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_第一次爱的人_童非非

二十二

　　走出办公室，正勋想到自己第一次上凯尔教授的课便迟到的事情：

　　“你不用进来了。”讲台上戴着眼镜的教授一边翻看书页一边叫学生翻到指定页面，头也没抬的说。

　　“教授你不都问我为什么迟到？”正勋一边一边向自己的作为走去。

　　“你想让所有的同学都结束学习的时间吗？”凯尔教授眼睛注视着书本继续说道。

　　“对不起，教授……”

　　“出去吧，图书馆也好，电子信息中心也好，没有时间观念的人一向不是自视极好吗？认为自己总能走在时间前面。那好，现在自己去学习，在那些地方和正等着你的时间一起学习。”

　　正勋走出教室的时候，感觉受到了侮辱。只是迟到而已，而且还是第一次，坐在图书馆里，他将书包用力摔到座位上，管理员向他使了个警告的眼神。

　　阳光照着的南面窗户的影子斜斜的印在正勋面前的书上，是法国人写的童话故事。翻开书，第一页写着这样的话：

　　时间在呆立的鸟儿那里与在水中追逐的鱼儿那里是一样的吗？

　　对大路旁的流浪汉与战场的士兵而言，时间是什么？

　　正勋望着窗外树叶印在书上的影子，看它以无声无迹的脚步走过书中的一行行字迹。

　　第二天凯尔教授的课上，正勋早早便到了。当教授走进来看见正勋正坐在最早来的几个人中间时，目光稍微停了一下后马上又移开。

　　下课的时候，从教室出来的正勋看见凯尔教授夹着书本在前面走，追了上去。

　　“教授，谢谢你昨天赶我离开教室。”

　　教授看了正勋一眼，不说话。

　　正勋将那本法国童话作品集拿出来，说：“对不同的人，时间有不同含义，我不确定以后自己能不能做好，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珍惜时间。”

　　因为那件事情，正勋没有想过会与比自己大很多的凯尔教授成为好朋友。

　　暑假和教授一起去曼多尔城的事情，让正勋期待起来，甚至像即将远游的人那样开始留意电视里的世界天气。为了艺术节的事，他还特地买了相关重要的书籍。

　　提着书从大学馆书店出来，沿街往住所走，经过24小时便利店。可能是周日，超市门口很多人，看来人们是因为周日的新产品促销活动才出来的。

　　上次买的速食面早已经吃完了，正勋想到应该再顺路带回去一些，便进了超市。

　　里面的人要比外面少些，广播里的音乐在热闹着购物气氛。

　　“这是每周日上午和大家见面的‘仍然老地方’，第一首歌的时间我们要提到一个叫Min-yakun的女孩，因为遭遇家人反对的感情，所以写来信，想给他一些鼓励。想现在就告诉他：她会坚持到所有人都承认为止。广播那边的你，是否也渴望得到爱人的拥抱，看到恋人的幸福笑脸呢？现在的你到现在是不是仍然有一段未被提及的心情？请给我们寄来书信邮件或打来电话，‘仍然老地方’有人在等。”

　　哎，现在还有人用这样的东西吗？还真是……

　　正勋一边听一边在心里笑着电台里这种没有创意的方式。他将每一种口味的面都拿了两盒，推着购物车到前面的付款处。

　　电台里播放着Cyndi Lauper的歌，叫Min-yakun的女孩还真会选。站在队伍后面，马上就到自己了。正勋低头笑笑，将钱包先掏出来拿在了手上。

　　“La Vie en Rose……”

　　念白似的法语突然让他心里微微的颤了颤，Cyndi Lauper沙哑的声音让正勋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无意识的抬眼看了看外面，天气不错，外面好象围了很多人。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沉沉的，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了。

　　6.

　　人越来越多，外面好象发生了什么事情。

　　“化妆品小姐怎么能是这样的态度！”一个小混混样的年轻人站在大街上正指着穿促销服的女学生大声吼，女学生因为害怕而哭了起来。

　　“简直太过分了！”同样穿着促销服的音琪将哭着的女孩拉到身后，站到两个人的中间冲年轻人大声说：“你！向她道歉！”

　　年轻人看到音琪，嬉皮笑脸的说：“看来……化妆品的效果还是不错……”，说着一把抓住音琪的手，音琪使劲挣脱，但仍被他抓得牢牢的，一气之下，觉得恶心的音琪用另一只手给了那家伙一个响响的耳光，引得围观的人哄笑起来。见自己被女人打的家伙恼羞成怒，举起手要打音琪。

　　正勋的目光越过人群，看到站在那里的音琪。收银员找回的零钱和柜台上的钱包全还没有收好，提着方便面便冲了出去。

　　“先生，你的钱……”

　　正要将手煽向音琪的家伙，脸上突然重重的挨了一巴掌。正勋一把抓住中年男人胸前的衣服，将他反扭住站在音琪面前，喝道：“现在，向她道歉！”

　　那家伙用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正勋和音琪，死不开口。

　　“我再说一次，快向她们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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