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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他进了我的六道轮回的印,不可能再出来了。"

  云白顿时松了一口气,瞟了法里路一眼:"你说过时空的渡人是不能离开"不回头"的,你怎么会来救我?"

  "我逆转了空间,突破了时空的界限。"

  云白愣了一下,这话听上去简单扼要,但是逆转时空,突破空间,怎么也不像是轻易能做得了的事情。虽然他不说,但法里路应该是花了大力气过来想救她一命的……有些温热的东西在云白的心里涌动。

  似乎,可能,法里路并不像他看上去那么无情。

  "嗯……谢谢你救我。"

  "不必。"

  "可你为什么要救我?"

  法里路闭着嘴,脸色很淡然,丝毫没有想回答云白的样子。

  云白倔强地挑了挑眉:"我说,上次可是你送我来的,一来就让我上吊。这次就算你还我一次,我本来想找你算账的,现在算是扯平了。"

  法里路还是沉默不语。云白皱起了眉头。他那双透亮的眼睛,美得像夜空的星辰,可是里面却什么都看不到。没有一丝神采,没有半点情绪--云白有时候甚至怀疑这小子也许不是人,根本就是个机器人或者人造人什么的。那种无情的淡漠、公式化的语句让人觉得浑身发冷,甚至可怕。

  "时空的渡人,只要严守各个空间的窗口,把握各个世界生命体的平衡即可。你不需要在我身上寻找人类的性情,也不需要在我身上寻找魔族的影子,我只是渡人。"法里路淡淡地开口道。

  "呵呵,是啊。渡人没有性情,可是法里路呢?就像名字一样,那只是一个代号。渡人是你的职业,并能代表你这个人!"

  法里路看了云白一眼,依旧没什么反应。

  云白冷笑了一下:"算了,和你谈性情,那是我的错。"

  "你在厌恶我。"

  "没。"云白对他咧开嘴笑着,"我只是还不习惯和不把自己当人的人接触,慢慢就会好的。"

  法里路依旧坐在那里,却显得更加沉默不语了。

  云白突然觉得他的身影看上去多了一丝落寞,也许是错觉,但是自己说的的确过分了点,法里路好歹也救了自己的命,自己却一上来就用这样的语句来攻击他,唉……真是太无良了。

  "哈哈……我说法里路啊,我错了,这话你可别放在心上,是我不对,我还要谢谢你来救我呢……."

  "把你的话放在心上?心意味着什么?"

  "心意味着感情。"

  "感情又是什么?"

  云白顿时满头黑线,这又算是哪门子的谈话。她赶紧过去大大咧咧搭着法里路的肩:"我错了,我错了!我们不谈这个了,总之,我谢谢你,绝对感谢你,否则我云白已经死在这鬼地方了。"

  云白满脸期待地望着他,期盼他能回应点什么,但法里路却并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回望着她,气氛瞬间冷却下来。

  "非常感谢你!真的!"

  法里路淡然的眼眸中似有一道光芒划过,云白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会随时被吸入深邃的宇宙,她不自觉地伸手去轻触他的眼睛。

  法里路微微颤抖了一下。

  无边的沉默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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