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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气氛很融洽,大家都开着一些无关紧要的玩笑,这时候,张凯冲了进来,可能他也没有料到会看到这么多人,一时间竟有些呆了,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对着欧阳晨:“我的名字叫做张凯,你记住了!我会把我所受到的屈辱全都还给你!”他声嘶力竭地说道。

  欧阳晨好像没有反应地看着他。

  杜俊威、雷允尚只是抬起头来不感兴趣地打量了他一会,又继续进攻桌上的点心。

  而尹清熙的眉头皱起。

  不过那天以后,他们再也没有在学校里见过这个叫张凯的男生。

  可可继续过着被尹清熙奴役的生活,欧阳晨以前对可可的温柔举动真的像清晨的朝露一样消失了。可可常会回忆起那几天的甜蜜日子,但是很快就被尹清熙密集的操练给磨没了。

  尹清熙还是很喜欢给可可送礼物,当然这些都是可可喜欢的,所以当有一天欧阳晨给她送礼物的时候,可可的嘴巴张得都能塞进一个鸡蛋。

  那天的天气真的很热,闷热的九月中,在学校的一条很漂亮的大道上,欧阳晨和可可相遇了。

  说这条大道很漂亮,一点也不过分,因为这是马格利特学院有名的情人道。这条道路的两边种植着法国梧桐,梧桐树下还长了许多的不知名的花,整条道路干净、整洁,又因为偏离学校的主要的教务区和生活区,所以这里很是安静,很多学生都喜欢在这里约会。

  这天可可是为了给尹清熙买冰红茶,为了节约时间,她才从这条道穿过去校超市,不想竟然遇到了欧阳晨。

  不过欧阳晨不认为是偶然遇到的,因为他是打听了好几个人,才终于逮到了可可的踪迹,说实在的,对可可这个女生他的第一印象很深刻,那时候他还曾经怀疑过她的,不过那天早晨的相遇,真的很美好。后来他们再也没有见面,直到她为他差点背了个处分,开始他还以为她是有目的才为他打架的,但是观察了一段时间以后他发现他错了,而在观察她的这段时间里,他慢慢地被这个女生身上的某些特质所打动。

  后来他想到他好像还没有感谢她,所以他想他应该买些什么表达一下他的谢意。

  可可看到欧阳晨,说实在的有点吃惊,但是当她在美丽的情人路上,看到欧阳晨那俊美修长的身影时,她忽然觉得好像天使不小心掉到了凡间一样,尤其是从树叶的间隙漏下的斑驳阳光,星星点点地撒在欧阳晨的身上,好像让人不能接近一样。

  可可看了看四周,在情人路上只有她和欧阳晨。

  可可慢慢地走上前去,她看着欧阳晨,有点局促。

  欧阳晨凝视她半晌,忽然,他勾起嘴角,黑亮的眼睛中透出一股温暖的感觉。

  两个人一时间没有说话,好像都不忍打扰现在的气氛。

  可可被这种安宁的感觉迷惑了。

  欧阳晨很是温柔地问她:“为什么要帮我?”虽然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他想亲自听到可可的解释。

  可可没有说话,她好像还没有从这种气氛中反应过来。

  “你和我不是不认识吗?”他继续问。

  可可觉得有点奇怪,欧阳晨好像是非要知道一个原因才行,难道帮他也有错吗?再说了即使不是他,是他们四个中的任一个她都会帮忙的。

  “知道吗?我从没有接受过没有目的的帮助,而且还是来自一个和我没有什么关系的人的帮助,在我的理解中,我觉得做什么事情都是有回报的。”他抿紧嘴唇,眼底中的光芒是令人心惊的孤独和倔强。

  可可笑了,眼睛里有着了然,“其实我理解你的这种想法,那是因为我们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欧阳晨有点疑惑,“两个不同的世界?”

  可可点点头,“对呀,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你一定不知道有那种很多人拥挤着的公车,一定不知道每天早上必须去闹哄哄的菜市场买菜,但是那就是我的生活。”

  欧阳晨淡淡地打量她,“这是你来这之前的生活?”

  “是呀,你不知道吧,我曾经为了几块钱和别人争呢。”

  “几块钱?”不知道怎么啦,欧阳晨的喉咙有点抽紧。

  可可淡淡地说,仿佛她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我和继母相处得不好,每当我爸爸在家的时候我继母还会对我好一点,但是当我父亲出海工作,我就必须要小心过日子,否则我会流落街头的。”

  欧阳晨大惊。他紧紧盯着她。

  可可的表情好像是要哭了,她长长的睫毛轻颤着。

  “你知道那种为了几块钱生活的日子吗?我就是那样过来的,不过很幸运的是,我的世界里也有很多温暖,大家都能尽自己的力量去帮助别人。”可可微笑地看着欧阳晨,“所以我帮助你是没有任何目的的。”

  欧阳晨有点迷惑。

  她叹息:“其实能不用为衣食担忧是很幸福的事情,也许有人是抱着什么目的来接近你,但是请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心就好。”

  欧阳晨的表情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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