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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叶总说:“这下好了,原来你们是老相识,这就更好合作了嘛!”

  上午签了字,中午吃饭。李震中是个很敬业的人,他坚持不喝酒,说下午去电视台,就不喝酒了。叶总也就没强劝,说留着肚子赶晚上喝吧。

  抽个机会,我问夏薇:“你不是德州的吗,怎么跑到广告公司来了?”

  夏薇笑笑说:“你原来还是广告公司的呢,怎么去卖酒了?”

  我说:“我去电视台找过你,可他们不认识你!”

  夏薇说:“很简单啊,那时候我们是代理他们电视台的广告嘛,我本来就不是那里的职工啊!”

  其实电视台那边我们不用去签字,我们只跟广告公司签订合同由他们去办就可以了,只是由于总公司第一次在山东搞这么大的广告投资,他觉得还是去看看放心。叶总理解客户的心情。

  晚上,喝酒。

  李震中是想当然的主角,酒上格外照顾,一杯接一杯。

  现在喝酒基本不用小杯,大多是三两三的高脚杯,一般人这种喝法是很难招架得住的。李震中曾经跟我说过,他从八十年代开始干推销,一步步走到副总的位置上,喝的白酒要论缸计,曾被冠以“拼命三郎”的头衔,现在的酒量还算可以,不过已经大不如前了。看得出来,李震中是很难招架的。

  当夏薇端着一杯酒过来要跟李震中碰杯的时候,李震中笑眯眯看着夏薇,又看看我,端起面前的酒跟夏薇碰了碰,然后把酒送到我面前,说:“小刘,替我把这杯酒喝了!”

  军令如山,我能说什么,结果酒杯,一仰脖,下去了。

  李震中说什么也不喝了,但这时候夏薇有办法,非要跟李震中喝交杯酒,李震中就喝了,喝过以后就打住,怎么劝都不喝了。

  这时候我就成重点了。

  后来我才知道,夏薇来这家广告公司时间不长,但因为是她攻下了这笔广告业务,才闪电般升任为部门经理。

  32

  广告不是万能的,但没有广告是万万不成的。

  我曾经说过这话,但不享有这话的知识产权,因为不知道是谁最先发明的,反正酒水圈里都这么说,个个心知肚名,什么好酒不怕巷子深哪,蒙谁呢?这是自欺欺人!现在是你不用藏在巷子里,就是摆到繁华的大街上,你没广告,照样不行,消费者都不正眼瞧你!

  立竿见影!

  老川酒广告在电视台一番狂轰滥炸,你猜怎么着?

  那些刁蛮的酒水商们找上门来了。敢情这些酒水商们每天都盯着电视看广告,只要看到一个新广告出现,马上眼睛放绿光,跑到电话机旁打电话,电视广告中出现联系电话的就直接打过来了,没有出现的也不要紧,直接拨114查询厂家的电话号码,通过厂家得到山东分公司的地址。他们的电话打过来后,就开始说怎么对这个酒感兴趣,怎么有信心,当然要好好吹捧一下自己的公司多么有实力,末了问一局:可以赊销吗?

  我已有过交待,值班人员得挺起胸膛来说话:不行!

  但挺起胸膛来不等于跟人家较劲,你是搞经商的,得懂说话的艺术,尽可能将这些打过电话的酒水商们约到咱门上来看看。

  得到不能赊销的回答后,有的就彻底没音了,有的要再思想斗争几天,当然也有干脆的,拿着银行卡或存折就跑来了,在签合同的之前,还不忘问一句:广告能做多长时间?这时候我们就给他们拿出签订的广告合同,让他们放心,不过我们不会将广告策划书拿给他们看,这是商业机密,分公司这边也只有我知道。

  李震中在济南待了一星期,每天都喜滋滋的。

  因为我们事先做了工作,许多酒水商已经对老川酒有印象,并且我们都给留了名片,广告开播后第一天,就接了十几个酒水商的电话,签订了一家区县级经销商。第二天签了三家,第四天十二家,一星期过去,已经新签订了六十余家。

  看着如此红火的景象,李震中当然高兴。

  李震中临走时拍拍我的肩膀说:“小伙子,好好干,这个世界终究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我说:“你别走了,就常驻济南吧!”李震中开玩笑说:“小刘,你是要将我降职使用啊,我是总公司的副总,还有很多市场呢,你让我常驻济南,来给你打杂呀?”

  临走前一天下午,李震中说请我去钓鱼。

  我们去了东郊的一个垂钓园,李震中告诉我他是他们那儿钓鱼协会的秘书长,跟安南一个级别。李震中还说喜欢跟我说话,轻松得很。

  我们一边钓鱼一边说话。

  这个秘书长还行,两个小时的时间钓了六条大鲤鱼。

  晚饭吃鱼。

  饭后李震中说我们去洗桑拿吧。我还打趣他说:“好啊,给你找个漂亮的济南妹妹!”李震中笑笑说:“那个不玩!”我在想怎么跟李震中说让孟临风走人的话,这个孟临风以老资格自居,处处跟我做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自信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我已经忍了他很长时间,并试图招安,但是这人就是敬酒不吃,业务上没有突出才能,还净添些乱子,我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用在他身上,像他那样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有的是,业务精英有的是,我干吗要对他委曲求全?

  按摩间里我对李震中说了这事,并摆出我的理由。

  李震中只是笑,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

  我说:“李总,你大可以将孟临风调回总公司给他安排个位子嘛!”

  李震中笑笑说:“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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