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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夏晓汐感觉身体完全失去控制般跟着向绪走，可是她的心留了下来。

　　不由自主地回头看着那个男生，他对她眨了下眼睛，然后笑了。那么阳光，像从未受过伤害一样。

　　她有一种迷失的感觉。

　　这次真的完了！

　　向绪拥着晓汐，走出了一年三班，走出了教学楼。越走越快，到了后面，她简直是被他架着走的。

　　"向绪，我喘不过气。"夏晓汐终于止住步。

　　他很不对劲儿。

　　向绪放开了手，表情冷得要命。

　　她看出来了，他超不高兴。

　　"你干吗这样？"她走过去，碰碰他的胳膊。

　　"你喜欢他！"向绪淡淡地说道。

　　夏晓汐震了一下，喜欢？喜欢？

　　那种迷失的感觉，是喜欢？

　　是喜欢吗？

　　"我……不知道。"

　　这话更让他崩溃。她对别人有了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对他，却从来没有。

　　3

　　向绪消失了。

　　那个邪异少年却成了夏晓汐的同班同学。他叫沙慕晨，中法混血儿。爸爸是中国人，音乐家，妈妈是法国人，建筑师。

　　夏晓汐仍然坐在靠窗的位置，听着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看着银杏叶纷纷坠落。但她却还会时不时地转过头，打量沙慕晨。

　　有人送沙慕晨礼物，有人送沙慕晨点心，有人送沙慕晨电话号码……

　　夏晓汐觉得拼不过她们。她可以送沙慕晨什么呢？

　　下一堂是体育课，夏晓汐从来没有上过体育课，天生身体很脆弱。妈妈说的。

　　男生、女生换好运动服，一个个英姿飒爽的准备上体育课去。

　　夏晓汐坐在树阴底下，远远地看着体育场上的同学，然后拿出速写本，在上面画出沙慕晨的样子。

　　她画的是她镜头里的沙慕晨。

　　回忆起来，仍然会有心跳的感觉。沙沙地画在纸上。

　　太过沉迷，不知道画了多久，以至于有人偷偷靠近，都未发觉。

　　那个靠近的女生，在她背后看了一下，然后惊呼一声："啊，这是什么？"就抢走了她的速写本。

　　惊叫声立即招来在附近活动的几个女生。

　　"看！夏晓汐画了个卷头发的男生！……是沙慕晨。"

　　沙慕晨的名字，像集结号般，立刻吸引了更多的人。

　　"还给我！"夏晓汐皱起眉头大叫着。

　　刷一下，有纸片撕裂的声音。速写本抢来抢去，掉到地上。那张纸，在空中传来传去，像只被左右了去向的纸飞机。

　　"还给我！"夏晓汐几乎在怒吼。

　　没有人在乎她的情绪。

　　只有人在骂："不要脸。有了向绪，居然又暗恋沙慕晨。"

　　"垃圾！"

　　"配不上向绪，更配不上沙慕晨。"

　　"那天晕过去，一定是装的吧？太假了。"

　　……

　　"还给我！！"夏晓汐的眼泪滑下来，为何她们要把她骂得如此不堪。她并没有伤害任何人。

　　"哈哈，还想要，做梦吧！"

　　……

　　那张纸，被你来我往的扔抢着，最后在空中飞了起来，打了几个回旋，如深秋的树叶，坠落。没有人再要去接住它。它就那样随性地掉了下去，落在一双鞋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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