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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第三章

  再一次离别(7)

  “你真的对我一点迷恋都没有吗?”

  “对,一点都没有。”

  他回答得很干脆。英珠的眼睛突然失去了光芒。但他决心不再动摇。如果现在不狠心,说绝情的话,就要一辈子跟她在一起。但是她不是他的理想型。虽然他很想要她陪在身边,但是万物都有自己的另一半,她不是他梦想中的另一半。

  “那……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抱我?”

  她这句话就像是掉进水里的人抱着惟一的一根树枝不放。她现在的心情就是如此。她和振宇不一样。她只要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渴望着他,他的内心也在渴望她。她多少感觉到了对自己有反应的他,但他却一再地否定。

  “我问你为什么抱了我?”

  “我……我不拒绝任何主动投在我怀里的女人。你不知道吗?如果真的是我爱的女人,我不会动她一根汗毛的。就像三年前我认为自己真心爱上了你的时候那样。”

  她觉得一块巨石突然掉在了自己的头上。他说得对。她想起了三年前。他是自制力特别彻底的人,彻底得在四年的交往当中,一直没有表现出对她的欲望。

  她的手在颤抖。她觉得自尊心受了伤害,但是更强烈的是心碎的感觉。她强忍着就要掉下来的眼泪。

  “原来我在你眼里是那种女人……是我在幻想。我认为至少那天你是真心爱我的。”

  她想起了那天晚上。那不可能是在没有爱情的情况下能发生的事。吻着她的嘴唇,抚摸着她的全身的那双手,都是充满了爱情。但原来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她的内心一下子变得很绝望。她不说话,站了起来。振宇也起来了,那样子好像是要送她走。

  “我走了。”

  她转了身。望着她的背影,振宇觉得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不,现在就是最后一次。他想再看一次她的脸,叫住了她。

  “英珠。”

  已经走到门口的英珠转了身,眼睛在看着他。虽然叫住了她,但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觉得那件事可能对她是个伤害。他想为她做点什么,不能就这么让她走。但是他不知道说出来的话却是对她最大的伤害。

  “那天晚上……...是我一时糊涂。我应该克制自己的。对不起。我会补偿你的。你需要什么,我都会……”

  啪!

  他的眼睛闪起了火花。英珠给了他一耳光。她哭了,连仅有的自尊心都被他踩得不存在了。一想到此,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你真是没救了。我现在也受够了。我之前也说过,我现在真的要放弃了。我以为你会理解我,懂我的心,才鼓起勇气来找你的。看来是我错了,是我自己在一厢情愿。以前我老是烦你,对不起。”

  她的脸很苍白。

  振宇都顾不得脸发热,一直看着她。看她流眼泪,他的心好痛。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他不知不觉地把手放在了胸口。

  “英珠,我……”

  “不要乱说话。我……不是随随便便的女人。你要记住是你自己放弃了最后一次机会。你下一次再见我时,我将变成别人的女人。”

  说完这句话,她掉头走了。

  振宇觉得自己的心被穿了一个很大的洞。一阵风吹了过来,他的心被那风吹得更冰凉。她就这样走了。他的耳边反复响起她丢下的最后一句话。

  你下次再见我时,我将变成了别人的女人。

  *****

  英珠在街上毫无目的地走着。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也没有想去的地方。她只是随着自己的脚去的方向走。街上人很多。但她觉得自己被排斥在外,是孤零零一个人。原来被世界抛弃就是这样的感觉。

  她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三年前分手的时候也没有感觉到的委屈袭身而来。那次分手的时候更加强烈的是愤怒感,但是这次不一样。

  那天晚上……是我一时糊涂。我应该克制自己的。对不起。我会补偿你的。你需要什么……

  我都会……

  这句话深深伤害了她。她忍不住流泪也是因为那句话。

  周围的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真想喊“第一次见人哭吗?”,但是忍住了。照她现在的心情,她真想狠狠地打谁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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