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南来北往(60)

六十

　　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肖欣才止住哭，说：“诺，我等段时间后就要走了，本来我现在就想走，但我想再在江城呆几天，多看看你，因为我担心我离开后，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我纳闷，说：“好好的，为什么要走？”

　　肖欣没有理我的话，说：“我是爱你的，你是知道的，但是你不爱我了，你爱了别人，这个事情我不怪你，但只要你高兴，你能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我说：“什么呀？什么啊？我可不明白。”

　　肖欣说：“其实，我得感谢我那同学，让我知道真相，你和严晴是很般配的，她很爱你，我也看得出你很爱她，你们愿意在一起，你们快乐，尤其是你快乐，我离开你我也乐意。”

　　我一头雾水。我焦急地问：“到底为什么啊？”

　　肖欣说：“你难道还想瞒我吗？”

　　我更加纳闷，说：“我到底隐瞒你什么了？”

　　肖欣叹气，说：“难道要我直接告诉你么？也好，大家说明白也好。下午我同学赵君打电话请我吃饭，说很久没见。我心情不怎么好，正想找个人说说话，就答应出去了。我也是顺便找个人谈心，你知道的，来江城这么久，我都没找过谁去。但是，我们走到良木缘咖啡吧，透过透明的大玻璃窗，我看看到你多么安静地把头靠在严晴的肩膀上，你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安静，你们看起来那么甜蜜……”她顿了顿，“你就别再骗我了，我们互相坦白，好合好散吧……”

　　我一听，懵了，心想，我怎么靠在严晴的肩膀上了？

　　肖欣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之后，她忍不住激动起来，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骂我：“骗子，你和严晴好上了，怎么还隐瞒着我，你不知道，我看到你们抱在一起。看见你们拥吻时，我脑袋里轰隆隆地响，夏诺，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是要我，还是要她？”

　　我脑袋里开始旋转：严晴，良木缘，赵君，肖欣，已经倒好的咖啡，赵君请吃饭，正好肖欣看到我和严晴在一起……回想晚会事件和赵君的编造，我突然感觉自己陷入一个陷阱之中……

　　我脑海里一片茫然，我盯着白色的墙壁，全然不知肖欣说了些什么话。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向肖欣解释。

　　我陷入无名的惆怅和烦躁之中。我肯定是落入了严晴设置的圈套，我想起那杯咖啡，她肯定是放什么东西在我那杯咖啡里了，把我迷倒，然后和赵君联合，导演了一场戏？

　　本来赵君编造我和严晴合唱情歌的事情时，我就有些警觉，但没想到严晴这么爱耍手段，无处不在。

　　我心理郁闷极了。

　　到达酒吧后，我又看到了严晴，她还是那副样子，走过来招呼我。我突然觉得她多么丑恶，我看也没看她，直接走上了舞台，开始唱歌。我看见严晴在舞台下，和她的朋友，端着酒，喝得痛快，她不时用眼神看我，露出得意和胜利的神情。

　　我的心思恍惚起来，烦躁起来，唱歌的时候，竟然不记得歌词了，那是我唱了N多遍的歌啊。

　　有客人在抱怨，张哥急忙跑过来提醒我，要我好好唱。我勉强唱了几首，就下来休息了。

　　后来，我又上去唱了一首，但是我的嗓子突然有点发炎，词也唱错了几处，就有个光头模样的人指着我破口大骂，向我扔过来一只玻璃杯。幸好我躲闪得及时，玻璃杯擦身而过，碎在我身后的墙壁上。张哥急忙过来，把我拉出了酒吧，然后又返回酒吧去安慰客人。

　　我坐在酒吧门口的滨江路上，胸膛里像浸泡了醋，酸得一塌糊涂，我心情一片灰色、黯然。

　　长江上一片宁静，连一只轰鸣的小打渔船也没有，只有那盏航标灯，忽闪忽闪，显得无比冷清……

　　不一会儿，张哥出来了，拉我去夜市喝酒，我醉得不轻。

　　我在酒吧的表现一天不如一天，原因是肖欣每天在我面前的念叨：爱不爱我，你是骗子，你真的爱她？你这么绝情，我要走了……等等，我实在不想听了，我也解释不了，再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肖欣都亲眼所见的事情，用她的话来说，是真凭实据证明了我和严晴好上了，也就不用我解释了。

　　我也就不解释了。

　　我也听了些关于肖欣的旧传闻。其实，我也是从赵君那里听到的。

　　肖欣以前在学校读书时，就非常疯狂，男人无数，后来还混到了社会上，打架、斗殴、嗨粉……声名狼籍，她那时候除了花家里拿的钱外，她还号召着一帮兄弟姐妹，收学生的保护费，组织人卖处、包养，坏事累累……

　　这些事情，虽然是过去了，但对于一个女流之背做这样的事，我的心里很不接受，也觉得是很不应该的。虽然肖欣已经变好了，但我心里是的疙瘩总是潜意识里存在着，她以前的臭事，多少也影响了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在肖欣天天和我吵架、说严晴、谈分手、闹情绪的时间里，我活得一塌糊涂，情绪一塌糊涂，在酒吧唱歌唱得一塌糊涂。

　　我开始厌烦每天和肖欣这样的争吵、争执、误会和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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