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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老虎,不好意思,我们以前对你……”黄韵琴和我跳着,不好意思地说。

  “算啦,我没放在心上,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我笑着说,其实她们本心也不坏,只不过平时娇惯一些。教着她们两人跳了一会,又一起喝了点东西,彼此的敌意越来越少了。我们轻松地聊着,我感到后面有人注视我,回过头去,海天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我,眼里一片柔和。

  我走过去,“海天,你……”

  “胜男,快要到最后一支舞啦,我来和你跳。”

  双人舞的最后一曲响起,是柔柔的慢舞,大厅的灯光暗了下来,海天走过来,轻轻的把我拉进舞池,像那天一样,我依偎在他怀里。我们随着乐曲慢慢地摇着,他的胸膛好厚实,好温暖,我闭着眼睛跟着他旋转。

  “怎么样?我今天的表现还不错吗?应该可以补偿你了吧。”他淡淡地看着我。

  “嗯,刚刚及格。”我笑着回应他,把头轻轻地靠在他胸前,偷偷瞄瞄他,嘿嘿,没发觉。

  “胜男,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

  “恩?”我望着他,他深沉地看着我。

  “你知道,我是真真想办法弄到这里来实习的,根本就不是正式的实习老师,原因不用说了,前几天我接到美国一所大学发来的函件,我拿到奖学金,可能……过段时间就要走了。”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脚下软棉棉的,“那么,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我无力地问着。

  “胜男!今天晚上我一直在注意你,你很优秀,表现得很完美,以前心里的阴影已经困扰不了你了,所以,我想我的使命也可以结束了……”

  “我自己的事,干嘛要你来管,你走就好了,关我什么事?”我心里升起一股怒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我开始挣扎。

  “胜男,安静一点!”他手上用上力,就让我的挣扎都成了徒劳,我根本没法脱离他,奔了一下,软软地靠在他肩上,泪水流下来。

  “胜男,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跟你说声对不起,我和真真他们欺骗了你,虽然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海天,你不要这样说,我早就跟你说了我没怪你们,你们是为我好,只是……你真的要走?”我尽力压制着自己,哽咽着问他。

  “是的,你知道,我从小就很崇拜我的母亲,她在那么艰难的环境下没有忘记教书育人的职责,所以当年我立下志愿,一定要选择一门可以帮助人的专业,而我们国家教育很落后,很多体制不完善,去国外进修是我的梦想,可是,我走之前还是有些不放心你,我现在对你有个要求,你可以把它看成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期望,或者是一个老师对学生的期许,或者什么都行,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你能做到吗?”

  “你说吧!”我低下头,把就要涌出眼眶的泪花逼回去。

  “这段时间什么都不要想,专心准备中学生艺术节的作品,我对你很有信心,和你相处这段日子,你已经比以前成熟了很多了,但是你还缺一个机会,缺一个向大家真正展示你的机会,这个机会现在来了,你要勇敢的把它抓住。上次你虽然也答应我,但还是缺少点儿信心啊。”

  “海天……”我抬起头,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问你一句话,你一定要如实地回答我。”

  “胜男,你问吧,我一定如实回答你。”

  “如果不是真真叫你来帮助我,如果你真的是一个实习老师,你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对我?我会引起你的注意吗?”

  “我……”他沉呤着。

  “那天我就说过,能认识你是我长这么大最大的幸福,海天,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经过我们这段日子的相处,我……”我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法用中文说出那三个字,借用一下别的语言吧。现在流行哈韩!

  “海天,撒拉哎!”我相信他听得懂。

  他浑身一震,握着我的手不由松了松,我把脸贴到他耳边,轻轻地呢喃:“现在再告诉我,如果你不是我的老师,如果我们在另外一种环境邂逅,你会不会对我说刚才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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