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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


  只有洗手间的门缝里透出隐约的灯光,海棠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里面传出来。

  我走到沙发旁边,海棠给我倒的水已经凉了。我找不到灯,所以摸黑喝了几口。

  "你不要这样对我!"海棠的声音提高了很多,这引起了我的注意。

  并非我愿意去听海棠的私人电话,但是在那一刻,我就像着了魔一样坐到了离卫生间最近的沙发上。海棠略显激动的声音让我听得很分明。

  "当初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这样!"海棠的声音近乎哭泣。

  "你怎么叫我冷静!"我可以想像海棠现在披头散发的样子。

  啪,里面传来打火机的声音。

  我怔住了,原来小雨的猜测是真的,海棠真的是抽烟了。

  "你就真的这样扔下我不管了?"海棠的声音开始冷得可怕,而我也知道她在和谁打电话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了起来。我不由自主地冷笑着,黑暗中一点红光显得特别诡异。

  "我回国后你有管过我吗?现在连钱都不给我汇!"海棠继续说。

  原来海棠刚开始向我和琼借钱是这个原因……

  "我怎么省!难道你不知道国内的货很贵吗?!"海棠压低了声音,但是我还是听到了。

  货?!

  我想那就是毒品了……

  我深深地吸了口烟,一种疼痛来自内心最深处。

  "好了!我不需要你的臭钱,也是我自己找死,跟着你吸这种东西!"很难想像海棠会用这种近乎泼妇骂街的狠态说话。

  我感觉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

  后面的对话我没有心情听下去,大概也就是对方说什么时候来找海棠,而海棠说不会见他,却又让他给她汇钱之类的话。

  我只是坐在黑暗中,仿佛和黑夜融在了一起。

  可以想象当初海棠在离开我去了英国以后曾经是多么逍遥,但是随之而来的空虚让她需要新鲜和刺激。她那有钱的男朋友自然有机会去英国,纨绔子弟的聚会总是有很多黑色的节目。相信那个男人早沾染了毒品,而在追求海棠的时候自然不会让海棠知道。在海棠空虚的时候那个男人引诱海棠去吸食毒品,于是高雅妩媚的海棠慢慢褪去,毒品开始侵蚀她。

  咔!卫生间的门开了。

  灯光把海棠的影子印在了地板上,但是灯光也一闪而过,海棠把灯关了。海棠就这样静静地从我身边走过,她并没有注意到我坐在客厅中。

  原以为海棠会就这样走进房间,没有想到她走了几步后,突然停了下来,然后迅速地打开了客厅的灯。

  灯光让我感觉眼睛睁不开。

  "你……你怎么在这里?!"海棠的声音颤抖着,含着无尽的恐惧,飞快地把手放到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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