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6网文网_明明不是Angel

二十一

　　"伯母好。"我甜甜地笑，露出两个圆圆的小酒窝，点头向她问好。"我叫李柏雅。伯母叫我柏雅吧。"笑容……可能有点僵。因为平时不笑的缘故，忘记怎么笑了。难得一见的酒窝倒是起了掩饰作用。

　　"好……洛的女朋友吧，洛经常向我提起你。真漂亮，真有气质啊！"伯母赞不绝口。富贵人家的太太，她的脾气可真好……

　　既然人家对我这么好，我当然也笑脸迎对了。不过是真是假，就不保证，反正这人世间不也都真真假假，亦真亦幻吗？

　　我走了进去，却没看见穆言洛的父亲。伯母像看出了我的心思。"洛的爸爸工作太忙了，人还在澳大利亚呢。"她无奈地摇摇头，"哎……连儿子的生日都不能……"

　　"算了，妈，没关系。"穆言洛拍拍母亲的肩膀，微笑着说。笑容有些勉强，怕是有些失望……

　　一直都是这样的吗？……我望着穆言洛的脸，有了一丝落寞感。

　　"本来，我想邀请很多人的。但是洛说就自己家庆祝就好了。"伯母呵呵地笑。这点作风倒是和他很像。"对了，洛，不给柏雅说那件事吗？"

　　事？"不了，妈，我和她说。"穆言洛看了一眼我。我们四目相对。他的眼神有些忧郁……

　　用过了餐。穆言洛拉着我的手到了花园散步。"什么事？"我开门见山地问。

　　"柏雅……"他拉住我的双手，看着我的眼睛。"我要去法国。"

　　穆言洛要去法国……

　　我以为我会很高兴……没想到，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为什么？去法国？去多久？"

　　"不知道……去那里发展我们家的事业。"他往前走了几步，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知道……那我呢？"我动动嘴唇，压低了帽子问。

　　"你愿意和我去法国吗？"他突然回身，问我，"我知道你有你的生活，你会和我去法国一起生活吗？"这……难道如果我答应了，我的一生就会这样决定……

　　穆言洛，你根本不了解我啊，为什么就这样执著地要和我在一起呢？为什么？你不了解我，你或许根本不认识我。"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理智告诉我一定要拒绝。

　　可是，冷血地拒绝过无数人的我，在这个时候，居然说不出一句话。我在心里嘲笑自己。

　　明明都堕落了。

　　你还想有纯洁而清爽的生活？

　　怎么可能，上帝怎么会答应你呢？

　　"……我就猜到了。"他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走近我，"我就猜到了，你不会和我一起走。没关系，我不怪你。但是，柏雅，我爱你。真的，你是我第一个，也是最爱的女人。"

　　我要窒息了。

　　我对他的告白感到反感。

　　不要对我说爱，我恨这个字。我感到自己的胸口在发闷。

　　"是的，洛，那……再见。"我慌忙说了再见，赶紧想离开，想解决掉这段错爱。

　　他抓住了我的手。力度很轻，我可以挣脱，我却没有。我想，就留最后一点耐心吧……"柏雅。我可以吻你吗？"他说。

　　我回过头。轻轻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合在了皮肤上，像一只敛翅的蝴蝶。我等着，等着他对我最后的一个吻。可是……嘴唇就是没感觉……我慢慢睁开眼。

　　发现他正在看着我。眼神那么难受，那么悲伤。我知道他在哭。却没有眼泪。他的心在哭，他的身体在哭，就是没有眼泪。他掩藏了眼泪。

　　我和以往甩掉一个男人一样，心里有着很大很大的满足感，很大很大自豪。但是，此时我的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或许吧。我安慰自己，或许是和穆言洛交往的时间是最长的……

　　"再见，洛。"我向他说再见。没有把背影留给他。我慢慢地向后退，看着他的脸。他的身影在我的视线中消退。最后，我用尽很大力气大喊，"穆言洛！记住我！记住我，我叫李柏雅！"是的，记得我。不管你是恨我，还是爱我。还是怎么样，都要记得我……

　　记得我甩了你，记得我和你在一起的日子……

　　我对每个和我分手的男人都这么说。他们一定会记得我，因为我是一个特别的女人。

　　但，我不一定记住他们。

　　我的脑子不是用来记住那些可怜的人的。

　　但，或许，穆言洛，我会记得你。

　　因为，你也是一个特别的男人……

　　再见。再也不见。

　　分手……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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