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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贫嘴了?我怎么不知道?"
  
   江明想想也是,与林小曼认识几个月来,自己明显有了改变,似乎比以前活跃了,脑子里想的事也多了,不知这是不是爱情的力量。
  
   今天,江明和林小曼被转到了心电图室。这真是件有趣的事。按照转科的惯例,哪个地方需要或者时间一到实习生便会转到其他科去实习,可江明和林小曼每次都被同时安排转科,这就成为一件趣事了。看来,医院里科室领导对他们的关系也产生了合理的揣测。
  
   心电图室是间空旷的大房间,里面摆着一张长方形的桌子(其实就是六张小桌子拼凑而成),两张床--一张给病人用,一张给医生休息时用。房间里唯一豪华的东西就是一台柜式大空调,其他科室都是些壁挂式的空调,功率明显不足,有中央空调的病房又常常出现故障,因此在这个炎热的夏天,心电图室简直就是个避暑胜地。幸运的江明和林小曼由此躲开了酷暑的侵袭,李可仅仅是报到时露了一下脸,便没了踪影,用他的话说,是忙得实在脱不开身。对此江明也无可奈何,只有每天帮他对带教老师编着这样或那样的理由。
  
   心电图的操作五分钟就可以掌握,因此在老师出诊后,初来乍到的江明和林小曼便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蠢蠢欲试。林小曼让江明躺在床上,掀开他上衣,摸索着将吸盘一根根地连在他的胸口,她一边数着数一边找第四根肋骨的位置。她手指纤细,惹得江明又不由得浮想联翩。
  
   "好了!"
  
   林小曼终于将所有的导联都完成了,江明的心电图也随之而出。江明从床上一跃而起,胸前还留着红红的印记。
  
   "来,我也替你做一个!"
  
   "不要……不要……"
  
   林小曼的脸一下子红了,江明这才反应过来,自嘲般地挠挠脑袋:"不做算了,我来看看我的图到底怎样。"
  
   "啊!"江明突然大叫一声。
  
   "怎么啦?"林小曼赶忙靠近他。
  
   "你看,我的心电I导联主波向下,II导联主波向上,电轴右偏啊!"
  
   "不会吧?"林小曼一把夺过图纸一格格数了起来。"不会吧,怎么是+100度,轻度左偏啊!你身体蛮强壮的,心脏怎么会有问题?!"
  
   "这下惨了,我连女朋友都没有就要告别人世了!"江明夸张地大声嚷着。
  
   "喂,你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好不好。"林小曼被吓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唉,死也要做个饱死鬼,走,我们去食堂吃饭!"江明两手一摊,故作轻松状。
  
   "等一下,我还有点事,你先去帮我打好饭,我一会儿就来。"
  
   江明若无其事地吃着饭,与别人谈笑风生,看到林小曼,马上举手示意:"哎,在这儿呢!给你打了鱼香肉丝,你最爱吃的,对你不赖吧?"
  
   林小曼看着江明,不明白他的情绪怎么转得那么快。江明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说:"唉,对李可来说啊,学业诚可贵,金钱价更高;对我来说是健康诚可贵,快乐价更高。快吃快吃,你快乐所以我快乐。"说完便夹了一大块鱼给林小曼。
  
   "我吃什么会自己夹的!"林小曼白了江明一眼。
  
   "好了,不满意大不了你下次也夹给我!"江明装作委屈的样子。
  
   这个江明,竟然也会贫嘴,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林小曼想着,心里不由得想到李可,眼前的江明与李可简直就是两类人,居然能成为好朋友好兄弟。唉,如果眼前的这个换成了另外一个,那应该是另一种风景了。
  
   吃完饭,两人一起回到科室,林小曼奔到桌前翻看做好的心电图报告单,江明走上前去,发现林小曼正拿着一张名为"贾明"的单子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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