竟要出面打架,甚至想砍了拉在一起的双手,后来虽然打了小邺昊一耳光,但他那坚决的眼神和那不屈的话令她震慑,这种震慑一直到现在!
  那日听说让小仙子大受挫折的人有点像邺昊,卜铃心里“咯噔一震,她当然知道邺昊从小就失踪,已经很多年了,本来她想死掉那颗伊心,但随着年岁的增加,思念之情更是无可磨灭,心中的忧愁又不能透与别人;一听到那人像邺昊,又怎不心急如焚。
  于是不顾老娘的清规戒律,偷偷地船出岛,在路上又碰上寻找门人的鸣泗滨,相携到了烟柳村。当一看到金龙公子,见金龙公子确有几分像,方才询问其名字,得知其名为溪儿,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失望之余,当然就有恨,欲与之比高下,谁知二人会上演这样的一出好戏,卜铃不知是应感谢邺昊还是恨邺昊,心里也乱如一团麻。
  邺昊胸中受伤,倒真的不能走了,只好自认倒霉。安心养伤,不见日,伤口明显好转,其间烟儿和柳儿亦来过几次,当然是探听情报。这一日,邺昊下了榻,走到古幽小院,活动了几下筋骨。忽听到烟儿和柳儿嘻嘻的笑声传了过来,邺昊忙藏在花下,等二女经过,二女边笑边向内走,只听烟地道:“小姐脾气也真怪,将别人刺伤了,还这样关心,我从没见她如此关心过一个男人,原来她正眼也不看,是不是……”
  柳儿道:“你这死妮子,真是长舌妇,瞎猜些什么,若让小姐知道,不打死你才怪,小姐虽恨金龙公子,但金龙公子却为她求情,还受了伤,她当然要关心罗!”
  烟儿咯咯笑道:“柳儿,你是不是在暗恋金龙公子?要不要本姑娘给你通‘风’?”
  柳儿显是去打烟儿,烟儿一躲,接着又是嘻嘻哈哈的笑声,二女已走到邺昊旁边。
  邺昊突然站了起来,“啊”的叫了一声,二女吓的亦“啊”的惊呼起来,闪到远处,当看到是邺昊在扭神弄鬼,均不由骂了起来。接着柳儿突问道:“公子,你……你听到我们说的话了么?”
  说着脸上绯红,只是笑嘻嘻道:“听倒没听到,但不注意听到暗恋两个字,不知暗恋是什么意思,小姐姐,你说说看看是啥意思!”
  二女立时知道全让邺昊听见了,均羞涩无比,烟儿嚷道:“还说没听见,只怕全听了,原来金龙公子也是个小人,小姐姐的叫,多肉麻!”
  邺昊嘻嘻道:“我本来就是小人嘛,还没长大呢,你别乱打叉,让柳儿说说暗恋的意思!”
  柳儿更是娇羞无比,深深埋下螓首,烟儿道:“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邺昊摇了摇头,烟儿咯咯笑道:“暗恋,就是一个人偷偷爱上了另一个人,却不敢说出来,那人就是柳儿!”
  柳儿上对大骂道:“死妮子,长舌妇,你乱说,是你!”
  两女相互嬉戏连打着争论著“是你,是你……”
  邺昊叫道:“哦,我明白了,柳儿爱上烟儿了,也就是柳儿暗恋上烟儿,对不对?”
  两女停止了打斗,愕然而望,又面面相觑,均又娇笑了起来,烟儿怒道:“你别乱说,柳儿怎儿暗恋上我,那岂不是同性恋,你真是块顽石!”
  邺昊又听到同性恋,又是不解,忙问道:“什么又是同性恋?”
  柳儿道:“同性恋就是女人爱女人,男人爱男人,说起来就是恶心!”
  邺昊又是恍然大悟,觉得蛮新鲜的,女人会爱上女人,是乍回事!又道:“噢,柳儿暗恋烟儿,也就是你们是同性恋,这下我猜对了吧?”
  两女给邺昊越解释越糊涂。居然成了同性恋,不由气呼呼道:“你才是同性恋!”
  邺昊一愕,茫然道:“我怎么与自己同性恋?那应叫自恋才对嘛!
  我自恋也没什么错呀?!“
  二女简直又气又好笑,怀疑邺昊不是不知,而是在捉弄她俩。
  烟儿咯咯笑道:“应该说清楚,不然我的头被搅昏了,是柳儿暗恋金龙公子,也就是你,这下明白了吗?”
  邺昊一愣。良久方才笑向柳地道。
  “柳儿,这是真的吗?若是那样就麻烦了!”
  柳儿被耍,顿时羞的无地自容,闪身跑了出去。邺昊雄赴越,气昂昂,羞走了柳儿,又向烟儿道:“瓜子脸烟儿,听柳儿那日说你竟然为我而吃蝶儿的醋,现在我知道吃醋是什么意思了,你可千万不要再吃醋了,否则一辈子都要浸在醋缸子里!”
  烟儿脸立时红了起来,嗔道:“谁说我在吃蝶儿的醋,你别要自己美的慌!”
  说完亦跑出了小院,院中又只留邺昊一人。
  邺昊伤一好,就无留意,又想找半醉公公探探稍息,恰在这时,半醉公公笑眯眯走了进来,人未到,声音已传了过来:“哟,小兄弟好的真快,刚才你是不是欺负烟儿和柳儿,怎么她们满脸通红,如避蛇蝎一般的出了小院?”
  邺昊只是嘻嘻怪笑道,不予以解释,而后问道:“老爷子,那探听稍息的人回来了吗?我等的心急如焚呢,若他们再不回来,我只有先走了!”
  半醉公公笑道:“他们正巧刚刚回来,亦在杭州丐帮分航打探了一点消息,说诟丐几年未露面,也未在江湖上走动;洁丐在丐帮一手遮天,正准备辅助一个亲信做傀儡帮主。而且帮里有人说诟丐定是被洁丐陷害了,因为洁丐在帮中最忌惮的就是诟丐,以前连帮主也不放在眼中。这话有一番道理,诟丐若没有被陷害着了洁丐的道,定不会在这非常时刻不理不问丐帮之事,现在污衣派的弟子听说在帮中很是倒霉,没了与洁丐抗衡的人,不听清丐的话,只怕日子难过。杭州分航是丐帮较大的分舵,小兄弟若要查,应去杭州探探风声再说!”
  邺昊如今对丐帮形势已有了大概了解,知道诟丐失踪定与洁丐有关,而且丐帮还有什么惊人的秘密,虽然丐帮如龙潭虎穴,但为了诟丐,邺昊决定要去闯闯,查个水落石出,找到诟丐,邮吴细细盘衡了一下,觉得半醉公公言之有理,心中暗急,向半醉公公道:“老爷子,这事必须尽快解决,我想立刻就离开烟柳村,去杭州探杭州分舵!”
  半醉公公道:“不忙,明日一早走吧,今日不行,天色也半晚了呢,对了,少阁主想见见你,你可……不可以答应她?”
  “少阁主!”邺昊重复吟道,心中一震,暗忖这骄横丫头会有什么好事?不由道:“还是不见好吧?她一见我就有气,我一见她也生怒,好象天生我们就合不来,要打架一般,若见面又打起来,你老爷子不是左右为难吗?”
  半醉公公摇头道:“少阁主那样儿似乎真的不是与你打架,她说一定要见见你,若你今日不见,总有一日要见,而且她会一直跟着你!以后只怕麻烦来了!”
  邺昊大愕,若被这野丫头缠住,一天与她打架都忙不过来,又怎能去查诟丐之事,无可奈何道:“算我怕她了,见就见吧,谁怕谁,这次别想再伤着我了!”
  说着不拍了拍腰中的精致黑鞘宝剑。半醉公公立时把注意力集中在金龙刻上,邺昊知其心意,忙摘下宝剑,送上去道:“老爷子见多识广,一定识得这把剑!”
  半醉公公也不客气,拿过剑来,翻来翻去看了看,不由沉吟道:“真的是那把剑,真的是!”
  说完小心翼翼拔出了剑,金龙剑一出鞘,立时嗡嗡雀喜吟叫,而且一见光就金光灿灿,幻化成一条金灿灿的龙,龙头不锋芒隐隐欲飞。半醉公公赞道:“好剑,果然是传闻中的金龙剑!”
  邺昊喜道:“你果真识得这把剑!”
  接着螂吴把在无名岛上巧得金龙剑和神龙三式讲述出来,当然未把白发老怪和蝶儿道出,半醉公公见到宝剑,立时激动道:“武林数十年前,传闻金陵城有位武功奇高的老人,谁也不知他的来历,也查不出他的先遣,人如他的武功一样神秘,他用的剑就是金龙剑,传闻亦如老夫现在见到的一样,江湖人叫他金陵老人,后来金陵老人销声匿迹,无人知道他是否还活在世上,想不到老夫能亲眼目睹他老人家的圣物!更想不到他与抗击倭寇有关!
  小兄弟亦是福缘不攻,居然成了他老人家的传人,小兄弟应好好用这把刻行走江湖!另外老夫警示你不要轻易露出金龙到,古人曰人本无罪,怀壁其罪,若让一些不怀好意人知道,定要强夺暗争,小老弟就不妙了,至少处境堪忧!“
  说着半醉公公将宝剑插回鞘中,还给邺昊,邺昊知道了金龙剑来历,心中欢喜无比,喏喏受教,亦庆幸自己的福缘。
  半醉公公见了金龙剑,心潮澎湃一番后,方想起邺昊与少阁主的矛盾,现在他又要去见少阁主,肃容道:“小兄弟,宝剑锋利,拔剑杀人应谨慎行事。
  老夫还请相见少间主时若双方再动怒不要拔剑,不知你给不给老夫这个面子?“
  邺昊十分敬重和受教于半醉公公,宽慰他道:“那是当然,我一定不会拨这把剑。纵然以后与她拔剑相向,我也会有分寸的,老爷子放心!”
  半醉公公想不到邺昊如此好相与,而且淳正无比,暗自庆幸金龙划没遇错主人,否则江湖腥风血雨不知又会有多少。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半醉公公方才带着邺昊向后宅大院而去,到了后宅大院,见一披发白衣裙如缥缥仙子的姑娘后背对着他凭栏望湖,不由暗赞心旖起来,半醉公公悄声道:“少阁主已在等着你呢,快过去吧,老夫还有要事要去办!”
  邺昊半天才醒悟过来,不相信那女子就是刁蛮的卜铃,愣着没动,回头再看半醉公公,半醉公公早就离开了后宅花园。
  半醉公公急匆匆回到自己的房楼,面色凝重的踱了几个回合,似在思索一个难办的事,接着走到窗前尖啸一声,从窗口飞进一只白鸽,半醉公公著笔铺纸,在纸上迅速写道:“禀阁主,借船之人乃金陵老人之传人,欲往丐帮寻诟丐,请明示!(半醉)”
  完毕,卷纸成简,系在白鸽腿上,白鸽“咕咕”叫了两声,展翅飞出窗去,消逝在暮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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