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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已经证实了,你们学校又有三人被害。”表哥吸了口杯里的豆浆。

  “那个袋子里的肉块,真的来自华西北和董乐乐的身体?”陆嘉上又想起许小村面带奇怪笑容大口嚼人肉的样子,心里就打起寒战。

  “根据血样和组织切片,以及与之前两人存于医院的血液样本比对,正是华西北和董乐乐。袋子里只是他们的部分残肢,同样没有头颅。”表哥大口嚼着油条,在警局几年的实践,已经让他练就了边吃饭边谈论尸体的本事。

  “许小村是怎么得到那些肉块的?会不会是他杀了华西北和董乐乐?”陆嘉上问道。

  “不可能!”表哥很肯定地说,“我们每天都跟踪监视他,他没有任何作案时间。”随即表哥又补充道,“许小村吃进去的都是生牛肉,真正的人肉在袋子的最底层。”

  座位上的几个人,一时惊愕无语。

  黎可爱愣愣地盯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对于许小村的死,她感到难过,脑子里总是无端就会冒出许小村那句话—我饿!

  距离许小村死亡一周之后,验尸报告刚出来,陆嘉上的表哥就被死缠烂打叫到这里。

  许小村是撑死的!

  这种说法,实在让人匪夷所思。生理上,许小村已经是成年人,难道他的自控能力差到连肠胃的饱和量都感觉不到吗?非要吃到胃肠破裂,体液大量流出而亡?

  陆嘉上的表哥顿了顿,说道:“这也是为许小村做死亡鉴定的法医所不解的问题。”

  话音刚落,坐在陆嘉上身边的顾良辰突然开口说道:“我怀疑他服用了致幻药物。我总觉得许小村当时的眼神十分怪异,空洞呆滞,完全没有生命迹象,好像中了蛊。”

  表哥笑了:“当晚你们来警局做笔录时,我就注意了这个细节,而且其他的目击者也反复提到,说许小村的眼神不正常。但事后法医对他的尸体进行解剖,并没在体内发现任何迷幻药剂。”

  表哥从最初反对陆嘉上等人涉及耀德中学杀人事件,改为现在的如实相告,是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与其让他们蒙在鼓里,不如让他们搞清楚事态的严重性,更能降低几个人的危险系数。

  顾良辰又问道:“许小村生前这段时间,你们警局肯定严密监控了吧?”

  表哥点点头:“自从华西北和董乐乐失踪后,根据我们掌握的那张死亡名单,对许小村的日程进行了严密布控,遗憾的是未发现任何问题。”

  顾良辰接过那张许小村的日程表。

  早晨上学,中午放学,在学校就餐,下午上课,下午放学,晚上去妍媸山中学。

  陆嘉上一把抢过表格,眼睛长久地瞪着上面的内容。

  黎可爱也惊讶地看着他。

  “许小村去妍媸山中学做什么?”陆嘉上问。

  “他学的是播音主持专业,妍媸山中学有位老师负责许小村的普通话训练。”表哥解释道。

  “那个老师会不会有问题呢?”

  “人家是国家级优秀教师,还是妍媸山中学的高层,能有什么问题?”表哥急急把陆嘉上的话打断了。

  几个人正说着,见黎可爱站起来朝别处挥了挥手。大家把视线移过去,看到冼美罗走了过来。

  “美罗,你也来这边吃早餐啊?”陆嘉上把背包拿起来,让出一个空座。

  “别提了,王一扬的家长这几天一直去我家闹。说王一扬死在嘉华超市里,而我们超市却没有当时的录像监控,要我爸爸负主要责任。为了清静地吃个早饭,爸爸就带我早早出来了。”冼美罗说道。

  “录像监控里应该有当天的记录啊!”黎可爱恍然大悟。

  “摄像头是安装了很多,但说白了就是用来吓唬人的,要是全部打开花费很大的,所以根本没有任何当时的犯罪记录。”冼美罗解释道。

  外面的雨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地面上升起一层薄薄的雾气,几个人坐着冼美罗爸爸的车去了学校。

  一路上,大家都没怎么说话,反倒是冼美罗的爸爸不时说个笑话,把大家逗乐,最后他说:“你们平时都要小心些,我看你们学校有脏东西。”

  没想到冼美罗的爸爸如此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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