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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八


  辛文昭仍想追逐,突然远处有人大叫:“南海子的禁军来了,快走!”

  他回望茶棚,两个女香客居然未走。

  两个小伙子已经乘乱溜之大吉。两个家丁只走了一个,另一个被茶桌碰伤了腰,倚在破桌下呻吟。

  他钻入茶棚,将家丁扛上肩。

  女香客之一淡淡一笑,说:“你这乱子闹大了。阁下。”

  他呵呵大笑,拍拍胸膛说:“你放心,在下命一条,天大的乱子,在下也挑得起放得下。”

  “哦!有种,贵姓呀?”

  “你可以去打听。哈哈哈!你如果不出手阻拦,在下可要走了。”

  “咦!我为何要阻拦你?”

  “呵呵!但愿你们不是掌班的狐群狗党。”他大笑着说。

  肩扛着家丁之一,出棚扬长而去。

  东厂的建制常有变动,人数也随各皇帝的作风而有所增减。

  通常设提督(督主),督主之下有掌班和领班,皆由亲信太监充任。

  掌班,其职权兼管不在建制内的一群江湖高手,这群人称为缇骑,令牌所至,天下骚然。

  领班之下设贴刑官,由锦衣卫精选千户或百户充任,亦分为二,分别称为掌刑官和理刑官。

  以下是役长(档头),役长之下是干事(番子)。

  辛文昭认为两位女香客是缇骑,所以说她们是掌班的狐群狗党。

  平民百姓犯法,须由官起诉审判,罪稍重的,需经县、州、府各级衙门审理,最后解送刑部,死罪尚须等秋后处决。

  但东厂却是超然法外的皇帝私人机关,与刑部毫无关系,杀人根本不需审判,王公大臣也抓起来就杀。

  有时杀了之后,连皇帝也听不到丝毫风声。

  后来满清时代的血滴子,即渊源于明代的东厂。

  附近园林罗布,有不少大户人家的宅院;

  白云观本身有十余座殿堂、规模宏伟。

  他带了家丁向北走,到了一座巨宅的后园,将人往粉墙下放,说:“老兄,你自己能走么?”

  家丁的脸色苍白,苦笑道:“爷台,你快走吧!我还能走得动。”

  “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谢谢,我……”

  “你是……”

  “小的是玉御史的家丁。”

  “哦!原来是王心一王大人。去年九月,王大人为了客氏赐香火田与魏阉冒领陵功的事,上本劾奏这双狗男女,也指责皇上不顺不宜,几乎丢了脑袋,何若再加追究?

  你回去劝劝他老人家,贼阉必败,但非其时,目下唯一可做的呈,是为朝廷存忠义、全善类,切不可贸然为鸡毛蒜皮的小事着手追查。

  即使已查出客氏假旨侵夺民田、凭这点小事,决难扳倒那淫贱货,知道么?你快走吧!

  追的人快到了,我挡住他们。”

  送走了王御史的家丁,他迅速脱去长衫,露出内面的青紧身,腰间的皮护腰设有暗器插鞘,藏有一把尺八匕首。

  他左手握住外衣,右手试拔匕首。

  准备停当,粉墙的另一端,敌踪已现。

  一个、两个、三个……共出现了六名中年人,掠走如飞来势奇疾。

  他心中顿生警念,来的是缇骑,而不是番子,也不是档头,只是缇骑方有如此高明的身手。

  他向后退,退至空旷处以便施展。

  六个人飞掠而至,面面相对。

  为首的人生了一张大马脸,脸色苍黄像是大病初愈,高大健壮,佩了一把峨媚刺迫近至丈内,沉声问:“朋友,是你么?”

  “是我.有何高见?”他冷冷地答。

  “你带的人呢?”

  “送走了。”他傲然地说。

  “你老兄贵姓大名?”

  “留不住我,你不必知道;留下我,你自然就会知道,何必问?”

  “你老兄未免太大胆妄为了,你知道你在与什么人作对?”

  “路见不平,插手管事,哪管你们是什么玩意?”

  “你认识李档头?”

  “五虎八彪十二凶神,在下全认识。”

  “原来你是有意与咱们作对的。”

  “你现在才知道,哈哈!”他挖苦对方不屑地答。

  “哼!你尽管笑吧!等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擒住你之后,在下首先要挖出你的眼珠来。”

  “在下也有同一念头,上啦!老兄。”

  大汉举手一挥,怒叫道:“弟兄们退。今天我如不将他的双眼珠剜出来,我阎王张的名号就此一笔勾销。”

  “我敢打赌,你的名号不久便会一笔勾销。你阎王张原是西山的巨寇,何等逍遥自在?

  居然寡廉鲜耻做了阉奸的走狗,岂不令人齿冷?太没出息了,老兄。”

  阎王张怒火焚心,大吼一声,疾冲而上,手爪抓出,“金雕献爪”走中宫,无畏地攻入。

  辛文昭已经知道对方的底细,胜算在握,不再客气,“脱袍让位”闪过一抓,拆招“翻云覆雨”反扶对方的手时,迫对方撤招变招。

  阎王张算是相当高明,沉肘拉身变招“探囊取物”,反击他的右胁骨,反应极为迅速利落。

  糟了!辛文昭左手一抖。长袍像鱼网般罩到。

  阎王张不得不变招,手上急抄抓盖来的长袍。顾得了上面,顾不了下面,“噗!”一声响,下阴挨了不轻不重的一挑。

  “哎……”阎王张厉叫,向下一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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