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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第十章树上长出了面包

  唐绵绵收到一个画着三根鸡毛的小小包裹,上面用钢笔写着:加急!

  开什么玩笑?!

  寄件人是个陌生的名字,宋朝颜?不认识。

  疑惑重重地拆开包裹,是一瓶似曾相识的指甲油。在透明的舞鞋形状的精巧玻璃瓶里,是淡紫色的透明液体,间或有几个小小的银片浮在其中。涂上它,会有淡淡的薰衣草香味。介绍商品的小卡片上写着,薰衣草花语是"等待爱情"。

  还有张字条写着:我一直站在你转身的地方,等你。

  酸啦吧唧的,谁在搞什么鬼?!今天又不是愚人节。唐绵绵顺手把东西扔进抽屉。开电脑打游戏。高级一点的游戏不会打,扑克扫雷都不会。玩一个叫"连连看"的给小朋友锻炼观察力的游戏。从中午十二点到晚上八点。其间,站在阳台上远眺五分钟两次,因为眼睛受不了。上厕所两次。给老妈开门一次。

  睡觉的时候,唐绵绵突然想起那瓶指甲油,拿出来看,似乎想起些什么……

  松子女朋友,就是佳宁来找唐绵绵时,她正蓬头垢面地坐在窗前摇晃着风铃听铃声玩。

  楼左面大院的外头是一条熙来攘往的马路,车子行人,步履匆匆,喧闹的声音从隔音效果不是太好的窗户传进来。这是一个忙碌的世界。

  唐绵绵看着穿校服的高中生结伴走过大街,看着长发的年轻女孩儿小心地过马路,看着各色的汽车像水一样流过,看着红灯绿灯交替亮起灭掉,她听见时间划过皮肤,青春呼啸而过。她觉得非常忧伤,还有隐隐的烦躁。

  那种夹杂着淡淡的失落的感觉,似乎不完全是关于松子的,而她又不知道为什么。"连连看"早以全部过关,又不想再玩别的,就只有那样无聊地待着。

  佳宁问唐绵绵:"你为什么要拒绝那个男生?"

  她说的是彼男吧。被自己辜负的人找到女朋友可以让自己心安,而且可以套牢自己的"情敌",所以她来找唐绵绵,让唐绵绵接受彼男。这个唐绵绵能理解。

  唐绵绵问她:"你是以松子女友的身份来问我的?还是以彼男女友的身份来问我?"

  她说:"这有什么不同?"

  唐绵绵说:"若是松子女友的身份,则你放心,我就算不接受彼男的感情,也不会同你抢松子,当然,我有自知之明,就是抢我也抢不过来。若是彼男女友的身份,则你更不应劝我,因你和他也是青梅竹马的感情,相信你在松子与他之间也迟疑过,你比谁都懂得我的选择。"

  她竟笑了,很好看地笑,"我同他当然是青梅竹马的感情。他是我的亲弟弟,二十年的亲弟弟,我跟他不青梅竹马,还能跟谁青梅竹马去?"

  唐绵绵一下子傻在了那里。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套,从捉弄并吃彼男的零食就意味着套的开始。这套的设计者是松子、佳宁等等一干人,从始至终套住的只是唐绵绵一个人。

  算计吃人家一包零食却被人算计一生的幸福,这就是当女贼所受到的惩罚!唐绵绵是不是亏大啦!但为什么心里却不生气呢?!

  不顾冬天的寒冷,不顾自己的形象。唐绵绵披起棉衣,穿着拖鞋,一路叮叮哐哐飞奔下楼,追上已经走出很远的松子女朋友,应该说是彼男的姐姐--佳宁。

  佳宁一脸惊奇地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唐绵绵,问:"什么事?"

  唐绵绵抓了抓乱成鸡窝一样的头发,不好意思地说:"我忘了问,你到底姓什么?"

  "我姓宋啊。"佳宁一脸迷茫的样子,好像看见唐绵绵在梦游。

  "哦。那个……"

  唐绵绵有些不知怎么开口,所以只好一个劲地挠头。又突然想起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自己头上长虱子,面前可是一个美女耶,不能太没形象了。

  唐绵绵索性心一横,要咬断自己舌头一样艰难地问:"你能不能告诉我,彼男他到底叫什么?"

  佳宁忍俊不禁,一笑倾城,看得唐绵绵差点呆掉。她刚要轻启朱唇揭开谜底,眼睛却突然向唐绵绵身后聚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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