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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手天君大喜,欣然叫:“你们先把他押走,快!”

  两人挟了右粯,急急走了。

  不久,金枪太保左手挺以桌面草草粗制的木盾,右手挟着金枪。左右两人也以木盾障身,一挺刀一扬剑。

  三人逼向室门,金枪太保厉叫:“令狐楚,给你五声数出来投降,数尽你将被分尸,好好想想!”

  令狐楚右肩镖伤不轻,右半身已麻木不仁,无人帮助裹伤,因此不敢下镖,镖未离体,失血虽少,但痛楚难当,稍一颤动便痛彻心脾,怎受得了?他的脸色泛灰,浑身在颤抖,忍痛大叫:“你……你们太不够朋友,无……无信无义,你……你们为……为何……”

  “二!”

  他只觉心中发冷,狂叫道:“你们已得到印三,放……放……我一马……”

  “三!”

  妙手天君狂笑道:“雷少堡主的书信上说,最好要活的,因此镖击肩而不射顶门,留你一命。如果你再不识相,咱们只好割下你的脑袋带走。”

  “四!”门外的金枪太保沉声叫数。

  还有一声数,生死在此一声。

  令狐楚不想死,大叫道:“我投降,我……我出来了……”

  拉开门,金枪耀目生花,指向他的心口。

  金枪太保冷冷一笑,说:“你还敢带着剑?”

  令狐楚左手的剑坠地,脸无人色地说:“在下认……认栽。”

  “过来。记住,手不许乱动,伸上去抱着脑袋。”

  令狐楚怎敢不依,战栗着抱着脑袋走近。

  金枪太保丢掉木盾,枪尖抵在令狐楚的喉下,嘿嘿怪笑道:“大荒毒叟英雄一世,你阁下真是为师门增光哩!哼!狗并不比你更卑贱,你比狗还要低下三分。”

  令狐楚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愤然道:“阁下何苦损人……”

  “噗噗!”金枪疾闪,抽打在他的双颊上。

  “哎……”他惊叫,向后急退。

  金枪尖仍抵在他的喉下,金枪太保的话比枪更犀利:“太爷恨不得刺你百十个洞,方消这口恶气,你把咱们武林朋友的颜面丢尽了,罪该万死,可惜雷少堡主希望要活的,不然……”

  “我……”

  “你再吐出半个字,太爷立即废了你一条胳膊,不信你且试试?”金枪太保怒叫。

  令狐楚打一冷战,乖乖闭嘴。

  金枪太保左手疾扬,“噗噗”两声,两掌劈在他的左右颈根上,喝道:“带走,快撤。”

  令狐楚只感到天旋地转,眼前一阵黑,立即失去知觉,软绵绵地躺下像条死狗。

  不久,酒狂大踏步进了庙门,大声叫:“和尚们,吃十方的施主来也,快来迎接。咦!怎么冷清清地鸡犬俱无?人呢?”

  僧人们已逃避一空,进香的愚夫愚妇也绝迹不见。

  接着抢入的是左婷和池大嫂,池大嫂一惊,说:“不对,有人已捷足先登。”

  左婷心中大急,发疯般奔向静室。

  赵奎的尸体,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江百里与右粯不见了。

  “印大哥!”她急虑地狂叫。

  酒狂突从外面撞入,将一名小厮往床边一推,口沫横飞地说:“好啊!你乖乖地招来,不然我得打人命官司。”

  小厮已惊软了,趴下磕头哭泣着说:“大爷饶命!小的只是个洒扫小厮……”

  “寺内只有你一个人,你不说……”

  “我说我说!”

  “说什么?”

  “那位姓印的大爷,说有一位姑娘失了踪,逼知客大师赔人……”

  “哈哈!人也能赔?”

  “知客大师说出私枭帮的水老鼠住处,印大爷去找,空着手回来,接着,来了一大群人。”

  “什么人?”

  “小的不知道,他们直杀至后面禅房,印大爷被一个叫令狐楚的人,擒住交给那些人带走了。”

  “这畜生!”左婷尖叫。

  “他们呢?”酒狂追问。

  “那个叫令狐楚的人,也被打伤被人押走了呢!”

  “那就怪了,说当时的情形。”

  小厮当时躲在院角的花树下,看得真切听得仔细,便将双方交手交涉的经过一一说了。

  左婷奔至后面禅房,不久举着青锋录奔到,泪下如雨地叫:“糟了!印大哥被他们擒走了,这是他的兵刃,天哪!如何是好……”

  酒狂老眉深锁,说:“姑娘,不要自乱心神,咱们想想看。金枪太保与妙手天君既然奉雷少堡主手书所差,前来石首劫人,他们必定从私枭们口中,知道右粯的行踪,可知不是与乘风破浪同路的另一批人,找盐枭们必无线索。”

  池大嫂接口道:“听说雷少堡主在武昌,往下将人带走,走水路的成分甚大。”

  “对,快到码头打听,追,我先走。”

  三人匆匆出寺,急急奔向城外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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