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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四


  “所以,你们把他们杀光了?”

  “这……这是长上……”

  “长上是谁?”

  “圆……圆光大……大师。”

  “圆光在贵门是何身份?”

  “十大使者的夺魄使者。”

  “你呢?”

  “我……我……”

  “说!”雍不容沉叱。

  “我是四……四海功曹。”

  “我要带你走,去找圆光。”

  “不,我跟你拼了!杀!”

  六寸的薄薄柳叶刀,连续飞出六把之多,三把飞旋幻成淡淡的圆光走孤形倒射,三把像电芒幻化成线,连续发射却在同一刹那汇聚。

  雍不容哼了一声,尖刀一伸招发乱酒星罗,几乎在同一瞬间把从三方汇聚的六把飞刀点落。

  同一瞬间,中年人手中最后一把柳叶飞刀,贯入自己的心坎要害,身形一幌,一扳飞刀的尾尖扩大创口,身形再幌了两幌,一头栽倒在尸堆中挣扎。

  雍不容站在内堂的尸堆中,只感到浑身发冷。

  共摆了三十六具尸体,其中包括伺候杀手们的九名仆妇在内。

  “你把他们都杀了?”他向站在堂口的徐义沉声问:“我和龙姑娘所发射的暗器,决不可能误杀那几个可怜的仆妇。”

  徐义的八位随从,都在外面的院子里清理自己的兵刃暗器。

  “我和我的随从,当然没有你高明。”徐义说得理直气壮:“我们只能见人就下杀手向头上没系有白巾的人攻击,大乱中生死间不容发,谁能刻意分辨何人是杀手或仆妇?你怎么啦?”

  “罢了!”他失声长叹:“你把受伤的杀手也毙了,口供没有着落,真糟!今后不易挖掘他们的根底了。”

  “你是怎么知道杀手躲在此地的?”徐义对口供的事并不热衷:“你的消息怎么可能比我灵通?”

  “哦!你觉得惊讶?”

  “不错,我怀疑……”

  “你怀疑什么?”

  “你有人在天道门卧底。”徐义冷冷地说。

  “你觉得不对吗?”

  “有人在天道门卧底,没有什么不对,只是……”

  “只是你觉得心里不舒服,打击了你的自尊心。徐老三,不要存好胜的念头对我不满,我不会和你争什么。

  假使你觉得影响你的权威和利益,不妨各行其是。我有我的办事方法和手段,对你公然打起旗号的作风无法苟同,所以今后请不要事事生疑,处处盘根究底,好吗?”

  “我……”

  “再不走,咱们就得打人命官司了。”雍不容向外走,明白表示不再讨论消息来源的事了。

  远远地,便看到缠白巾,从路旁草丛中跳出路面的千手飞魔。

  “如何?”领先奔到的雍不容问。

  “除了听到传来的长啸声之外。毫无所见。”千手飞魔沉静稳健的身影,与稳定的语音极为相机携一个真正久历人生的智者:“这里什么事也不曾发生,夜色倒是十分迷人的。你们那边,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十分成功,也十分失败的一次袭击。”雍不容说:“死的死了,逃的逃了,没留下活口,所以得不到任何口供。老伯,没看到有人往这里逃?”

  “我说过了,这里什么事也不曾发生。”千手飞魔平静的嗓音丝毫不变。

  “奇怪,除非他们备有船,所以不从这条路逃,而从北面的淮河逃掉了。徐老三,你在看什么?”

  徐义正用目光,搜索附近的草木丛。

  “龙老伯潜伏在路旁,显然失策。”徐义收回目光:“逃命的人如果机警,不会循路逃走,必定越野潜行。”

  你看这附近,草木挡住视线,目力不及三丈外,不可能发现经验丰富的逃命高手的。”

  “徐义,你不相信老夫的听觉耳力?”千手飞魔笑笑:“十丈内飞花落叶老夫也可分辨,老夫并没真的老得不中用了。”

  “老伯是威震宇内的一代暗器大宗师,耳力目力当然超尘拔俗。”徐义陪笑奉承:“显然那些人早有防险准备,备有船只逃掉了。”

  “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人?”千手飞魔追问。

  “爹,确是三槐集那些人。”龙絮絮语气中有不满,“为首的确是大自在佛,女儿极感诧异。”

  “怎么啦?”千手飞魔语气一变。

  “徐义在三槐集救了我,显然他早已暗中跟踪那些人,而且潜入集内潜伏。”她转身面对着冷然屹立的徐义:“徐义,你从大自在佛手中救了我,我很感激。但你从他身后击倒他的,为何不毙了他?”

  “那时,我还没决定是否公然与天道门为敌。”徐义郑重为自己的行为辩护:“而且,我已用阴煞真气以重手法点死他的灵台穴。

  至于他为何不死,老实说,我比你还要感到惊讶,几乎怀疑我的功力减弱甚至损灭了呢!也许阴煞真气算不了武林绝学。对内功根基深厚的人毫无用处。记得在南京,舍妹也曾经用阴煞真气打了你一掌。事后你不是毫发无伤吗?”

  “你妹妹那一掌好阴毒。”龙絮絮恨恨地说:“我没忘了她所加于我的伤害……”

  “絮絮,彼一时此一时,那时双方的立场不同,请不要放在心上,日后她会向你道歉的。”徐义的语气诚恳温柔,不带丝毫霸气:“你要知道,天道门的杀手,以暗器杀人横行天下,如果没有你们父女威震天下的暗器宗师参予,我徐家怎敢公然与天道门为敌?”

  “这……”龙絮絮有点不安,知道自己说的话重了一点,徐义的辩护合情合理,反而显得她心胸狭窄,错怪了人当然感到不安。

  “我在留香院就查出一些线索,但不敢造次,如无把握不敢妄动,稍一不慎,就会毁了家父在南京刚建的声望基业,因此谨慎地暗中眼踪等机缘。

  总算天从人愿,在三槐集证实老伯不是天道门的门主。我不轻信谣言,但不得不上当提防,不是吗?”

  “好了好了,我们该走了。”雍不容总算听出一些端倪,对龙絮絮所声称嫁给徐义的底细,有了相当明确有概念。

  不愿再听下去,不耐地催促众人动身。

  三更将尽,众人悄然返店。

  雍不容曾经告诉徐义,他也住在悦来老店,但住在另一进院子。

  店占地甚广,足有百十间客房。

  徐义曾经向店伙打听雍不容的住处,但店伙指天誓日声称没有叫雍不容的客人落店。最后派了几个亲随逐院连房查问,结果的确没有雍不容的踪迹。

  一进客店的前面大院子,雍不容就失了踪。徐义不死心。亲自带了人搜查。

  全店黑沉沉,连店伙都休息了,白天也白费劲,晚间怎么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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