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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只是突然这么觉得,跟小姑娘比不了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哀伤。

  "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吗?"

  "如果有空,出来陪我聊聊天可以吗?"

  "可以,"我说,"不过要等到我下班。"

  "好,我等你。"

  下班后我简单收拾了东西,低头就往校门口走,半路上还和一个抱足球的小子撞了一鼻子,那小子坏坏的看着我:"林老师,急什么呢,是不是赶着约会去呀,哈哈。"

  我说:"是啊,没听说吗,生命诚可贵,爱情它价更高嘛。"

  他起哄似的吹起了口哨,"林老师你完了,你没有自由了!"

  我和"黑框眼镜"约在一家茶社,见到我时,她习惯性的起身握了握我的手。

  "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我对她说。

  她也不甘示弱地回击我,"你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我摸摸自己的脸,自我嘲讽着,"我这是自然灾害。"

  她笑,"你知道吗林峰,我以前有一个男朋友,你们性格很像。"

  "哦?"

  她用力点着头,"一样的傻,一样的可爱。挺不错的一个人,可惜最后没能走到一起。"

  "为什么?"

  她给我讲她的故事,嘴角露出淡淡地微笑,"还是上大学的时候了,我交往了一个男朋友,他对我很好,那时侯我们没有多少钱,可日子过的充满生机。我们经常手牵手漫步在夕阳下的校园里,春光明媚的季节,校园里的每一处都能留下我们廉价的浪漫。我记得有一次看到电视上做的快餐广告,我指着上面的汉堡包说'一定很好吃吧',他说'你想吃吗?'我说'不想,只是好奇,而已'。等转过天来,我们约好去学校的小礼堂看电影,电影快开场了他才连跑带颠的过来找我,见到我时,他激动的把手里的一个已经被挤瘪的小纸盒子递给我,'喏,快吃。'我打开一看,是汉堡包。当时心里泛起了一股甜蜜的酸涩,我掰开一块放到他嘴里'你也吃',他笑着推辞,'我不喜欢这洋玩意',说完还深深地咽了一口唾沫,那样子我至今无法忘怀。我当时在心里默默发誓,这辈子就跟着他了,无论富贵与贫穷,健康与疾病,我们都要在一起,不离不弃。"

  "可你们到最后还是分了手。"我突然想到了我和杉菜。

  "是的。大四那年我突然得到一个去国外攻读研究生的机会,当时国内的就业压力已经很大,我们各自寻找着自己的工作,也开始发生一些琐碎的争吵,彼此说了很多让对方伤心伤肺的话。林峰你知道吗,最熟悉你的那个人往往最能戳到你的软肋,那时侯我们相爱着,却也彼此伤害着,终于,在一次激烈的争吵过后,我做出出国的决定。"

  "他也同意让你走吗?"

  她哀伤地点着头,"他说'你走了,我们就完了',可我还是走了。最近我经常会想起离开他的那一天,我坐在灯火通明的候机大厅等待用一座城市来遗忘另一座城市。那夜没有星光,一切都显得那么凄清苍凉。飞机起飞的刹那,我眼里的泪水汹涌的滑落,再也噙不住。那一刻,真想从飞机上跳下去,穿过云层,像一颗流星轻松的滑落到他的身边,可是我告诉自己要忍住,再大的酸楚自己一个人扛。"

  "唉,"我叹着气,不知如何安慰她,"你这次回来见着他了吗?"

  "见着了,"她自嘲地笑了一下,"像熟悉的陌生人,客套的可怕。"

  "那么,你们,你和他,还.......还那什么吗?"

  "你是想问我们还有没有可能在一起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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